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叶姑娘的住处,丁昊喊到:“叶雨师妹,看我把谁带来了。”
叶雨一出门就看到李臭那张充满谄媚的笑,愣道:“丁师兄,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们认识?”
丁昊心道:好家伙,他们果然认识,幸亏刚才没有对他怎么样。否则,这姑奶奶发起火来咱可惹不起。于是亲切的拍着李臭的肩膀道:“岂止认识!我们很是投缘,好的很呢。”李臭则不失时机地递上专门准备的桂花糕等物。叶雨看着丁昊冷冷道:“你们很投缘?还好的很?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转身回屋,衣袖一抚,关起门来。
丁昊愣道:“哎?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吵架了?闹别扭了?”
李臭道:“嗨!姑娘家的,都会有点小性子,哄哄就没事了。”屋内传来叶姑娘的喝声:“闭嘴!丁师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快把他赶走。”李臭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状,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丁昊张着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大声道:“听到了吗,叶姑娘让你赶快走。”而后低声道:“我看你干脆先下山吧。过几天等她不生你气了,你再来吧。”李臭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道:“丁兄,我娘说了。我若就这么无功而返,家门都不让我进。”丁昊叹口气:“唉!老人家嘛,都是如此。心情可以理解。最主要的是你小子还得加把劲啊!可千万松懈不得。”李臭点头称是,随后自言自语道:“那如今……我咋办啊。唉……!”丁昊豪气顿生:“多大点事,你就在我那安心住下。住到她消气为止。小丫头片子,我倒想看看她有多大的气性。”
次日清晨,李臭正在美梦中淌着口水呢,猛然感觉身上一凉,蓦地惊醒,发现眼前站着怒气冲冲的丁昊手里正拎着本应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李臭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道:“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这个“儿”字刚发出声,霎那间心里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了:完蛋了,看他这副德行,怕是识破我的诡计了。我得小心应对才行。想到此忽闪着一对儿大眼睛道:“怎么了,师兄为何怒气冲冲的?”
丁昊冷笑道:“小子,你可以啊。耍的我团团转啊!”
李臭故作疑惑状:“师兄这么说来,可真让小弟不解了。莫非是小弟哪里做错了?才惹得师兄如此生气。”
丁昊道:“你喜欢装傻,我不喜欢。我问你,你不是说你认识叶姑娘吗?叶姑娘刚才为什么说她根本就不认识你。”
李臭道:“咦?这个问题咱们昨天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丁昊怒道:“够了!叶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你,说你就是一个试图骚扰她的无赖而已。你小子还敢做出一副跟她很熟、而且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来,呸呸呸!我怎么就信了你呢?”
李臭道:“哎?!丁师兄,我什么时候做出过跟她很熟?而且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了???”
丁昊气极,手指一点,李臭两腿中间便蹿起一团火苗,吓得李臭慌忙用手扑灭:“哎哎哎,丁师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修道之人,切忌动手动脚的。”
丁昊怒道:“你小子擅长花言巧语,我说不过你,所以我只好动手动脚了。”说罢,手一挥,又一团火苗蹿起在李臭两腿间。
李臭边扑打边无奈道:“修道之人,你得讲理啊!”
丁昊道:“讲道理?花言巧语之人,什么都能成你的道理。那还讲个屁。”
李臭哭丧着脸道:“你不就是自以为是我欺骗了你吗?那你自己回想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叶姑娘很熟了。我有吗?我有吗?”
丁昊道:“呃……那倒没有。不过你这混蛋,当初我问你们两个的关系时,你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给我一个错觉,让我误以为你们很熟悉的样子。心机如此深沉,实在可恶!”
李臭委屈道:“关我什么事嘛!你自己都说了是你自己误以为的啊!”
丁昊怒极,甩手又是一下,李臭彻底崩溃了:“你别老是烧我那个地方行吗?”丁昊再也懒得理他,袖子一挥,便将李臭连同他的包袱从屋里直接甩了出去。
李臭“哎吆哎吆”的捂着头刚从地上爬起来,忽觉一阵熟悉的香风扑鼻而来,连忙抬头一看,果然,叶雨冷着一张脸正站在自己眼前瞪着他。李臭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站好唯唯诺诺的打招呼:“叶……叶……姑娘,你……”话未说完,叶雨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原来是其他同门跟着丁昊赶来看热闹的。李臭忙道:“各位师兄,师姐们好……”突然发现大家都指着自己大笑不止,而叶雨更是涨红了脸转身骂道:“呸!无耻!”李臭摸着头一脸的迷茫,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骂自己。叶雨刚要走,丁昊从屋里出来道:“叶师妹,你不生气了吧,我已经将他狠狠的教训一顿了。”叶雨冷冷道:“你就这样教训他的?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径自离去。
李臭猛然间脸色一变,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急忙转过身捂着下体蹲下哭笑不得道:“别看了,别笑了,你们都别笑了,姓丁的,我跟你没完。”
丁昊道:“你先给我滚下山去再说吧!”抬起手正欲做法,李臭道:“且慢!我是来投师学艺的,你总不能连师傅都不让我见,就赶我下山吧”
后面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就算你是来学艺的,也得先换条裤子吧。”
“哈哈哈……”李臭在众人的大笑中,弯着腰,用包袱挡着下身跑开了。
余下的众人聚在一起议论道:“呵呵呵,你们看这小子会不会成为咱们的小师弟?”
“丁师弟,你那样惩罚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毕竟人家是前来投师的……虽说是因为仰慕叶师妹才来的。”刚才那个温柔的声音说到此,嘴角又露出微笑道:“以后他们若真成了,看你怎么面对人家。”
“什么?方师姐,你什么意思?叶师妹会看上他?”丁昊道。其余一干男同门也纷纷摇头表示怀疑!
“反正叶师妹不是真的讨厌他”那位方师姐道。
“哎呀,琳清姐,他们这群大老粗哪懂得女孩子嘛。跟他们说也是白说。”人堆里一个女子道:“人家不是前来投师的吗,倒不如咱们商议下接下来怎么办。”
“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呗”方琳清道。
“那咱们……老样子?”一个叫秦思琪的说道。
“成啊,就按老样子来。不过咱们是不是别再那么严格了,稍微放点水吧,这几年前来投师的经过咱们的选后,没有一个合格的,都给退回去了,眼瞅着咱们这派人丁越来越少,我真担心有一天会没落了。”
“就是就是,赶紧多招些师弟师妹吧,以后当值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大家议论纷纷。
“哼哼哼,我就不参与了。省得他落选后你们说我公报私仇!”丁昊道。
众人一阵哄笑。
“那好!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就等那小伙子过来了。”方琳清最后拍板道。
李臭在半山腰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梗着脖子骂骂咧咧的换好裤子,便往山上走去。路过山上一座凉亭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姑娘,旁边的包袱里散落着好几锭银子李臭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将那姑娘扶靠在自己腿上,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呼吸还算正常,李臭才放下心来,拍着那姑娘的脸唤道:“姑娘醒醒,姑娘醒醒。”那姑娘在李臭的呼喊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李臭在她的双眼完全睁开的那一刻,顿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我的娘哎!天下间,竟有如此妖媚的眼神。这古往今来,怕只有当年的苏妲己能跟她相媲美了。一时间,四目相交,李臭仿佛忘了呼吸、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痴痴的望着她,目光再也不舍得从她脸上移开半寸。
那姑娘虚弱的喘息声萦绕在李臭的耳畔:“公子……公子……你……你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李臭猛然间回过神来:“啊……我……我没……你……醒啦?”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李臭啊李臭,你在干什么呢,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叶姑娘了吗?怎么还差点让其他女子勾了魂儿啊!平时瞎胡闹没什么,关键时刻可得挺住,千万得挺住!不能对不起叶姑娘啊!
那姑娘缓缓地点了点头,看上去仍是十分虚弱。李臭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上山,还带了那么多银两。”
那姑娘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不瞒公子说,我家在离此五百里的青羊县,世代经营布料生意。前不久的一天早晨,家里的老奴开门时发现有一个人昏倒在了家门口,我爹急忙命人将他抬进家里,并找来郎中给他号脉看病。哪知好心没有好报,一副汤药还没有煎好,便有无数的差役闯了进来,说什么我们救的那个人原本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犯下命案累累。还说什么难怪此人不好抓,原来是有落脚的点儿,非冤枉我爹是他的同伙,还说我家的东西中有很多就是赃物,当场便贴了封条、将我爹给抓了起来。我爹爹百口莫辩,硬是被他们给拖走了。我娘跟我急忙四处张罗着救我爹的法子,哪晓得平日里跟我爹称兄道弟的那些人,还有我嫡亲的叔伯长辈,见了我们就像见了鬼似得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跟我们沾上半点关系。真是可笑!过了两天,便有差役过来将我家的各处铺面、房屋等充了公,我跟我娘只好在一家破旧的客栈里暂住,白天仍然四处想法子救我爹,晚上早早的就回客栈闭门不出,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要提防着无赖地痞的骚扰。就这样过了几天,一个自称是县衙里面的师爷寻到我们,跟我们说道,如果想救出我的爹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肯做县太爷的小妾,那到时候我的爹爹自然就成了县太爷的老丈了,县太爷的老丈又怎么会是江洋大盗的同伙呢?我娘听到这暗含威胁的话语当时就发火了,将那师爷跟县老爷痛骂了一通。那个师爷冷笑着说有空在这骂人,还不如准备准备嫁给县太爷呢。想救你爹,除此之外别再抱有其他想法了。有件事情说与你们听,好叫你们彻底死心。你家这次遭难,完全因为你家里生意越做越大,铺面也越来越多,挡了其他人的财路。所以招来了其他商家的红眼。是他们跟县衙一起给你爹爹下的圈套。他们看中的是你家的财,县太爷看中的是你的貌。你家完了,他们财貌兼收。你家倒了,还不知多少人在看你们的笑话呢。你们还四处求人,你们的哀求,只会更加满足他们心里那残酷的快感。求人不如求己。别傻了,嫁给我们县太爷享清福去吧!我们在客栈这一通闹腾,结果惊动了一个人。他是个四海为家的侠客!这些日子一直隐匿在这个破旧的客栈中。我们的事情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天晚上,他就潜到县衙里去救我爹,结果我爹没救出来,却碰到了一件极恐怖的事情。原来那个师爷不是人,是个妖,一只白色的虎妖。侠客刚潜入衙门时,正赶上它在后花园子里修行、吐纳。当下二者便交起手来,那虎妖打得兴起,现出原形,趁着侠客惊愕间,一口咬掉了他的一只胳膊。那侠客忍着痛,甩出一颗什么火弹,趁机逃回了客栈。他找到我们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下,就给了我们好多盘缠,让我们来这请仙人出山,一方面降妖除魔,另一方面可以将我爹救出来。我想这一路颠簸个几百里不说,还得饥一顿、饱一顿,更要忍受着风吹日晒。我娘一把年纪了,肯定不能跟着我赶路,我就把她安排在一所道观中,跟一群道姑暂住在一起。我自己好不容易才赶了过来,要看就能找到仙人救我爹了,这连日来紧绷着的神经猛一放松,我就……我就昏过去了。还好,遇见了你,如果是别人,很可能趁我昏倒时,拿走我请仙人出山的银两。说不定……说不定……”那姑娘低下头咬着嘴唇红着脸道:“还会趁机占我的便宜”
李臭听完,不由得叹道:“一个姑娘家的,也真是苦了你了。来,我先扶你起来再说。”
哪知那姑娘刚起身一半便“哎吆”一声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