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九慕笑了笑:“字面意思。”
浊九慕自然是在开玩笑,何于倾认为他压根就不想当皇上,谋反这件事情并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当然,若是被别人听见了,自然也是糟。还好,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说说罢了,若是被听见了可不好。特别是我宫里的人,可是换了一批人,也不知父皇怎么想。”
“那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我被拿去捉问去。不过,现在父皇不会动我的。”
现在可是危机之时,哪能内乱。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歇息的时候。金辉色的帐子收敛了起来,黑发倾盆而下。黑炭般的发丝松散落在床枕上,轻柔地平坦着。绣着纹路的被铺被折起了皱纹,被子落在了一角。
何于倾咳了一声,今晚还真是有些冷,所以她弯起了腰伸手去拿着那床脚的被子。一手附在手背,弓着的后背被衣物碰着了。
“话说,我得睡觉了。”
“嗯哼,当然了。”
那你这是干什么。
浊九慕将头靠在何于倾的肩头,一手紧扣着何于倾的右手,一手环抱着肚腹。何于倾倒是觉得这样好像不是那么冷了,也没挣扎。
“安分了?”
何于倾吐了口气:“倒是放开行吧?我拿被子盖着,很冷。”
“抱着不就不冷了?”
“可是我也要睡觉的。”
浊九慕皱了下眉,不情愿地松开了何于倾。后者深吸一口气,将床脚的被子一拿,往浊九慕那处扔去。被子盖住了头,何于倾又将它拿了下来,睨了一眼浊九慕:“晚上安分点。”
当然,何于倾觉得自己在说废话。
一手从腰间拂过,自己被环住了。浊九慕在何于倾耳边笑了几声,何于倾叹了口气,伸手企图将附在自己肚腹的手拿走。结果倒是嘞得更紧了,何于倾道:“安分点……”
“我也没动手动脚的。”
这算是没动手动脚吗?
何于倾实在是懒得去管他,慢慢只觉得身后的呼吸渐渐低了点,但是有些喘急。还以为浊九慕睡着了,也不去纠结。不过后半夜,便觉得扣着自己的手紧了许多。
何于倾慢慢让自己转身,虽然有些困难,不过过了一会儿就面对浊九慕了。熄灯歇息,所以何于倾也不是看的太清楚。不过觉得浊九慕有些不大舒服,何于倾吐了口气:罢了,容他一次。
次日,何于倾是被冻醒的。
不过是脚被冻僵了,于是往被子里边缩了缩。
迷迷糊糊,脚没那么冷了,好像有人抱着自己。
“得醒了。”
何于倾半阖着眼,浊九慕半弓着身子,慢慢从被子里面挪出。
立马前面有一片空,冷气立马缩了进来。
何于倾哼了一声,翻身将被子包裹起来。
“额……”
浊九慕将被子慢慢铺平,将何于倾从里边抱了出来。
“放……开。”
何于倾立马惊醒了过来,“我能起来……”
不过何于倾两眼都是泛着黑眼圈,眼窝内陷了一点,双目充血。
“你昨晚未有睡好?”
要不然呢?昨晚不知道谁在乱动。
何于倾不耐烦地埋怨了几声,便下床梳理发丝。
衣服有些歪歪扭扭的,何于倾感觉有些凉意,肩膀半坦露着。浊九慕看见了,让她先穿好衣服。
过了半个时辰,曲荼便见着何于倾同浊九慕一起从寝室出来。
“王爷,王妃好。”
“嗯。”
曲荼看了一眼何于倾,咳了一声。
何于倾:怎么感觉他是在幸灾乐祸?
曲荼道:“王爷,有回信。”
“拿来。”
原是内县的回信,不过看起来他们多多少少解决了点麻烦。不过,令何于倾惊奇地是,白晓荣竟是几年前与云舒家国作为的敌国,看来之前并未有看错。现在他们遇上了点麻烦,之前说的那写满了他们名字的账本其实是与之对立的人,只是为了慢慢铲除的。不巧的是,楚冥那也遇事了。
后半部分却未有写出来,何于倾问道:“写的是什么?”
“若是楚冥的话……那就不必担心了,多半是他撕掉了另外一半。”
“你怎么知道。”
“这上面有官印。”
确实,上面有红色的官印,只不过只是沾上了一点。
“王爷,二皇子求见。”
“让二弟进来吧。”
浊苏鸣看起来有些紧张,两手不自主地搓了起来,捏了捏手指。见到浊九慕之后便问道:“皇兄可否答应……”
“你我本是兄弟,我自然是会帮的。”
“那……那真是太谢谢皇兄了。”
浊九慕笑了一声,将说中的信收了起来。浊苏鸣瞄了一眼,本想问什么的,浊九慕问道:“要多少?”
“啊?”
“呵,未有。这是号令牌,你拿去便是。”
说罢,便将衣内拿出一令牌,递给了浊苏鸣。
浊苏鸣再三谢过之后,又看了一眼浊九慕,后者笑问道:“还有事拜托?”
“未……未有了,只是希望皇兄安然无恙。”
“何出此言?”
“唔……未有,冒犯皇兄了……无事了,那臣弟先走了。”
浊九慕道:“送二皇子。”
“还是继续看吧。”
说罢,便又拿出了那信。
那信看起来泛新,应是近几日的。虽然被撕掉了半边,但还是能清晰可见官印的。虽然说只有半边,浊九慕道:“白晓荣的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不过几日他们应该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说……”
“会有人拖着,有楚冥就够了。”
何于倾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皇上没问我们内县的事情,是不打算管了吗?”
“自然会管,会暗中派人。”
“隐珠闽同他们一起,他也应该知道征战的事情了,他不会动手?”
浊九慕笑道:“他才不会做那般下流的事情,再说了,他也知道我们不会帮着父皇的。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动手。”
曲荼道:“需要派人过去吗?”
“无需。”
“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先摆平大事再说。”
何于倾问道:“二皇子?”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