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有没有想过让咱家做点生意?”
种地打零工,庄家汉眼界只有如此,这年头,士农工商,在村里基本可以自给自足,用粮食换点柴米油盐,花不了几个钱。
李家村在大齐北地边陲,这边盛产皮毛药材,还有各种挂毯,随便倒腾出去,都能赚一笔银。
往了,娘李氏手艺好,空间里菜蔬成堆,不做买卖,怎么能消耗出去。
“啥生意?”
林满铜搓搓手,有些局促,他和大寒都是壮劳力,只要老实肯干,定能让家里人吃饱,但是送寒去念书,束脩和笔墨纸砚就是一大笔银钱。
隔壁村有为了让儿光宗耀祖卖屋卖田地的,他林满铜一穷二白,只能卖身。
“噗…”
尽管知道自家爹爹的卖身和她想的不是一码事,林丫还是忍不住喷了一口茶。
“你你,笨到啥程度了,喝水也能呛到!”
林二丫掏出帕给妹擦嘴,嘴巴不饶人,手下的动作却不慢。
林丫已经习惯了自家二姐的刀嘴豆腐心,拉着她的胳膊撒娇,“我笨没事,我二姐聪明。”
“哎呦,你个丫头,晚上吃芝麻酱吃多了吧,嘴巴这么香。”
林二丫拿自家妹没办法,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其实,家里做生意不失为好选择,虽然,娘的嫁妆银能作为成本,但不过,他们没经验,只能打闹。
做生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不然都成富户了,哪还有穷人。
镇上百姓舍不得吃穿,但是边城可大不一样,因靠着蛮族,两国贸易互通有无,边城到处是外来走货的商队,出门在外,都不差那点银吃喝,如果,自家能去边城做生意,肯定要比正常顺利。
“边城?那家里农活咋整?”
林满铜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还只有一次,边城对他来很陌生。
县里屋贵,听赁住个只带两间房的院,都得花费二三百文。这还不算一大家人的吃喝。
住在城里没有村里方便,打水得走几条街,家里的柴火都靠买,院又,不能喂鸡养鸭种菜。
林丫点点头,的在理,不过那是穷苦人家的生活,有钱到哪儿都一样。
发家致富慢慢积累,可能会需要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不过她家情况特殊。
至少未来一两年,弟得念书,大哥要成亲,不但要钱,还需要房。
只要能和林家老宅脱离关系,自家就能愉快的赚银,不用像现在这样,有好东西藏着掖着,束手束脚的。
林满铜对去边城打怵,他不能马上做决定,还得和李氏商量。
和老宅闹掰了,可家里人没一个失落的,欢天喜地,比大年夜还有过年的气氛。
闹到入夜,窗外又下了一场大雪,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院的积雪就没了脚脖。
林丫睡不着,拉着自家二姐一起疯,最后,笑闹声吵醒了已经睡着的李氏,除林满铜,家里人都起来扫雪,顺便在屋檐下挂上红灯笼。
灶间里传来香气,李氏给每人煮了一碗香菇肉丝面,面条筋道爽滑,上面有香菇和肉丝,点缀绿油油的葱花,林丫感觉她娘厨艺越来越好,发挥稳定。
一夜之间,积雪到了林丫的腰,早上她被自家二姐叫起身,一脸的不情愿,想尽各种办法赖床。
炕头烧的热乎乎的,盖着新棉被,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就是不想起。
“妹,雪下的可大了,这样下去怕是得闹雪灾。”
林二丫刚在外面回来,双颊冻得红彤彤,用手呵了一口热气,又搓了搓,放在被底下取暖。
李氏忙着扫雪,林大寒在打扫屋顶,就连受伤的林满铜,都被背到灶间做饭,家里能用的人手全都用上了。
“那我也去。”
林丫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雪,等出门后才知道不是二姐诓她。
“大寒,咱们快点干,一会儿你跟我去你李爷爷家帮忙。”
李氏喊了一嗓,邻居老两口年纪大了,爬上爬下,身体不利索,万一摔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积雪被堆积在后院一棵大树下,林丫马上加入扫雪队伍。
她站在院门口,深呼一口气,放眼望去,整个山上就没有别的颜色,一脚踩下,根本探不到底,她赶紧缩回脚,生怕自己一不心就被大雪埋了。
“大雪封山啊!”
昨儿半夜,林大寒每隔一个时辰爬起来一次,石头房坚固,不怕压塌屋顶,可是上面有厚厚的雪,屋里更冷。
这一宿李氏也没睡好,几次去灶间添柴,把火炕烧得热热的。
在林丫的印象里,北地虽然年年大雪,却没有这么大的时候,而且还不到一整日,雪还在继续,那些茅草顶泥瓦顶的屋,根本禁不住压。
“咱们被困山上了,也下不去,村里人家还不知道啥样呢。”
李氏忧心忡忡,虽然这一切跟她没大关系,不过发生雪灾,肯定要冻死人的,年里办丧事,太心酸了。
住在北地,村人对下大雪很是敏感,村里人相互招呼,夜里就爬上爬下打扫几次,只要屋顶不被大雪砸塌,院里再多的积雪也没事儿。
往年,这个活计属于三房一家,夜里下雪,林满铜自觉起来,李氏和带着孩打扫庭院,忙到天亮,再煮个热气腾腾的大米粥,让老宅其余人口好吃好喝好睡。
今年,林满铜不在,老大林满金听到村里人的喊声,他一点没放在心上,反正他不干,自然有人干。
林老头和林老太太一向不操心这些,听到隔壁房里有动静,以为有人扫雪,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家里还有两个儿,一个闺女,闲人多,做苦力活计,怎么也轮不上老两口。
林满银知道自家大哥是什么德行,三弟不在,全家只有周氏和他能做活,忙不迭的催促她起来扫雪,“看村里人都在喊,雪下得怕是不啊,要不,让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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