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顿觉受宠若惊，惊喜的拉着雪母的袖摆，仰着小脸激动的说道：“娘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觉得做我母亲是一件幸福的事？

您这么高贵，漂亮，而且修为也高，能有您这样的母亲我真是太幸福。我一定要快点把这件事告诉我爹，他见了您，一定也会非常高兴，非常喜欢您的。

我早就想要一个母亲了，可是我爹都不同意。”

雪母在这大厅里待着久了，难免就有些憋闷，养成了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只有爹却没有母亲吗？”

无论是在妖族还是在雪怪这个族群里，有妈没爹都是正常的事，有爹没妈就不正常了，难道人类正好相反，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李末低着头，就着雪母的袖摆，抹了一把自己因为太高兴太感动而流出来的鼻涕，回答道：“我爹说，我娘死了。但妖族有人传言，当年其实我娘倒贴的我爹，她在设计生下我后就被我爹给杀死了。我想过要一个新娘亲，可我爹谁也没看上。”

雪母更加好奇了：“妖族，你爹不是人类？”

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世有些难以启齿，李末吞吞吐吐的说“我娘是人族，我爹是妖族。不过我爹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我，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我是他女儿。”

雪母搂着李末，心疼的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爹也太过分了，他叫什么名字，等干娘腿好了，一定上妖族去找他给你要个说法，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呢，孩子都是无辜的，更何况你还这么可爱。”

李末被搂得脸贴在雪母柔软的胸脯上，虽然雪母身上只有冰雪的味道，没有什么怪味，但她的胸脯实在是太大了，李末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闷断气了，强忍着没有挣脱出来，说：“我爹叫凤炎。”

“凤炎，凤凰族的那个凤炎？”雪母将李末从自己胸口拉出来，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末乖乖的回道：“嗯，就是他，可惜我没有继承凤凰血，更没有凤凰一族的天赋，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爹不喜欢我的吧。

干娘，你千万不要替我去找我爹要说法，他虽然不喜欢我，但他对我已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他还给我炼制了衣服，可惜被我弄破了，他还用凤凰火给我淬练过身体，是我自己不争气，半点妖族血脉也没激发出来。”

雪母低头一看，李末身上这件有些破洞的法衣，还真是用凤凰羽炼制的，她体内也有着被凤凰火煅烧过的痕迹。

还真是凤炎的女儿！

她记得千把年前凤炎大人是中过人族奸计的，被镇压了好久，好像就是这百年内才被放出来，难道李末的母亲就是趁着凤炎被镇压的时候......

这么一算，李末的年龄也对上了，雪母把李末又推出去了一段距离。

在她还没有被困在这之前，还是见过凤炎大人的，因为长得太英俊，又有着凤凰血脉，被无数妖族女修喜欢，甚至就连人族中也有不少女修为了他追到妖族中来，可那些纠缠得过分的，敢表白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下场。

她还记得，当时她还只是刚刚突破到七阶，不顾母亲的反对，跑到妖族去看他，亲眼看到了他是怎么对待那些女人的。

他命人将她们的衣服剥光，用万根长针扎在她们身上，再拨出来，流血之后，在伤口抹上蜂蜜，再引来虫子和蚂蚁。值得庆幸的是，她那天还没来得及去表白，那些女人的惨叫声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成为了她的梦魔。

除了这个，她还见过凤炎是如何对敌的，一言不合，一把火直接将对手烧成灰。那强悍的火焰呀，怎么能叫她不害怕。

如果凤炎大人听到雪母在心里对自己的评价，也许会为自己辩解，他虽然瞧不起那些倒追他的女人，但什么时候做过那么残忍的事了？他只是处理过几个修炼了魔功的女人罢了，对待魔族奸细，怎么样都不算残酷吧。

看雪母呆愣楞的好半天不说话，李末走上前来想要拉着雪母的手，表演一场母女情深。雪母看着李末像是在看着最可怕的生物，“你不要过来！”

李末站住脚步，却很是不解，问道：“干娘，您怎么了，是腿不舒服吗？要不，我给您揉揉吧，我爹说过，我按摩的手法最好了。”

雪母回过神来，阻止了她，“不用了，我的腿你如果真能练出那种丹药来那就练，要是不能，就算了，千万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我刚刚想了想，我有十个女儿，可除了雪樱性子温和善良，其他九个都太倔强了，虽然不争气但到底是自己掉下来的肉，她们估计是不会想要个干妹妹的，作为母亲我也不好太过勉强她们，认你做干女儿的事，咱们还是算了吧。”

李末愣住了，双眼布满了水汽，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哽咽道：“干娘，你不喜欢我了吗，人家刚刚还很高兴能够有娘亲了！”

雪母惊恐的摆手说：“别，千万不要叫我娘亲，干娘也不要再叫了。”

李末悲伤欲绝的问道：“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瓶寒髓送给你，就当回报你送我的见面礼。记住了，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在聊我的腿伤，还有雪樱的事。”雪母快速打断了李末的话，说道。

李末接过装满寒髓的一只拇指大的小玉瓶，脸上像是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雪母娘娘，谢谢您的礼物。可是想要练出对树母有用的丹药，这点寒髓还是太少了。我可以用对雪樱对您或者其他雪怪有用的丹药来换寒髓吗？”

雪母重新恢复了一代雪母的女王傲气，正色道：“当然可以，我们雪怪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只要你能把丹药练出来，我们可以等价交换。”

走出大殿，门口的小雪怪飞在半空中，给李末指了路，远离了雪母之后，李末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却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骆驼老道，老道不怀好意的猥琐的笑道：“女施主，你笑得这么开心，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呀。”

李末收起笑脸，晦气的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