楼寒看了一眼锦书,蹲下来伸开双臂,锦书转身扑到他的怀里去。“小舅母,人家是个超级可爱的小厉鬼哦~”
锦书恶意地扬起阴森的笑容。
但花翘只是张了一下唇:“哦。”她不觉得奇怪,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存在,世界上有鬼也没那么奇怪了。
不过……不是说厉鬼见谁杀谁,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心吗?
锦书似乎能看出她的想法,漆黑的瞳仁里映出了她的身影。“锦书和小舅舅签订了鬼契,玉吊坠是我的元神所化,谁拥有那个坠子,谁就是锦书的主人。”
“但小舅舅是我的第一个主人,所以……”
花翘歪头。想不到楼寒竟然养鬼,这就有点可怕了。
楼寒翻白眼:“胡说,不是我养的你。”
锦书一脸阴森,冷哼着又隐了身,他们都看不到了。花翘感觉口袋里的玉吊坠散发出阵阵凉意。
“小舅母,我知道凶手是谁。锦书劝你不要深究。”花翘连忙问凶手,但是锦书却不再说话了。
楼寒也闹不清锦书的逻辑,他看向花翘。“你小心。”他声音突然温柔了许多,却也阴了很多。
花翘点头。
“对了,有一件事……”她把电话的事情告诉他。楼寒拉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她撕开了包装。
草莓味的阿尔卑斯。
“张嘴。”
花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她闭上眼睛才张开嘴,硬糖被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即一个泛着凉意的唇瓣也贴了上来。
舌头……进来了!
花翘猛地睁眼,却被一只手盖住了眼睛。
楼寒持续了半分钟就把她放开了,花翘一脸不悦。他反而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低声道:“草莓味,果然很好吃。”
她突然脸红。
“你耽误我的工作。”
“……”楼寒耸肩:“别和那个艾洛走太近。”
“他有问题?”花翘以为他知道点什么,但没想到,楼寒脱口而出:“我吃醋,不爽。”
“……”他果然是太闲了。
花翘果断转身。
楼寒目送她走进了小树林。
锦书再次现身,她皱起了秀气的眉。“我不想过去。”沾着他气味的地方,她一点也不想踏足。
“小舅舅,你可要小心了,你的头号大情敌要来了。”
楼寒闻言有些疑惑。
锦书一拍脑袋,她怎么忘记了,他的记忆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恢复。
恢复的记忆全都是与小舅母有关的,其他全都没有一点复苏的迹象。
看来小舅舅还一直以为小舅母跟他是一对。
太伤了!
锦书叹气:“小舅舅,你怎么……愣是不愿意想起一点别的呢?!?”
楼寒耸肩:“我有办法?”
“好吧。那你可要小心了,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究竟以什么形态回来。既然他来了,那么他的主人也会来。”
楼寒挑眉:“主人?所谓情敌?”
“恩恩。”
“打给花儿的电话,跟他有关?”
锦书摸着小下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一定啊。”
“小舅舅,会不会是你的仇家?”反正他仇家多的一双手数不过来,她坐在小板凳上,扳着苍白的手指头数。
“我查吧。”
楼寒心里有些不安。
算了……就随她去吧。他把背后的任务做好就好了。
锦书不透露过多,反正……他早晚会知道,小舅母早晚能恢复记忆。
到时候小舅舅就不知道去哪儿哭了。
她竟然还有点暗爽,略微期待!
锦书的全名其实叫做“白锦书”。
她趴在椅子上,周围有人过去,也只是觉得此处很凉,却看不到她。
好担心……怎么办……
“看来,这次我得主动找他了。”
花翘踏入了小树林,四周瞬间就阴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附近,抬头,正好对上礼堂的窗户。
凶手,是在宴会开始之前进去的。对于安装饮料机的人,他们也自然做过笔录了。
西瓜汁是一开始就已经被换成了血,还是在装完饮料之后?
花翘走着,突然发现了地上有些发灰。
她蹲下来,用手指抹了一把,放在鼻间。
闻不太出来,掺在土里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全是泥土的味道。
学校里……不被察觉的地方。
世高有一个档案室,那附中,有什么禁忌之地吗?
她觉得需要萧邛的帮助。
老师她都不认识,没有良好的信任,能够找熟人的事情,尽量找熟人。
虽然,好像也不太熟吧。
嗯。
贺如曦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对面水晶爆炸,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连麦的傅朝云发过来一堆爱心biu~biu~
突然,她的房门被踹开。
她猛然回头,摘下耳机,贺如兰一脸不耐地靠在门上,脸色十分苍白,还捂着手腕的位置。
“真没教养,不知道敲门。”贺如曦才不会跟她客气,不管老爹在不在家,她都一个态度。
总的来说就是,刚。
“你才没教养,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贺如兰不知道又哪里犯了神经。
贺如曦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打算理她。“麻烦你现在滚出去,我没时间跟你啰嗦,请关门,谢谢!”
贺如兰气得眉毛横起来。
她大步流星走过来,拿起贺如曦的耳机直接摔在地上。
“你对我什么态度!?你吃喝拉撒都在我家,还不知道你妈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竟然敢吼我!?”
她在楼寒那里受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贺如曦身上。
她拿起旁边的花瓶就往贺如曦头上砸。
贺如曦先是愣了,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花瓶砸到了肩膀。
刺骨的疼!
她的肩膀瞬间就见了血。
她忍着痛伸出另一边没有受伤的手臂,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贺如兰又想要骂,但贺如曦的巴掌又打在了脸上。
一脸冰冷的女生捂着流血的肩膀。
“你再说一句我妈的不是,可以试试。”
贺如兰瞬间想起楼寒对她做的事情,打了干寒颤。
那两个她找来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我不是泼妇,不跟你骂街。你没有修养我有,你不走我走总行了?”贺如曦此刻只想从家里走出去。
这贺如兰一天没回家,一回来就找她麻烦。
她都嫌丢人。
贺如曦重重地摔门地甩门而去,拖鞋都没换直接横冲直撞出了别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