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王后到访。”门外一侍卫禀报道。这名侍卫是太上王安排给星阑的四名贴身侍卫之一,星阑回过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侍卫双手作揖后再一次快速离开。
走到主殿台阶的王后见星阑从下人房间出来,不由得露出笑意,优雅的走到殿内坐在迎宾椅上,星阑示意凝安给王后和怜夫人上两杯热茶,自己则坐在另一边。
王后笑着接过茶放在桌子上,然后从侍女的手里取过一个锦盒,说道:“听闻郡主殿下在碎叶城一待便是七年,那里的气候难免会亏待了郡主的身子,一株人参,还请郡主殿下笑纳。”
星阑挑着眉看着王后手里的锦盒,谢绝道:“王后有所不知,我的体质不能食用人参一类大补的药品,阑儿在此谢过王后的心意了。”
王后面带歉意的将锦盒重新交给侍女说道:“是本宫考虑不周,郡主殿下见笑了。只是郡主殿下如今深得父王母后还有王上的宠爱,想来也是不需要嫂子送的这些薄礼。”
“知道就好,你若有事就尽管说。”星阑心直口快,不想和这种人做过多的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说道。
王后扯了扯嘴角,缓和了一下神色叹息道:“是嫂子不好,这么多年都未能得你二哥的欢心,现在想来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称职了。”
“王后别这么说,二哥的喜好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星阑古灵精怪的拿着一块糕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王后眼神一亮,露出和蔼的微笑温声问道:“王上的喜好是什么呀?”
“过来过来。”星阑招手示意王后在靠近一点,小声的说道:“我二哥原来特别喜欢去泠雪楼,对里面的一个过去的花魁情有独钟。”
见王后认真的倾听着星阑的话,星阑忍住笑意继续说道:“那个花魁我在二哥的画里见过,丰姿妩媚,甚是妖娆,就像怜夫人这样的,给人一种万千风情与楚楚可怜集于一体的美人儿,王后你呢,出于大家闺秀,自然是对这种事情做不来的,但是你要记住,要讨夫君欢心就要拿出闺房的本事,一直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是我也会觉得索然无味,更何况是二哥这个可以随意纳妃嫔的临江王,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说罢还傲娇的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的吃着糕点。
“卑职拜见王上。”殿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后和怜夫人连忙起身毕恭毕敬的恭迎王上,星阑见她们起身行礼自己也起身行着礼。赫连泽进门就看见后宫的那两个女人站在那里,上前朝她们虚扶一下,而后将星阑扶起说道:“你们怎么会来承风殿?”
怜夫人弱弱的看了一眼王后,只见王后热络的拉起星阑的手说道:“臣妾自然是来问候一声妹妹的。”赫连泽说道:“你二人记住,今后看见阑儿要叫她郡主殿下,还有,若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阑儿,她喜欢安静。”说着有意无意将被王后握住星阑的左手拉开,王后尴尬的收回自己的右手,屈身说道:“那臣妾就不打扰郡主殿下了。”
“记得我给你说的话。”星阑趁王后离开之际低声对着王后提醒道,王后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意朝着星阑回应到。而后快速的和怜夫人一同离开。
“你和她说了什么?”赫连泽好奇的问道。
星阑转转眼珠,故作神秘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和王后说些你以前的风流韵事。”
“哦?我和你的?”赫连泽揽住星阑的肩膀低头问道。星阑朝旁边的某人翻了一个白眼,打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华音宫,坐在凤座上的王后冷着脸看着站在下方的怜夫人,一旁扇扇子的侍女见王后娘娘脸色不对,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橘猫。
坐了许久的她起身走到怜夫人身边,朝着怜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着眉不悦道:“若是郡主殿下说的没错,你这个小狐狸精倒是藏得很好啊,在本宫面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本宫一直亏待于你,难怪这两年里王上大多数都在你那儿过夜,你还真有手段啊!怜夫人,怜夫人,你果真是王上宠爱的怜夫人。”
怜夫人见王后怪罪于自己,怯懦的缩着脖子小声说道:“妾身没有魅惑王上,刚才郡主殿下说的是泠雪楼的头牌,并非臣妾。”
王后冷哼了一声,说道:“王上在外面怎样风流,本宫管不着,只是当初太后将后宫交由本宫打理,作为中宫之主,就是要管教你这使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王上迷了心智的妃嫔。”
怜夫人哭腔着声音跪在地上说道:“王后娘娘饶了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魅惑王上了,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后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怜夫人,说道:“那本宫今日就记下怜夫人对本宫的承诺了,下去吧。”怜夫人激动的朝王后道谢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华音宫。
夜晚,还在书房里处理政务的赫连泽因为胃痛吃了个药眯着眼在王座上小憩一会儿,却听到耳边传来王后的声音。“王上。”一向端庄的皇后推开门走到赫连泽面前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坐在赫连泽的怀里,却没想到赫连泽提前一步起身走到书架旁说道:“王后还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要学得一番不知羞耻的手段勾引孤,记住,孤允了你王后之位,你就要懂得怎样将它好好利用,别到时候枉费了孤的一番心思。”说罢朝着门外走去。
王后见机委屈的说道:“为什么怜夫人可以,臣妾就不可以?”
“若你的出身是舞姬,孤王也会允了你这点要求。”赫连泽留下这句话就独自回到怡月宫。一中官弯着腰走到书房的桌案前谄媚的笑道:“王后娘娘,劳烦您抬一下胳膊,好让奴才将这些奏折抱回怡月宫。”
“哼!”
王后委屈的将胳膊放了下来,甩起袖子气呼呼的离开了书房。往华音宫走去的她一路上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上唯独会钟情于风尘女子,自己门第又不低,多少贵族想要与父亲联姻父亲都拒绝了,他赫连泽凭什么不正眼看自己。一股脑儿的委屈就这样无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