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也受了点轻伤,加上肚里有火气,抿着嘴不吭声。秦熙扶着她上了马车,安抚道:“别生气,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知道,车夫还能活么?”
“死了,一箭命中胸口活不了了,后续我来安排别担心,亏不了。”
秦熙刚才就看过了,箭矢扎的准,车夫死了。
文祁捏紧了拳头,眼眸迸发出如狼一般的凶光来,缓缓地吐口气,“先回去再说。”
马车开动了,芷兰和芷玉也在马车里歪着,伤有点重,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止血。
到了秦府,小厮已经急的不停的在张望了,因为一直没回来也没个信按说不应该,身边跟了人的,打发人回来说一声也是好的。
“爷,呦!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都破了?”
门房一看不得了,衣服上破的痕迹像是刀割的呀,脸色也很差。
“先回去不要吵嚷,大牛死了先准备安葬的事,把家里人叫来我要亲自见一面。”
秦熙一面将马车开进院子一面吩咐了一声。
门房倒吸一口气,“是,我这就去通知里面。”
脚下马不停蹄的往正堂跑了。
下了车将文祁扶下马车,前头来了人,锦玉带着人奔了过来,后头还跟着跌跌撞撞的老太太和定国公,以及秦家老二和秦家老三等人,都有点慌神了。
“公主您没事吧,熙哥你们没事吧,出了什么事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老二媳妇第一时间就回报了处理情况。
“进屋说。”
秦熙摆摆手,让人扶着芷玉芷兰下去休息治疗,自己扶着文祁往屋里走。
“熙哥,你没事吧,公主呢。”
老太太被丫鬟扶着往这边跑,也吓得手脚发软了,看到孙子没啥大事才算松口气。
“我没事祖母,别担心,咱们先回屋,回屋再说。”
“好好,回屋说,请了大夫了么?关进门户莫要胡说八道。”老太太赶紧扬声吩咐了一句,吓得脑袋都是蒙的。
“母亲放心,我来安排。”老二媳妇赶紧开口,上前一步扶着婆婆往屋里走。
进了屋安顿大家坐下,老太太让人把文祁安顿在自己的贵妃榻上先躺一下。
“锦玉,去交代暗卫全城搜查,通知督察院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天亮了通知我父皇我被刺杀,告诉文麟明天一早来见我。”
一条条命令被发布下去,锦玉默记在心里,应了一声,“奴婢记住了。”
大夫来了,先去看了芷兰和芷玉,安排人给清洗伤口包扎等治疗。
秦熙在一旁说了事情的原委,听得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定国公也气得捶了下桌子,“这事肯定是刘家干的,除了他家没人敢这么猖狂,简直岂有此理。”
“咱们走着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能干掉你老破孩子,我也能干掉你。”
文祁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祖父,车夫为我们死了,他还有家人么?”
秦熙有点愧疚,车夫无辜被连累被乱箭射死。
“还有一个女儿,他女人去的早,就剩一个女儿,害怕受委屈一直不愿意成亲,这样吧我让那丫头到我身边来伺候着,将来我送一份嫁妆吧,让人厚葬了大牛,哎!”
老太太叹息一声。
“多大岁数了?”
文祁问道。
“不大,才七八岁,过年时进来给我们拜过年,我们还打赏了呢,那孩子挺机灵的,原说好了等翻过年得空叫进来让她在身边伺候呢,也是怜惜大牛父女的意思呢。”
老二媳妇知道这孩子,大牛不容易一个人拉车女儿长大,因此给了赶车的活,也不太重,得闲就能看看孩子。
“明天安排进府在我身边伺候吧,锦玉你把孩子调教一下,没爹娘的孩子可怜,给你做个干亲吧。有我护着这辈子也算有依靠了,大牛因我而死,这孩子以后是我的人了。”
锦玉立刻应了,“主子放心吧,等孩子进来看看人,我一定好好教导孩子,学个本事将来不用愁,守着主子还有谁敢欺负。”
“嗯,我要亲自见到这个孩子。”
文祁不放心,自己不看一眼担心别人踩这个孩子,看一眼才好安排呢。
“好放心吧,亏不了她,你歇一会,大夫要来了。”秦熙哄着文祁让她稍微歇息一下。
思雨拿了药来,扶着文祁去了暖阁上药。
上完了药文祁才出来的。“明儿一早我要进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她气的脸色发青。
“公子,我来给您上药。”
思雨拿了药过来给秦熙也上点药,身上也有伤痕呢。
“不用了,一会回去我自己弄就行,药留下就可以。”
秦熙摆摆手拒绝了。
“天太晚了,你们惊吓一夜,先去休息吧,思雨呀照顾好芷兰和芷玉她们。”
思雨点点头。
“先回去休息吧,宁宁我们回去。”
秦熙揉揉眉心没再多说什么,现在天黑着说再多也不顶用。
文祁不甘心的跟着回自己的院子了。
进了屋秦熙摆摆手吩咐道:“去打点热水,我洗洗。”
“你怎么不让思雨给你上药呢。”
文祁看他身上的伤痕有点心疼,责怪的说了一句。
“没事,小伤,我不乐意让别的女人给我上药,我洗洗你给我上药吧。”
秦熙淡淡的开口,他不太喜欢文祁以外女人靠近自己,惹麻烦说不清楚。
“你呀,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文祁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误会什么的,哭笑不得的说了。
“不是,是我自己介意,不愿意沾惹麻烦,也是心烦,我习惯了,以前都是我的贴身小厮照顾我,不让别人碰我东西,我最害怕男女之事扯不清楚了。”
秦熙认为名声比命重要,绝不沾染风流债。
“倒是谨慎小心。”
文祁笑了一声。
热水端了进来,文祁接过帕子,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秦熙拖了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下面穿着长裤,背上有几道伤口,不算太重。
“来我给你洗洗才好上药呢。”
文祁心疼的叹口气,沾湿了帕子给秦熙清洗后背。
“没事,就是蹭破点毛皮罢了,不算大事。”
秦熙朝她笑笑。
文祁细心的给他清洗了伤口又给他抹了药,包扎好,才松了口气,二人准备躺下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