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进来!”郑信眉头舒展开来,催促仆人道。
片刻后,仆人领着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走进了郑家,来到郑信面前。
“久仰郑大师之名。”这少年正是易容后的秦远,见到了郑信后,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名袁庆,是一名圣印师。听闻郑大师要寻找圣印师为令嫒提升武印星级,便来略尽绵力。”
秦远一直收敛着气息,但他能够感觉到,张延的气息也在郑家内。可郑信放着张延不见,却先见了自己,想来他并不乐意接受张延的帮助,不愿受白家恩惠。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秦远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更容易达到了。
郑信上下打量着秦远,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但也不好过分地去窥探,以免引起这位圣印师的不悦。
“原来是袁庆圣印师,幸会幸会!”郑信呵呵一笑,前行几步停在了秦远身前两米的位置,道:“阁下特意前来相助,郑某实在不胜感激!不过,恕郑某冒昧,能否让我看看阁下的圣印师印鉴?”
秦远从乾坤戒中取出了圣印师印鉴,展示给郑信看:“当然。”
武神大陆中不乏假冒圣印师招摇撞骗之徒,查看印鉴也是常理之中。
郑信一看秦远的印鉴上只有一颗星,便知秦远现在只是一阶圣印师,比起张延要低了一阶,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掩盖过去。
圣印师在达到五阶之前,都能为一到四星圣品的武印提升星级,只是有概率高低的区别。不过,以已经邀请了一名一阶圣印师相助为由拒绝二阶圣印师的张延,这个理由根本说不过去。
毕竟,圣印师之间的阶位等级是非常森严的。
“没办法了,眼前只有这个圣印师能够帮到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张延发现之前,赶紧让他为小雅进行升星。只要成功了,张延也拿我没办法!”
郑信在心中谋划已定,便开口道:“袁庆圣印师,不知能否立即为小女进行升星?事成之后,郑某定有重谢!”
秦远尚未开口,忽然感应到张延的气息正在接近,转过头一看,正好看到神色高傲的张延大步走来,他身后的郑家仆人又着急又无奈地跟在后面。
瞥了眼易容后的秦远手中尚未收起来的圣印师印鉴,张延冷冷道:“郑大师,你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本圣印师在迎客厅等你许久,却在此和一个一阶圣印师会面,莫不是觉得,我二阶圣印师是浪得虚名!”
郑信一个头两个大,尴尬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内心更是挫败无比。
就在郑信失望之际,秦远却开口了:“郑大师想要接受谁的帮助,是他的自由。我还没见过圣印师会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帮助的,跟你是否浪得虚名有何关系?”
张延愣住了,郑信呆滞了,郑小雅惊得张大了嘴。
一阶圣印师,竟然如此跟二阶圣印师说话?
按照郑信的预想,这个名叫袁庆的一阶圣印师,会因为得知张延二阶圣印师的身份而退缩,甚至记恨起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么猛,竟质问起张延来。
张延从乾坤戒中取出圣印师印鉴,趾高气扬地展示给秦远看,以咄咄逼人的口吻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这么年轻不可能达到二阶圣印师的水准?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张延,堂堂二阶圣印师,岂是你这种废物能够相提并论的!你现在跪下来,给本二阶圣印师磕几个响头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圣印师,超出了你的想象,也不能太苛责你。”
“你叫起来,跟狗真像。”秦远平静地道。
郑信和郑小雅下巴都要惊讶得脱臼了:这个一阶圣印师,怎么比张延还狂?
“嗡!”
一言不合,张延便爆涌出圣灵属性罡气:“看来不给你个教训,你便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现在的张延境界在四星武师,比起秦远低了足足三星,但他并不知情,认定了秦远这个年纪不可能有多高的实力,否则应该就不是一阶圣印师了。
事实上,秦远多次想要到圣印师公会考取二阶圣印师的资格,奈何一直找不到空闲的时间,只得不断将这计划搁置。
“别动手、别动手!”郑信连忙身形一闪站在了两人中间,道:“二位都是圣印师,任何一人有闪失,郑某都难以担待。二位诚心来为小女提升武印,皆是出于好意,我看不如两位一同帮助小女,如何?”
张延冷笑一声收起了罡气,道:“郑信,我也不跟你玩虚的。今天你女儿提升武印星级的事,由我包了,事成之后还请你到白家当个客卿。至于这小子,有多远滚多远!区区一阶圣印师,没有资格跟我一起提升你女儿的武印星级!”
话说到如此直白的地步,郑信若是再不答应白家的邀请,只怕对方会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逼迫自己就范了。再怎么不甘心,他总得为女儿的安全考虑。
郑信艰难地作出了决定,正要开口,却听秦远平淡的声音响起:“你张口闭口都是圣印师的阶位,看来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圣印师的手段较量,胜者留下,败者滚出?”
张延正是满肚子的火气,被区区一个一阶圣印师如此挑衅,怎能再忍?
“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张延脸上布满阴霾,道:“你想如何比?”
和张延相反,秦远的表情依旧平静,不疾不徐地回答:“我给你个机会,就比你最擅长的。”
郑信和郑小雅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阶圣印师要跟二阶圣印师较量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比二阶圣印师擅长的领域?
看着张延那阴沉的脸色,父女二人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哗众取宠的东西……”张延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丝洞悉一切的笑意:“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输,干脆过个嘴瘾!真是可悲!”
秦远愣住了,心中暗道:“这货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