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今天不撕了你!
黄冈笑着说道:“客官您就算不说,我也会给您优惠的,我多送您一盒茶叶,然后再给您一张面额三两银子的代金卷,拿着这个代金卷,您去咱们楼上买酒的话可以直接抵用三两银子。”
“代金卷?我还要去楼上买酒才能用咯?”李弘挑了挑眉问道。
黄冈神秘的笑了笑:“对,不过我敢给您保证,您拿着这个代金卷买了酒之后一定会感谢我的。”
李弘挑了挑眉,没说话,李襦笑着问道:“那如果我们拿着这代金券,买了酒之后不满意呢?”
黄冈笑着说道:“只要几位客官不是故意找茬的,那么就一定会对我们家的酒感兴趣的,如果真的觉得买亏了,那么就是我们家的酒做的还不够好,客官买的酒我们一律退货。”
李铭歪着脑袋看了黄冈一会儿,觉得这人还真是厉害,不仅仅是他,整个店里的伙计素质都相当的好啊,不管是跟哪个客人介绍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微微的笑着既不显得谄媚,又不觉得冷漠敷衍,恰到好处的客气和建议,让人很难不喜欢。
看来这幕后的东家的确是个有手段的。
李弘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再不去看看也太不给小哥你的面子了,走吧,咱们上去看看这酒到底有什么魔力。”
李襦此次出行一向不表露自己的意见,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仿佛就是纯粹跟着出来游山玩水
的,至于李铭,完全的以李弘马首是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况且他们多多少少心里都对这酒感些兴趣,不仅仅是酒,还有这座楼,以及…这萍聚楼背后的主人。
这样的人在京城,绝对是个抢手馍馍。
上了楼,楼上比楼下要清净不少,人也少了许多,加上伙计也不过二十来人,与楼下的喧闹相比倒是显得清幽不少。
李弘他们一上来就有人过来接待,细心地替他们介绍道:“几位上来可是看看酒的?”
“不来看酒小爷我上来干什么?”李铭没好气的说道。
接待的人被这么一噎,也不生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笑着说道:“咱们这上面只卖两种酒,一种名叫玉子烧,另一种叫胭脂玉,几位客人看着眼生的紧,应该之前没有尝过我们的酒吧?”
李弘点了点头道:“的确,我们在楼下买了茶叶,然后你们给了我一张什么代金券?”
“客官能够拿到代金券,说明买了不少的茶叶,是我们这儿的贵宾,请随我来。”接待笑着说道。
几人来到一个吧台上,招待进去拿了两壶酒,又拿出六只极小的杯子,一只杯子只能装一小口酒,这是柳青青专门定制的用来给客人们试喝的杯子。
两种酒各倒了三杯,放到李弘的面前道:“透明的是玉子烧,淡红色的是胭脂玉,各位可先尝一尝,不过两种酒的酒劲都很大,三位若是酒量一般,最好浅尝辄止即可。”
李弘好奇的拿起淡红色的胭脂玉,放到鼻尖闻了闻,一股难言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心里一动,但还是放下了杯子,紧接着又有人上来替他试毒,确认没问题了之后,李弘才如愿以偿的喝了一口胭脂玉。
一连串的操作看的招待目瞪口呆。
乖乖,这是什么人物,喝个酒还这么讲究?
李弘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眼睛顿时一亮,这酒味道独特,滋味绵长,酒香浓而不烈,口感醇厚,果然是上等的佳品啊!
他在宫里头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没有一种能够比得上这胭脂玉的!
尝完了胭脂玉,他又尝了尝玉子烧,与它不同的是,玉子烧味道浓烈,口感纯粹,一入口便是极其张扬的辣味,直刺喉咙深处,烈酒中的烈酒,比大漠里有名的烈酒还要烈。
“不错,不错,楼下伙计诚然不欺我也!”李弘赞不绝口。
李铭也喝了酒,他超级喜欢玉子烧的口感,贼他妈刺激!
李弘和李襦则是偏爱胭脂玉一点儿。
几人都是爱酒之人,当下便每人将两种酒都各买了十坛子,若不是考虑到他们日后还要下江南有正事要做,怕是恨不得直接将这座楼搬空了。
买好了酒,几人恨不得立马赶回去,倒点儿酒出来慢慢的品,细细的尝,等卖酒的销售人员将整整六十坛子酒全部包好了,用两个大大的木箱子装好,问道:“几位可让府中家丁过来搬走,这两箱
子酒还是有点重量的。”
李弘一愣,回头看了看六个护卫,回去牵马车走了一个,方才他们待的地方留了一个,以免马车来了找不到人,眼下就只剩下四个,这四个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他们三人的安全,若是就这么用来搬酒怕是太过儿戏。
销售人员见几人面有难色,以为他们可能是没带足人手,连忙笑着说道:“几位客人也可以将东西先放在这儿,我给您保管,等府中家丁来了在拿走,在那之前几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们的萍聚轩小坐片刻,喝喝茶,吃吃糕点,等一等。”
李弘点了点头道:“好,依你所言,那萍聚轩在哪儿?”
“就在楼下,一个大大的茶棚子。”销售人员笑着说道。
李铭想起来方才上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棚子,里面坐满了人,各个身高体壮的,一看就知道是莽夫聚集之所,顿时有些不大想去。
但李弘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李铭就是心里再怎么嫌弃,也不得不跟着一起了。
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他要成熟点儿,不能给大哥添乱,要紧紧地跟着大哥才行!
陈氏一路上气呼呼的跑到百味居,远远地看到百味居大门紧闭,以为是柳明知道自己虐待了柳鹏被自己知道了,料到了自己要来找他麻烦,为了躲避她才关着门不敢出来,登时一肚子的气,上前去对着紧闭的大门一阵猛拍,一边拍一边大声的喊道:“柳明!你个没良心的赶紧给你娘开门!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个作孽的玩意儿!”
拍了大半天,手都拍红了,也不见这大门打开,路过的人见陈氏这么火急火燎的拍着门,以为是来吃不到饭就乱发脾气的客人,语气不大好的说道:“拍什么拍,拍什么拍?没看到人家大门上贴了字条吗?”
陈氏听她这么一说,往大门上一看,果然看到一张红纸上写着什么,但是她并不识字,因此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那人见陈氏盯着字条不说话,便也猜到了她并不识字,继续说道:“人家百味居的掌柜的一大早就贴了字条,今日东家有喜,歇业一天,这吃不到饭的人多得是,我看就你在这儿闹!”
陈氏一听今日不开业,那就说明柳明他们都不在家?那他们会去哪儿?她只知道柳明他们住在这儿,其他的却是一概不知的。
“我这找他还有事呢,人跑哪儿去了?”陈氏不满的大声说道。
那人撇了撇嘴道:“你连百味居的老板还有一间萍聚楼都不知道?今日百味居虽然没开业,但是萍聚楼开着的啊,说不定老板们都去了萍聚楼呢?”
那人说完,便走了,陈氏眼睛一亮,萍聚楼?一定是在萍聚楼,她现在就去找他们!
“今日我必须要给我的乖孙讨回个公道!”
陈氏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向人打听萍聚楼在哪儿,七拐八绕的,终于让她找到了萍聚楼,远远地就看到了萍聚楼的门前全是人。
陈氏走到门口,正在东张西望,黄冈一看到人便迎了上去,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婶子可是来买
茶叶的?”
陈氏见这人穿的奇奇怪怪的,一上来就对着她笑呵呵的说话,立马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口袋,满是防备的看着黄冈。
黄冈被她的反应弄的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婶子,我不是什么坏人,您来这儿是买茶叶吗?还是买酒的?”
陈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来找柳明,他人呢?”
黄冈自然是知道柳明是谁的,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柳明在哪儿告诉一个外人,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柳明在哪儿,于是他笑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您要是有急事儿,我记下您的名字,等他过来了我跟他说您来找过他。”
陈氏在百味居那边的时候听别人说柳明就在萍聚楼,眼下怎么也不肯相信黄冈的话,她心里认定了柳明就是在这儿,只是知道她来了,故意躲起来了罢了。
陈氏懒得跟黄冈废话,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咒骂道:“要死的柳明你给老娘滚出来!老娘今天不得撕了你!柳明!给我出来!”
萍聚楼人最多的是哪里?自然是萍聚轩了。
喝茶的人虽然多,大家聚在一起谈论也很热闹,但是陈氏声音尖利,嗓门又大,因此哪怕是在一群汉子们的高声谈论中都极为明显。
在后面烧水的柳青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陈氏的声音,她赶紧解下围裙跑了出来看看到底是怎
么回事儿,陈氏又来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