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菲很乖巧!妹妹教的不错,哎?妹妹,今年几岁?”洪氏问。
“夫人过誉了!...回禀夫人,妾身今年二十六!”刘氏小声地回答。
“年纪很小啊!怎得这模样如此沧桑?要好好保养才是!”洪氏毫不掩饰的说,然后吩咐:“如锦,把我给玉菲小姐的礼物拿过来!”
如锦把一个大盒子递给刘氏。
“多谢夫人厚爱!”刘氏怯生生的回答,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旁打扮鲜艳的朱氏,慢慢的拉着孩子移步一旁。
“这位是四姨娘张氏!”朱氏又拉出身后的一位粉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比杨玉卿大不了几岁,长发如瀑,笑魇如花,天真烂漫的样子。
“张氏见过夫人!”张氏面若桃花,笑呵呵的施礼。
洪氏没有说话,盯着她上下打量,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开始念叨:这老东西,居然找个跟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小的小妾,真是臭不要脸!
见洪氏蹙眉,朱氏解释道:“这张氏原本是青楼收养的雏妓,被咱家国公爷看中,还没挂牌接客,就直接花了银子,给她赎了身,带回府里养着的!就这事儿啊,整个京城还传为一段佳话呢!”朱氏话里有话,眉飞色舞的说着。
“原来如此?国公爷素日政务繁忙,有这样一个年轻俏丽的可人陪伴,倒是省了你我姐妹不少操心呢!”洪氏努力撑着笑脸说道。
“那是,一切以国公爷的心情为重!”朱氏依然卖乖,然后继续介绍:“最后一位,是五姨娘王氏,她是国公爷的好朋友王尚书的送来的人,别看她其貌不扬,可是推拿手艺一流,前些年,国公爷一直有头疾,每到深夜便要发作,多亏有王氏伺候,现在国公爷基本都不怎么犯病了!国公爷就正式纳了她为妾,给了名分,这是她的孩子武泽!今年五岁了!”
“王氏参见夫人,恭迎夫人回府!”王氏虽然模样普通,但是穿着打扮依然新潮艳丽,举手投足,气质悠然,眼睛有神,说话乖巧,一看就是个玲珑心,又有手艺,难怪可以上位,获得正式名分。
“辛苦你照顾国公爷了!如锦,给小少爷一份礼物!”洪氏吩咐。
“多谢夫人!”王氏谢着。
这个时候,大小姐杨玉卿由柳香扶着走过来,紫叶跟在后面。
“玉卿,过来见见你的姨娘和兄弟姐妹们!”洪氏招呼着。
“玉卿,见过各位姨娘!”杨玉卿微微施礼,他是杨府的嫡长女,根本就不需要对这些妾室多恭敬,意思一下即可,然后起身打招呼:“各位弟弟妹妹好!”
“见过大小姐!”众妾和庶子女们回礼,面对杨玉卿,她们更加的恭谨,因为他们知道,杨玉卿很快就要入住东宫,身份要升一大截儿,不可同日而语,没准儿以后还要仰仗她,一定要好好的奉承巴结,不能得罪。
“国公爷呢?”洪氏问。
“国公爷还在朝上,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估计晌午之后才能回府!”朱氏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进府吧!我也累了!”洪氏吩咐着。
朱氏招呼总管杨忠带领家丁帮忙搬行李,然后由婢女总管杜大娘,把她们一行人领进府内。
杜大娘亲自带路,引着洪氏和杨玉卿前往收拾好的住处。
“夫人,小姐,小心脚下的鹅卵石,刚刚下过雨,路面微滑,服侍的人都仔细着点!”杜大娘提醒。
听她这样一说,几个下人都赶紧扶好自己的主子。
“夫人和大小姐的住处就安排在后院的东上房,是国公爷特别交代的,夫人住平乐居,大小姐住昌荣园!那里离国公爷居住的静心堂近!一干伺候的丫头婆子住厢房,里面的陈设和日常用具,奴婢都换了新的,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需要从新添置什么,您二位尽管吩咐!”杜大娘乖巧的说到。
“辛苦杜大娘安排了!我们夫人小姐离家多年,刚刚回家,少不了要麻烦您打点呢!”如锦接了话茬,回复道。
“哪里的话,姑姑言重了,能为夫人小姐办事也是奴婢的福气!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呵呵...”杜大娘继续客套着。
“好累啊!走,回去洗个澡,补个觉!这一个月车马劳顿,风餐露宿的,我都瘦了!”杨文兴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哈欠,洪氏和杨玉卿进了府,杨文兴也大摇大摆的带着李春进府回自己的高建阁去休息了。
雪梅现在还没有好利索,她带着面纱,穿着披风,她的马车在最后面,由采诗和静儿搀扶着下了车,看着那几人都进了府,也没人理她们,采诗忍不住跑去质问正在指挥家丁搬行李的杨忠大总管。
“这位伯伯,夫人,大小姐,大少爷都进府了,我家雪梅姑娘怎么办?雪梅姑娘可是大少爷的人,怎么也没个人接待啊?难道我们雪梅姑娘就不是主子吗?你们怎么办事的?...”采诗拿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劲,上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哦,都是老杨我糊涂了,怠慢了姑娘,我这就命人带姑娘前往您的住处!”杨忠是个老实人,也不和采诗计较,笑呵呵的赔礼道歉,然后招呼家丁贾大,“贾大,你别搬行李了,过来,去给雪梅姑娘带路,带她去她的住处!”
“是!”贾大应着。
“雪梅姑娘,住哪?”采诗问。
“雪梅姑娘是大少爷的人,自然住大少爷的院子,就安排在大少爷的高建阁旁边的红瓦小筑,是个十分雅致十分清静的地方,大少爷要见姑娘,也很方便!”贾大解释道。
雪梅听了,笑笑,心里很满意,虽然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开心的眼神却阻挡不住。
采诗也挺高兴的,跑回去扶雪梅进门,一边提醒:“姑娘,小心门槛!”
雪梅看了采诗一眼,很是满意,这一路,有采诗陪着,竟然心情特别愉快,采诗胆子大,敢说敢做,处处维护雪梅,一心为雪梅着想,不像静儿那般胆小怕事,畏首畏尾;而雪梅自己也是个比较少言寡语的人,性子柔弱,又刚刚成为主子不久,拿不出架子,正缺一个像采诗这样敢说话的身边人帮她打开局面,一个月的时间,雪梅特别喜欢采诗,很看重她,已经拿她当自己的心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