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东强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倒在帮了他几次的张哥工作的附近。
又碰到了晕倒的东强,张哥一时也是百感交集,很是替他难受,一想到他被这雨给拦住了,一直回不了家,张哥怎么能不担心呢。
此时东强看上去依然很虚弱,一直吃着手里的东西似乎在补充体力,于是张哥上前对东强进行了询问。
张哥指了指自己问道:“东强,东强,你认识我吗?”
东强也不含糊,他是说道:“你是好心的大哥哥!”
张哥指了指旁边给她东西吃的女人道:“东强,东强,你认识她吗?”
东强看了看大姐姐,他是说道:“她是好心的大姐姐!”
张哥又指了指东强道:“东强,东强,那你是谁吗?”
东强想了想,说道:“我是东强啊!”
张哥没有想到他的脑子如此的清楚,只是他总是昏倒,做为一个大哥哥,张哥自然是很关心他,便问他:“东强,你还吃得下吗?”
东强想也不想回答道:“自然是吃得下的。”
“哦!这样啊”张哥却很是好奇:“你不是刚刚才吃过东西吗?”
东强没有想到对方在套路自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似曾相识的样子,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认出了张哥后,他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张哥这才是放心了,说道:“东强,看来你不傻啊?你自然是见过我的,而且我们还见了三次,而且都是在你昏倒的时候。”
东强白了对方一眼,对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别提有多讨厌了,他暗暗骂对方:“你才傻啊!”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面对这个好心的大哥哥,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心里暗骂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衰,自己倒了十来次,没有想到就有三次被你个龟孙给遇到了,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俗话说多管闲事多吃屁,少管闲事少放屁,天下间就是有这些爱吃屁的家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张哥见他半天不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看得出东强这个孩子脑袋瓜子极转的,他一定要想着什么可以蒙骗过关的说词。
东强遇到这样的人,只能是自认倒霉了,永安镇说大了也大,说小也小,可是三次都能遇到同一个好心人,这做人也太衰了吧。
他倒了这么多次,帮助他的人都各不相同,他也没有想过这其中会有重复帮助过他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能有好几次让同一个人碰到了,这人得有多闲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自己。东强自觉很难面对这个遇了三次的男人,他只能闭上了眼睛,假装昏过去了。这是他准备好的应对的方法,就是要是找不到更好的说词的时候,他就用昏倒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心。
“你睁眼看看我呀!”张哥却是一再要求他这样做。
东强本来不想睁眼的,狠狠地闭着眼睛,只是这个人一连是要求了好几次。东强只能睁开眼看见眼前这个“老熟人”,不过东强并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执法队的人赶到了现场,张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们,只是张哥说的是真话,而东强说的是假话。东强哭着与大家说,自己只在前一天吃了一碗泡面,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要再吃一碗泡面,自己有了力气,就能回家了。他说的是一天前一直到现在,他没有吃过东西。完全把上午好心市民带他去吃早餐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这时,人群里一名姓刘的师傅站了出来。刘师傅非常气愤的告诉大伙,就在这出好戏上演之前,东强才在相隔百米的金店门中晕倒过一次,当时他也非常同情小张,准备给他一些钱,不过被执法队的人拦住了。
可没想到,东强觉得自己没有得手,却是没走多远又故技重施了。刘师傅一路跟过来,却发现东强又在这里晕倒了,真是把刘师傅给气坏了,没到这个小孩子这么能演。听到这些情况,大伙都非常生气,在了解情况后大家纷纷指责这个孩子,说这样的孩子不值得大家同情。
执法队的人见东强才这么小,就算是抓回去也只能教育一下,也不能把这么小的家伙关起来。于是好言相劝他说:“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个戏精,只是你这个招数在这里行不通,你别总在一个地方躺着,我建议你可以换个地方躺躺看,你觉得呢?”
东强想想也是,他也不能总在一个地方躺,世界这么大,可不能在一个地方躺吃一辈子。他大可以在这里躺几去,又在别的地方躺躺,天下之大,岂能没有东强假装昏倒博取别人同情的地方。随后,东强一个鲤鱼打挺,非常潇洒地站了起来,对着那个遇到他三次的男人坚了一个中指,这就是对他揭穿自己骗局的回礼。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来针对他的,他自然是恨死了张哥的,要不是他只是一个骗子,并不是一个流氓,他要是有同伙的话,非得痛打张哥一顿。
看到这里,那些曾经帮助他的人心都寒了,这孩子就是一个白眼狼。大家只当是自己买给他的东西都是喂狗了,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天下间能有如此无赖的孩子,更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就教训出他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
他根本就没有把张哥放在眼里,他挑衅了一下这个曾经帮了他三次的男人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整理了一下自己帅气的发型。他还是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孩,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凤凰男。他扬长而去,挥了挥手,跟大家是撒哟啦啦,便离开了现场,表示再也不见了。
张哥更是气得咬牙:“可恶的东西,真是气死人了。”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人活着多么不容易,但表达需要一个场景,像东强这样的消费别人的善良真是太可恶了。
东强想了想他发现自己的骗技还是太单一了,自己不能总是用晕倒的伎俩,他可以假装丧父,丧兄,丧妹,什么都可以做啊。只要能骗到钱,他什么不能做的,就这样这些成了涨工钱表达的场景。也许是当年哭得太直率,或者也太煽情也不一定,一位城里的乞丐领导看到了却被感动了,随后问我想不想来长安里工作。东强看了一眼这个乞丐一脸嫌弃的样子,自想自己再怎么不济,也轮不着你个乞丐来同情自己,他自己不屑于与这个乞丐说话的。
东强年纪虽小,可是志气却高,只看对方是一个乞丐,却不以为然起来,心想你一个乞丐算什么东西,也敢来与我说三道四的。当然,他心里虽是不喜欢,可是自己不过也只是一个孩子,于是非常认真地考虑了半天,对那位乞丐领导说大城市我不来。这话不是我对大城市不热爱,也不是我对城市没有想法,而是我想在大城市这么一个神圣的地方工作,我还需要在不是城市的地方锻炼自己的能力。
离开的时候,东强很平静,他自知自己以后一定回来的,可是一定不是来要饭,而是来这里赚钱。东强很少去长安,但我依然不可避免地结交到了很多的长安朋友。偶然地,能遇到长安的乞丐,甚至还有业务上的往来,让我感到很亲切,毕竟要是那次自己答案那乞丐,东强怕是现在也是一个乞丐了。当然,他不是那种甘心做人下人的主,要做就做人上人,也就是乞丐的头子,也就是说要是他答应对方,他怕也是个乞丐头头了。
这么说不是长安不好,而是太好,好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因为这个,我总对那些传说中长安的人没什么感觉,在我的生活里也有这样的朋友,但我总对他们说,人到哪里不能活嘛,干吗要把自己放在长安挤成一首流浪的歌?很多的人生活在长安,在长安奋斗了一辈子,给人打了一辈子的工,七凑八凑地追着儿子在长安买了个房。
但没几年,遇到他的时候,我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说是自己又把长安的房卖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唉,长安这个地方咱待着怎么总感觉像个当夯客!”
夯客是地方话,可能接近土老帽或者没文化的意思,但真是这样吗?其实也不是。主要是城市太大了,每天见到的都是新面孔,很难做到熟悉的亲近。
最近有点为长安感到难过?自然难过了,为什么就不能离开呢?而这与大城市总体氛围的劣化,更侵蚀了人们生存意志的企图心无关。我要说的是我现在想什么呢?当有一天我老了,我就去一个环境还能说得过去的乡村,在那里我收拾一个院子,种几分菜,养一群鸡鸭,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天日子。这恐怕是城市不能给我的,而城市给我的那里恐怕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