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人在灌木丛中发出窸窣声音的渐渐远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像是被她戳到痛点般,低下头静默不语。
对方不动,她也乐得轻松,只等药效发挥作用。
毕竟她的脖子...
“哎呀、哎呀,木叶的忍者小姐,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呢~”明明不说话看着有些沉稳阴郁的身影,为什么这沉淀心情后一开口就带上了逗比的气场。
先生,你刚才那种态度挺好的,不要随意切换人设,认真点好么。
“漩涡脸的跟踪狂先生,看来我也真是高估了你。”为求对仗,春直接脱口而出内心对他的评价。
“忍者小姐还真是坏心呢。”妈呀,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而且用的还是北野那张硬汉脸,春感觉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直站立,随时准备弃主而逃。
好想扁他。
“...自动自觉,健康的走到木叶情报班自首,还是要我帮你一把?”咱俩谈下去绝对没什么好结果的,所以赶紧做出成年人的选择吧。
“初次见面就觉得了,忍者小姐意外的冷淡呢,对于要杀你的人,完全没有想要了解理由的欲望,只是,与那半只妖狐这般短暂的接触都不被允许,还真是小心谨慎到碍事···怎么,鸢没跟你打过招呼么?”虽然是在揶揄春,但‘北野’的眼神却是完全没在对面之人身上。
墨绿与棕黄夹杂混合的枝叶间隙,灿烂的金发若隐若现,身穿橙色外套的少年正在认真的寻找着春所说的无花果树。
只是不知为何,越往上却是越找不到。
“···原来你和那家伙还真是一伙的,不过,你觉得那个垃圾祭品和我是什么关系?”对方的话语透露出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春眼光四处游走,三人在一处不高的斜坡之上,人为走出的蜿蜒山道两边是高大的栗子树,树根以及其后遍布不高不矮的灌木、乔木,十分适合隐蔽埋伏,这家伙也有后备手段?
“即使它和我有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什么的,又不是俄罗斯套娃。
半只妖狐,这家伙是瞄准了鸣人肚子上封印的妖狐?
看刚才的初遇,漩涡面具男似乎一早就知道鸣人是谁。
只是,若真是如此,那就奇了怪了,因为这人的能力,空间忍术,应该是血继限界。至少第一次的遭遇战中她没有发现术式或是结印的迹象与动作。
发动条件如此方便的忍术,私宅、密室,甚至连女厕、女浴室,无论何处,都如入无人之境,想找鸣人,潜入木叶随便问几人即可,木叶居民对于鸣人的活动范围了若指掌、很有话说,犯得上现在才来迫不及待?
而今天的突然相遇,隐隐有种感觉从他之前的举动之中透露而出。
要不是赶巧了,他会不会主动去找鸣人都难说。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非常的迫不及待。
也就是说对于他来说,现在抓妖狐鸣人,可有可无?
这家伙还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敢打神树大人的主意,干掉他,春!’春的手腕以及脖颈处,皮肤之下藤蔓蠢蠢欲动。
‘不要随意给我下指令。’侧了侧脖子,掩饰脖颈耳际雪瓣墨蕊花朵的抖动,黑心鬼这家伙的还真是一遇到与妖狐有关的事就容易暴躁。
但是在这可有可无之中,他还是选择了遇上就动手,没有任何犹豫,也就是说,抓妖狐对他来说,是作为一件必要但不紧急之事。
是什么催化了其对于妖狐的渴求,从放任不管的n年间,漩涡面具男的年纪应该与旗木卡卡西差不多,27、8左右,而使用那空间忍术的熟悉度,绝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事。
最近一年木叶发生的大事,也就大蛇丸袭村、三代退位、五代上位,好像没有什么相关联想可以建立,那如果不是事件,难道是某种科学技术出现革命性的突破?
而一旦说到科学,不由自主就让人联想到大蛇丸,那种打不死小强一样的蛇蜕流替身术、秽土转生、咒印对应的不尸转生···一个个的可都是触碰了伦理禁忌。
不得不说,大蛇丸的确是个疯狂科学家。
尸鬼封尽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根据等价交换原则,只要了他一双手臂。
不过,这些似乎也许妖狐没什么关系啊,稍许能沾上边的也就尸鬼封尽来自漩涡一族。
等等,半只妖狐?
“半只妖狐?”对方的量词用的是不是有点问题。
“一个不成熟的小鬼真的能彻底封印代表灾祸与动乱的妖狐···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啊,春桑。”面对春的疑问,对面男人直接以‘表扬’作答。
‘你的堕落神树大人只有半个这事你知道么?’还有这种操作,竟然是半只,这难道是烤鸭零售么,还能半只半只来的。
不对,上次进入鸣人体内的封印空间,那只超大号九尾妖狐明明全须全尾,不用站起来就能感受到那来自巨型生物的威吓。
‘不可能!那就是神树大人,虽然被人世污染···我并不知晓神树大人全盛期的实力···’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疑惑,黑心鬼的声音飘忽不定。
虽然可能是猜测,但是半只妖狐肯定没有整只妖狐给力,一般人拿到某样事物的一半时,都会想要凑个整的,漩涡面具男也有人之常情?
“···虽然春桑是女孩子不好意思承认,但你与鸢,难道不是朋友?你不是在他的引导下,才前去调查那尸鬼隐村么,春桑~”雨隐忍村之后,让白绝瞒着鸢对春进行暗中调查,自然也知道她最近所执行的几个任务···以及为何作为辅助人员的她会参与这些任务的原因,自然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中忍考试,大蛇丸联合音忍、砂隐袭击木叶,解决各处突袭通灵巨蛇,中断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与大蛇丸的同归于尽,与神秘人(也就是鸢)一番激斗,阻止了沙暴之我爱罗的暴走,顺便毁了整个会场。
在那种危机时刻,能做到这些的人,此前却是个连下忍考试都考了两次才通过的辅助忍者。
日常不是导游、种田、找药材,就是各种兼职,情感倾听、代理教师、传单派发,以及被暗部请喝茶···可疑度满满。
“···说真的,这种故作逗比语气真不适合你,一听胸肌就只有a,还是比较适合它原来的主人。”那种一听就是伪装的语调,而且还是你知道的某人的,一旦人对不上号,真是听着令人头大,“所谓朋友,还需要第三者来作为沟通桥梁?”
虽然结束汤隐忍村任务,踏上归途之时,的确被偷偷告知存在神秘人引导斋藤贤人向木叶委托任务,也给出了大概的特征,但她还真没有特别往鸢那货方向思考,稍微吃惊了一下的春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对她来说就是个完成了的任务。
“···语气用词···看来你和鸢的确不陌生···”沙哑嗓音骤然沉下,‘北野’看向春的眼睛之中审视意味浓重。
“可以不要用暧昧来总结我和那个垃圾之间的关系么,我和他,我和你,两者对比,没有任何差别。”能弄死绝不留着过年一起看春晚。
“的确如此!”留下一句赞同,男人便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啪!
参差不齐的暗红铁锈分布的铁钳,精准击中斜边伸出的手腕,砰!砰!砰!犹如钢琴连奏般疾风暴雨的连续敲击于男人骨骼连接缝隙,以此麻痹其神经。
而趁此机会,一个翻转,铁钳犹如黑暗之中射出的利箭,刺向突然转移现身于春身后的高大身影。
细长的铁钳,悄无声息的贯穿男人腹部。
“···你做了什么?”春背后的‘北野’眯起眼先看了看身前的春,然后看向四周,同时不住的摇头,像是在甩掉什么一般,快速后退几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低声质问春。
黑色的鞋子踩在枯枝败叶之上,发出沉闷的呻吟。
看着对方穿透自己肩膀的视野,面对的方向略有些偏差。
药总算生效了,看着骤然灰度增加的视野,春忍不住的捏了捏鼻梁内侧。
虽然腹部被铁钳贯穿,但男人却是毫不在意,而本该受伤的部位没有任何的血迹,也没有任何的血肉凹陷···连衣服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变态又棘手的空间忍术。
“当你知道有人要杀你,而且还差不多确定了时间、地点时,你会做什么?”这么好的反杀机会会有人白白浪费么?
当然是布置好陷阱,等着对方入套啊。
自己的问题自己处理,也不能总是随随便便麻烦警察叔叔嘛。
“···毒气?”眼前清晰的视野,突然变成了灰扑扑、雾蒙蒙的一片,但又不似自然界的那种水分子生成的雾气,男人伸手在空中乱抓了几把,脖颈处裸露的肌肤并没有感受到水珠黏上温热时带来的丝丝冰凉。
“我的眼睛···”‘北野’覆上自己的双眼,脑袋微微转向,准确的面向春。
除了眼睛,他的身体似乎并无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