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理寺这帮混蛋脑子有问题吧？目标在她身上，为什么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

刚一说完，秦楚河这才反应过来沈默笙就在旁边，连忙转过头去歉意的笑着说：“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他们”

沈默笙抬眼瞥了秦楚河一眼，面无表情的声音清冷说：“我知道。”

秦楚河转过脸来，看着发现老头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两声说道：“大理寺的这帮混蛋，为什么会针对我？”

老头子闪烁着狐狸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向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自己这宝贝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淡了点，这不，热闹又没的看了吧？

“咳咳，”老头子干咳一声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看着秦楚河说道：“你现在相信，我这宝贝徒弟的身份几乎人尽皆知了吧？那你怎么不动脑子想一下，既然全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没有对她动手呢？甚至你们两个一路南来，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那么多城镇关隘，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听到这里，秦楚河眉头微微皱起，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知晓了她的身份，却并没有动手，只能说明帝国并没有对她发起通缉，大家明面上把她自动遗忘了？”

“不是遗忘，”老头沉声说道：“而是忌惮！不只是她，所有与五连关有牵扯的将领官员，并没有因为沈千赫的事受到牵连，所有人都在自己原来的职位上，纹丝未动！”

“为什么？”沈默笙突然开口，她看着老头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急切的味道。这种别样的情绪，自从两个人离开五连关，秦楚河就很少在她脸上看到了。

老头子转过脸来，看着沈默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还要从十七年前说起。”

十七年前，夏台狱分为两大帝国八大诸侯小国。那时各国的皇室并不是权力的顶层，在十国之上，还有凌驾于一切的圣地——五行神山！

神山存在的年代极为久远，即便是皇室密库最古老的文档也没有关于神山起源的记载。身上之上生活着自称为神族的一类人，他们天生便有着变态的灵气亲和力，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在夏台狱人类的百倍以上！

十国就像是神山管理人间的机器，十国的皇室都会迎娶以为神山的女子为皇后，作为神族在人间的代理人。千百年来，这一传统从未变过，十国也在神山的统治下相安无事。

除了每年向神山输送最顶尖的修炼天才之外，神山之于十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人们的欲念总是难以得到满足的，高高在上的皇族，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以神自称的异族？

直到十七年前，五行山突然崩塌，世间一下子断去了与神族所有的联系！

“后来呢？”

秦楚河看着陷入回忆的老头，忍不住出声提醒。

老头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百无聊赖的啧了啧嘴，继续说：“后来夏台狱十国几乎同时发生政变，保皇党与皇族一起对神山的势力进行了血洗！”

“其中，包括每个皇室的皇后！还有皇后生的皇子！”一边说着，老头深深的看了秦楚河一眼，那双眼睛就像是两个黑洞，想要把他全部的秘密吸出来一般！

秦楚河心里一跳，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就是东唐帝国前皇后所生吗？那么自己也在被清洗的名单里？

怪不得老酒鬼和舞姬两个人对长安城讳莫如深，怪不得他们两个十七年宁愿呆在边陲收集微弱的灵魂，也不愿意回到这里取走那本《魂元真解》！

只是就凭他们两人，当年是怎么带着自己逃出长安城的呢？

秦楚河想起进城时看到的城墙，难以形容的景象，以这种飞鸟不得过的城墙，一旦关闭了城门，谁能出得去？！

悄悄压下心里的震撼，秦楚河不动声色的问：“那么说来，后来皇室是这场政变的最终胜利者？”

“嗤，哪有什么真正的胜利者？”

老头嗤笑一声，不懈的撇了撇嘴说道：“政变结束，皇室确实回到了最初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从这一点来上看，皇室确实是这场血腥政变的胜利者，短时间内的皇权得到巩固。但是即便是五行山无故崩塌，神族在这世界经营无数年，怎么可能是说清理便能清理的？”

老头嘿嘿一笑，继续说：“就算是保皇党与各国皇室联合起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只是把把持朝政的一些重要职位上的人换成了自己人而已。即便如此，皇室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有三通境巅峰开府凝神的修士全部在那一次战斗中耗尽了生命力！那可是皇室数百年来积攒的高手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默笙突然开口。

老头看了看她温和的笑笑，说：“别着急啊乖徒儿。我这不正说着吗。皇室和保皇党力量损失过大，虽然暂时占据了权力巅峰，但是也给各大世家豪门带来了新的发展机会。”

“所以说，现在是新崛起的世家与皇室对垒？”秦楚河问。

老头摇摇头，沉声说道：“没人知道五行山存在了几年，也就没人知道五行山在这世界上的影响力有多大，或许你走到街上碰到一个小贩，就与五行山有着剪不断的渊源。各国皇室清肃了朝堂，也仅限于朝堂而已。这天下，百年内还是五行山的天下！”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这些与沈默笙的关系啊”秦楚河以手扶额，一脸的尴尬。

老头瞥了他一眼，怒道：“你这小子，身板不错，这脑子怎么如此不灵光！五行山如果想要重新夺回夏台狱的统治权，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什么？”

“最不希望看到的”

秦楚河眉头微蹙，他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总是说不出来。

“最不希望看到夏台狱人族的团结！”沈默笙突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