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谢欣惊慌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了几分茫然,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从儿时起,她就将自己的心交给了这个男人,也一度认为两人会平凡、快乐地过一辈子。却拦不住他心比天高,也挡不住父亲贪婪成性。
她爱他,但也恨他。
自从陈帅杀了谢欣的父亲,她便再未对他有过笑容,更未说过任何话。
今天,看到陈帅面临死亡,她动摇了,她无法继续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甚至没有多想,本能地就冲了出去。
陈帅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得谢欣,却是开怀一笑:“傻丫头,放心吧,我没有在你的身体留下罡气种子,我死了,你并不会有事。”
“可我不想你死!”谢欣一把抱住了陈帅。
韩筝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麻烦,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的,正事不干。这小子都把你爹给杀了,你还护着他?走开,让我来杀了他得了!秦远你没意见吧?”
“别!手下留情!他死了我们都活不了!”剩余的三个守卫连忙跪倒在地,对韩筝筝不断地磕头,在地上留下了三道血红。
经过的路人也陆续得知了大致的情况,纷纷跪地,哀求四起。
秦远摇了摇头,道:“圣女,这人交给我处理吧。”
“要杀赶紧,不杀就滚!”陈帅将谢欣抱在怀里,有恃无恐地对秦远道。
谢欣一把捂住了陈帅的嘴,眼泪婆娑地看向秦远,道:“如果陈帅将所有人身上的罡气种子解了,你可以放我们离开吗?”
秦远没有回答谢欣,反问道:“他杀了你的父亲,你不恨他吗?”
“恨!我恨他,但也爱他!”
韩筝筝夸张地抖了抖,腹诽道:“这还没冬天呢,怎么就突然变冷了?”
“以你的修为,就是把你扔到地球南极也不见得能让你觉得冷吧?”秦远心中暗道。
陈帅将谢欣地手拿开,先是温柔地看了眼后者,随后在转向秦远时瞬间变脸,道:“别磨磨蹭蹭的,到底杀还是不杀?舍不得让这一镇子的人为我陪葬,就赶紧滚!”
秦远在陈帅身边半蹲下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难道不是因为所谓的侠义,要来诛杀我这恶霸?“陈帅自嘲一笑。
秦远摇了摇头,将手伸向了陈帅的丹田位置,回答道:”我是为了你的武印而来。“
陈帅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便突然感觉到一震剧烈得深入骨髓的疼痛从丹田处传来,无法自抑地发出声声惨叫。
看到秦远的举动,韩筝筝也时疑惑不解,虽然陈帅痛苦万分,但看起来秦远并非要杀了他。
“难道,秦远是想要通过折磨陈帅,来逼迫他解开所有人体内的罡气种子?”
韩筝筝看得出来秦远并非要杀人,但其他人可没有这种眼力,都以为秦远已经被陈帅挑衅得忍无可忍,要痛下杀手。
但他们也知道,连陈帅都不是秦远的对手,即便整个镇子的人一起上,也不可能组织得了什么。
在这一刻,痛哭流涕者有之,愤而怒骂者有之,绝望地瘫倒者亦有之。
谢欣也不例外,以为秦远要杀陈帅,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阻止,直扑向秦远,却被韩筝筝一手抓住。
“再敢干扰秦远办事,我杀了你。”韩筝筝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很快,秦远便成功夺取了陈帅的灵魂武印,低语道:“嗯……三星绝品?凭这般武印,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九星武灵巅峰,倒是有几分天才!可惜了……心术不正。”
“阿帅!”谢欣连忙上前查看,发现陈帅虽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般,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便放心了下来。
陈帅却一脸狰狞地吼道:“你做了什么?我的修为!我的武印!”
将武印寄存于丹田之中后,秦远走到陈帅和谢欣的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我知道,如果武印还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死了,或者武印被毁,都会导致镇里的人活生生被引爆灵魂而亡。但是,我却有办法夺取你的武印,这样,这个镇子的人的性命,就操控在我的手上了。”
“你还我!”陈帅拼命挣扎,想要扑向秦远,却因为失去武印,身体受了不轻的创伤,根本无法做出大的动作。
秦远冷冷道:“以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夺取了武印后,将你杀死。不过,念在你也是个可怜人,如今也失去了作恶的资本,姑且饶你一命。对了,你最好早点离开水源镇,否则,当镇子里的人得知你已经没有了威胁……”
谢欣擦掉了泪水,再次向秦远磕了个头,谢道:“多谢这位武侯大人仁慈!我和陈帅这就离开水源镇,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等等!”秦远喊住了谢欣,问:“以后,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谢欣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回答道:”我知道,他是杀了我父亲的元凶,父亲再如何不对,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但现在,阿帅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我会伴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为过去做错的事赎罪。“
秦远再未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水源镇的人们也不知真相,自然不敢去阻拦陈帅二人,任由他们越走越远,走出了水源镇。
韩筝筝走到了秦远身边,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秦远没有答话。
只有他丹田中的阿猫知道,秦远是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同样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的齐琪。
现在,三个条件已经凑齐,可以重返漠洲去救齐琪了。当她醒来,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她会原谅自己这个杀父仇人吗?
秦远的思绪很混乱,将周围吵闹着的人们置之不理,也不管一旁喊着自己名字的韩筝筝,直接纵身跃起,几个闪烁就离开了水源镇。
”哼!我这么帮你,你居然还不理我了?“韩筝筝面有怒色,对着那华丽的殿堂狂轰滥炸,直到现场连完整的砖瓦都寻不到,才一跺脚,往秦远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