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曲兴奋极了,这是她来到这最开心的一次。
那黑猫只喵了几声,并未做出反抗。
溫曲抱着猫来到院子里。
“师父,你回来了?”
趙倩眯着眼睛看着她:“猫?”
“是老头带回来的。”
趙倩笑了,果然,有了活物的陪伴,她看上去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哟,回来啦!”宋喬端着一壶茶走去。
趙倩见他似乎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怎么了老头?”
“无事,你这次出去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趙倩叹了口气:“自然是有,三日之后,我们便去洛泠城。”
洛泠城,易安楼……溫曲眼光黯淡了许多。
趙倩有些担心的看着溫曲。
“我没事的。”
于是趙倩目光落在了溫曲怀中的那只猫身上:“这只猫……看起来有些怪异。”
“去去去,你看什么都怪异!”宋喬对着趙倩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怪异,我想她对我们也不会有敌意,毕竟,命都是我救的。”
“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还是在……荒芜之地。”
趙倩这下放心了,死在荒芜之地的,要么是误入找不到出路的,要么就是惹上了红衣阁。
这猫,也不是凡物,养着说不定未来有大用处,毕竟破妖,是十分重情重义的。
破妖是凌恒的一种奇特的灵体。
他们从出生起便是由各种各样的动物所化成的人形,若是一旦认了主,被赐了名字,便是一生都要忠于主人,不可背叛,一旦出现二心,便死生不入轮回。
“倩倩,她叫什么名字?”趙倩突然问道。
“蚂蚱。”
“噗!哈哈哈哈!”宋喬一听“蚂蚱”二字,便哈哈大笑,“丫头,你不是跟着你祖父学了那么多年吗,为何起名为鬼啊,可有含义?”
溫曲轻轻摸着蚂蚱的耳朵,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蚂蚱为槐,她又是被逆槐花所救,叫蚂蚱有何不妥?若非要咬文嚼字,忌讳字眼,那倒不如不起了。”
“好好好,老夫给你赔罪,蚂蚱确实是个好名字……”宋喬摇着头,很是无奈。
“蚂蚱确实好。”
“可是为什么说她是逆槐所救,难道不是靠我施展灵术……”
“可老头你用了逆槐,若是没了逆槐,你施展再多的灵力也无可奈何,这蚂蚱恐怕也要归西了。”趙倩在一旁提醒宋喬,逆槐树是上一世的倩倩用灵力浇灌,所以黑猫才能够再续生命,这大部分的功劳该归于逆槐。
溫曲似懂非懂,取名的时候也未想那么多,毕竟,总不能叫这只猫“宋喬”吧。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豹子头先前只是试水,知道新来的狱卒惹不起也就怂了,谁吃饱了撑的跟自己过不去?
胳膊能别过大腿吗?惹怒了脾气不好的狱卒,最轻也是一顿鞭打,他又不犯贱怎么会出言讨打。
豹子头出言服软:“狱卒小哥,我们饿了两天,稀米汤也没见到一滴,来了这个丑八怪吓人就算了,煮的饭还是苦的,这让我们怎么吃?”
“呵,你一个囚犯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
一个人又不是怪物,她能有多丑?”
“丑的能吓死人呀!”豹子头就没见过那么丑的老太婆。
“切~”
黎晓祥好奇心起,就掀了梁菁的帷帽,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咳咳,人的容貌是老天爷给的,以貌取人是不对滴!爷还想玉树临风貌比洛荣呢!问题是爷能吗?
咦?那边的死囚犯怎么有吃的?牢头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让他吃东西的!”
黎晓祥看了一眼梁菁就赶紧低下头说:“麻婆这两天你都不用给他饭吃,老鼠还有田蛇够他填肚子啦!”
梁菁幽幽的说:“是,老婆子我刚来没多久,犯人又多,没记过来。”
“没事,没事,这些犯人多一顿少一顿都没关系,反正大人他平日里也不来牢房,别让他们跑了就成。
我叫了一桌菜,阿婆你吃吗?”
梁菁摆摆手道:“不吃了,老婆子活还没有做完,吃官家饭得把活做完。”
“咦?阿婆你的胳膊怎么有白斑?看着还挺白嫩的”
黎晓祥说完都想打自己一巴掌,你说他闲着没事多什么嘴呢?
梁凉听到狱卒问话也顾不得难过,赶紧找东西试图在关键时刻出手帮梁菁一把。
他这半时不响的就会被狱卒丢几条花蛇进来,蛇没有毒,他饿急了就吃一两条蛇,小妹混进来以后他才吃上米粥。
关心则乱,他找不到适合的东西,打算出声呵斥以转移狱卒的注意力。
梁菁闻言下意识的往回缩又赶忙丑笑着说:“是白蚀,让你见笑了!”
“白蚀?会传染的,我,我先去吃饭,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黎晓祥是看也不看梁菁,快步跑了出去。
梁菁笑道:“白蚀是不会传染的!”
黎晓祥远远的应声:“我知道,我太饿了!”
梁凉扒在牢门前对梁菁喊道:“麻婆!你来,我求你件事!”
梁菁很是配合的走了过去,不耐烦的说:“什么事呀?让老婆子办事可是要掏银子的,你有银子吗?”
“你这八婆不止人丑心也恶毒,以后你都不用来给我送饭啦!”
梁凉不想让梁菁为他涉险,他自小过目不忘,梁菁拜师静尘师太的时候他也有份的。
不过他嫌弃学武太累,便是最简单的轻功他也不想去学。
梁凉一直认为学武没用,他有脑子就行了,他要什么武功?
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光靠脑子就能生存的,若是他会武功,他就能逃离困境。
习武不通文思的人,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介莽夫。
习文不通武艺的人,文思再高也不过是一介书生。
若是文武双全,出外行事也会便利很多,梁凉决定他逃出去拜祭完生父就去学武,武成归来,他就为自己洗刷冤屈。
梁菁无声的说:“哥你别犯傻,再等我四天,我一定救你出去。”
梁凉脑热劲已经过去了,没有那个金刚钻他就不揽那个瓷器活,老老实实等梁菁救,他相信自己妹妹。
梁凉哭道:“阿婆,对不起,我是被冤枉的,我想找家人帮我想想办法!
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我不想死!”
“呵,我也是被冤枉的,我怎么没吱声呢?小子,你认命吧!
你鬼哭狼嚎吵的我心烦,若不是因为死囚犯都是单独关押的,我一定打死你!”
“你胡说八道!腊冬寒雪,宋屠夫夜半杀妻砍子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贱人偷野汉子,我杀她有何不对?老子长的矮搓,那娃娃俊俏喜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种?她被我捉奸在床,我将她宰杀何错之有?”
“行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们早晚都是个死,计较这些还有什么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银莫张求人口”梁菁不能在这久留,唯恐节外生枝耽误她救人大计,说罢,她就推着木桶离开。
豹子头喊问:“喂,小子,你是****了县太爷的老婆还是杀了他老母呀?狱卒们很照顾你呀!”
梁凉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小妹打算如何救他,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作为、不添乱。
梁凉不说话,豹子头也奈何不得,自感无趣就上手抓虱子玩。
那个脾气秉性很好的狱卒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现在看守的牢狱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凶,他想要桶水净身都不行。
豹子头他块大,出汗又多,身上又酸又臭,这股酸臭味时间一长也就闻不到了,最难受的是脑袋,经常有虱子爬来爬去,痒的他恨不得把头皮都挠破。
梁菁把木桶放回灶房又返身到牢狱之中,黎晓祥忍下想跑的冲动,苦笑道:“阿婆你丢东西了?”
“没有,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找我?”
“对,小伙子,我看你为人仗义,心地善良,想来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我有一侄女温柔漂亮贤淑可人,还没有许配人家,你成家了吗?”
黎晓祥傻笑着说:“哪有,阿婆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还没有妻房,先前倒是有个娃娃亲,可惜福薄,还没过门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