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对我的诅咒吗?汤忍村只能存活于过去···我也永远无法完成赎罪···”被鹿丸用苦无顶住颈动脉的老者神色落寞,看向小孩模样、未谙世事的昏迷少女,“当年,我不该答应斋藤夫妇的···”
“!”鹿丸后退一步,护在众人身前,双目紧盯眼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这并非诅咒而是奖赏,邪神大人的珍宝,我们的公主,赐予了我们新的生命。”同样越过人群来到断崖边追逐鹿丸的汤忍之首,言辞之中带着明显的审判意味的男人,一个手起刀落,汤忍村长的脑袋便被其割下。
“沉溺于过去的只有您···以及那些缺乏自我了断勇气的亡魂。”男人像是看了眼如临大敌的少年少女,垂下眼,看着被自己拎在手中的须发皆白···看都不看那乱斗成一团的被他不屑一顾的同胞。
“···而我们已经重获新生。”蒙面男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起鹿丸身后的斋藤梨梨。
“不准,不准,碰梨梨!”眼见着男人斜睨着似乎吓的一动不动的鹿丸,就要伸手抓人的斋藤贤人踉跄着脚步从断崖边起身扑向男人。
“哼!···完全没有继承斋藤大人之血的你,与公主大人简直是云泥之别···更何况,你竟然还妄想着将公主带离村子,脱离邪神大人的庇佑。”看向一侧被身材丰满的少年拦腰阻拦的青年,汤忍语带不屑,“梨梨大人将你视为哥哥,不过是井底之蛙所见之明月倒影,若被你这样的人信以为真,那对皎洁的明月来说,是玷污。”
“不要拦着我,木叶的小鬼!”努力想要挣脱身高仅到他胸口,但却分外难缠的少年的双手,周身狼藉一片,浅色的短褂早已破损不堪,拥有栗色头发的男人抬眼怒视着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汤忍,“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封印梨梨记忆的母亲早已将一切都告诉于我!”
“哦,那么斋藤大人是否将公主之躯并非其一人所有之事告诉于你?”眼角的余光瞥向被安置一旁的少女,男人俯视着斋藤贤人的目光充满怜悯,“···或者让已经醒来的邪神大人告诉你,它的存在。”
“你说什么?”随着汤忍话音的落下,之间春与井野身侧,静静昏迷的斋藤梨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梨梨!”
“请您降下神谕,让吾等聆听您的教诲,邪神大人。”看着从地上站起的少女,绯红的长发拖曳于地,无神的双目看向不远处···乱斗一汽的汤忍村民三三两两倒在泥泞的山地之上,男人单膝跪地,虔诚无比,“赐予他们背叛的下场。”
“···”起身的少女不言不语,虽然睁开了眼,但却好似整个人在神游一般。
“邪神大人?”
“梨梨?”
少女的状态似乎出乎汤忍以及斋藤贤人的预料,二人不由的倾身上前。
“是叫邪神来着?辛苦你了,井野。”本是汗流如注,低着头接受治疗的春突然出声,站起身,精气神十足的完全不像是个刚被治愈的中毒之人,将脑袋之上发型古典高贵的假发取下,挠挠被汗水浸透的头发,看向不明所以的两个男人,“不好意思,那家伙被封号了···至少目前是。”
“接下来就交给我,井野,帮鹿丸驱下毒。”将金色假发上用作装饰的苦无拔下,撩起袖子,在手臂之上轻划一刀,将沾上血的迷你苦无递过,靠近村长这么长时间,沾上的毒素也不少了,“应该有抗体生成了。”
“你可得做到你保证的事啊···”不太抱有希望的鹿丸轻叹一口气,然后将苦无之上的血抹进嘴里,侧身面向井野,当他们和春与井野汇合之时,关于春偷偷给他打的暗号,他到目前都不明白春的目的。
“你对邪神大人做了什么?!”汤忍男人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诅咒难解,欠债难逃,这就叫做命运吧。”令人有些不知所云的感叹一声,春反手扭住男人袭来的手臂,在其腰身之上重重一脚。
噗!断臂蹭着泥土、裹着雨水与草叶滚落一旁。
“你们的债主是所谓的‘邪神大人’的话,那么我的债主,就是所谓的‘神树大人’了···”她节操大甩卖逃债成功才多久,结果却发现对方早留了后招在自己身体的春不可谓不郁闷,“不打招呼窃取他人之物,被债主给找上门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吧。”
“窃取,你的话什么意思?”春的话每个字眼他都能听明白,但是组合在一起却···
“意思什么的就是,你们变成了被杀就会死的普通生物,虽然物理伤害限定···看看你们的同胞,到目前为止,你们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么?”春伸手指了指仅有依稀几人站立着的乱斗团,站立的人眼中满是迷惑不解以及某种恐惧。
“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便麻痹大意了呢。”对危险感到麻木,作为生物的存活来说是失格,“无限次复活的能力,不好意思,即使作为媒介的小姑娘还在,债主大大也顺利堵上了漏洞。”
“···邪神大人,不会抛弃我!”转头看到那地面之上一地的尸体,没有像往常一样互相替各自缝合完毕再接着互杀,倒在村民们的脸上满是诧异,像是不理解为何自己会死。男人洒出一片手里剑,同时将汤忍村长的头颅扔向春,趁着春扭头躲闪之际,就要夺走在其身侧的少女,“一定是你使用了什么邪术!”
“好借口!说是邪术也没什么错,毕竟是连我都无法理解的现象···”眼见着男人就要拉走明显神智不清的斋藤梨梨,只见翠绿的藤蔓状从少女身后犹如灵蛇飞速闪出,射向男人,逼得男人不得不倒退。
顺着那在少女肩头灵活摇曳的诡异藤蔓望去,白绿的枝条一路衍生至春对着自己比着胜利手势的手腕,“是不是很想打人?我十分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谁让债主大人事儿还没做完呢。”
“不过,放心,你无论是想要地狱泡澡而亡还是有什么其他新颖别致的自杀方式,我既不会追杀你,也不会过问你的未来规划。”看着蒙面男人对着那犹如活物一般的藤蔓静静不语的模样,春给出处理方案,“毕竟,虽然形式与众不同了些,但你们也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这简直就特是诡辩有么有?”
“···你打算将汤忍村长的脑袋抓到什么时候,春?”看着似乎毫无意识自己手中抓了什么东西的春,井野感觉自己像是有中毒症状,心闷气短。虽然春的中毒情况并不如其外表看起来那般严重,但体内还是有部分毒素残留···竟然还靠近毒源。
春绝对是那种不受医生欢迎的病患。
“差点忘了。”一把将脑袋物归原主至汤忍首领的男人怀中,让汤忍村的一把手与二把手二者面面相觑,片刻之前还互为敌对阵营的二人,此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春给到的现实。
“你这个混蛋对梨梨干了什么?!”虽然咆哮的音量很足,但是无论斋藤贤人如何奋力前行,努力的丁次少年都令他寸步难行,“为什么现在还要拦着我?!”
“从一开始便利用我们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大小声,委托人大人,嗯?”不怎么耐烦的回击道,对于青年的质问,春回答的理所当然,“至于拦着你,自然是因为你想过来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