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封锁了,你进不去。”秦优皱眉吼一句。
“哇!”女孩彻底崩溃,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求他们来国,他们怎么可能出事。”
猜到前因后果,秦优有些懊恼刚才的疾言厉色。
痛失至亲的感受旁人无法代替,沈新拍拍好友的肩,“陪她去领遗物吧,这道坎终究要面对。”
案发地距离这里还有三公里,秦优扶起单享车,“坐到后座,我载你过去。”
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俩人,可乐不由得为好友叹息,“我们的秦绅士八百年春心荡漾一次,偏偏是这境况。”
沈新若有所思的摩擦指尖,“有抱不平的时间,不如去查查主谋。”
听闻,森有些不理解好友的正义感,“你不会是想管这事吧?”
棱模两可的莞尔一笑,“先查查再说。”
七折八拐抵达爆炸现场,秦优还没停稳车,女孩便急匆匆跳了下去,瘸腿奔向警戒线。
留守在外围的警卫厉声呵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女孩苦苦哀求,“让我进去,我爸爸妈妈在汽车上。”
“是秦先生吗?”从远处走来一名身穿联邦警服的中年男人,见对方点头承认,接着道,“海格托我带你们进去。”
看出对方的疑惑,中年男人绞尽脑汁搜索记忆,“她的中文名好像是叫……丁妤娴。”
别扭不成调的音节,秦优立刻明白是沈新让她大嫂出面了,“多谢,劳烦了。”
“做好心理准备,遗体炸的面目全非。”中年男人有些冷漠的提醒,似乎早已习惯惨不忍睹。
“撑住。”萍水相逢,秦优对这个纯洁无瑕的女孩有种久违的悸动。
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糕十万倍,公交车的玻璃基本震碎,外壳乌黑变形,大部分尸体残缺不全,浑身灼烧且如焦炭,手臂断肢摆满了空地,场面血肉模糊的令人呕吐。
抱头瘫在十步远的马路上,女孩大睁着眼睛,歇里斯底的悲鸣嘶吼,“啊!”
“死者全在那儿,你们自己去认领吧。”叹口气,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秦优英俊儒雅的五官此刻异常严肃。
“坚强起来,你还要接他们回家。”
巨大的冲击使得女孩精神萎靡,“我没家了。”
掰正女孩身体,秦优四目相视的鼓励,“不要向恐怖分子的手段低头,他们要的就是你屈服。”
绝望加上怨恨,成功刺激了女孩,“我想报仇。”
没有劝解,秦优反而支持,“可以,我帮你。”
随口泄愤的话竟然得到赞同,女孩泪痕未干的凝视眼前陪了自己一路的男人,“为什么要帮我?”
“他该受到法律的惩治。”
因为事关刑侦案件,遗体无法即刻领回,最后只能带走保存还算完整的一枚戒指。
回去的路上,女孩情绪渐渐平静,许久后才嗓音嘶哑道,“我叫孟楠溪。”
简洁明了的报上姓名,“秦优。”
其实刚在记录死者家属时,他便已经知晓女孩的详细资料。
普林斯顿大学门外,秦优把买来的热食递给孟楠溪,“请几天假,休息一下。”
鼻子红彤彤的站在原地不动,“我不想回宿舍被大家怜悯。”
逃避现实是心灵创伤者共同反应,秦优也不逼迫,“那你有其他能去的地方吗?”
沉默不语的答复,结果不言而喻,掏出手机拨通沈新的电话,告诉好友他们的具体位置。
“稍等会,有车会来接我们。”
莫名的依赖萦绕在孟楠溪心头,仿佛雨过天晴的七彩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