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不可置否地撇撇嘴，却乖乖地站在了原地，身上那种傲视一切的气息也收敛了不少。
她有些随意扫视了一番身后面含激动之色的弟子们，当少年们触及到她的目光时，都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好像一群接受审阅的士兵一般。
叶毅也是这些少年之中的一员，可当他见到凰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好像真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的时候，一种难言的失落感浮上心头。
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内门弟子服，叶毅眼前却不由得浮现出了那道绝美的水蓝，昨日那种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成为玄清尊者弟子，站在那个少女身边的人……
难道，不应该是他叶毅吗？
凰儿朝着叶无尘眨了眨眼睛，传音入耳：“喂，叶无尘，你说……是看我的人多一些？还是看你的人多一些？”
只随意扫视了一眼，就抓到了不少往这个方向瞄的弟子。
叶无尘皱起了眉头，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沉声道：“修仙之人需心性沉稳，今日乃拜师大典，诸位虽然已是青云门弟子，但若是想要给师长们留下好印象，还请各位师弟师妹认真以待。”
叶无尘的声音不高，但是却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方才还在东张西望或者是与身边人窃窃私语的弟子们均是面上一红，立刻收回了目光，维持好端正的站姿。
倒是没有什么人对叶无尘的行为感到不满，更不用说出声反驳了。
一来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二来叶无尘在他们之中修为最高，又拜了玄清尊者为师，在他们这些新一代弟子里面，确实是最有威望的人。
方才还有些许杂音的大殿彻底安静了下来，大殿上所有的弟子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叶毅却是有些颇不在意，在他看来，叶无尘就是仗着自己是玄清尊者的弟子，才敢出言训导他们。
也不想想，同样都是新入门的弟子，叶无尘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叶无尘，你怎么这么无趣？”凰儿撅了噘嘴，传音给叶无尘。
叶无尘面色平静，眸中浮现出些许的无奈：“凰儿，难道你很喜欢他们看你吗？”
这么问着，他心里却浮现出几抹郁气来。
他实在不喜欢别人看她……
凰儿却反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
叶无尘微愣。
凰儿又问道：“叶无尘，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
叶无尘有些支吾地回答道：“凰儿，你，你自然漂亮。”
凰儿理直气壮地说道：“既然本姑娘长得这般好看，那为什么不给别人看？不给别人看，别人又怎么会知道本姑娘如此好看？”
耳中传来叶无尘低沉的声音：“因为，只要我知道就好了。”
凰儿有些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叶无尘，却触及他黑玉眸中的一抹晦暗，只听得他继续道：“我知道凰儿很美，但是只要让我看就好了，只要我知道就好了。”
凰儿呼吸一滞，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不再回应叶无尘。
叶无尘也不再说话，目光重新放到大殿前方，依旧平静，毫无波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凰儿悄悄地瞥了叶无尘一眼，又怕被发现似的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难道……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还是说，叶无尘是故意在捉弄自己？
对于凰儿来说，想不通的事情，就扔到一边不想了。
她能想通的事情，过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想通了。
要是忘记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重要，想得通和想不通也没有什么差别。
时间越久，凰儿就越觉得无聊，到后来，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脸发呆的模样倒是让她精致艳丽的五官少了平日那种能让人灼烧疼痛的感觉，让一旁的叶无尘心弦微动。
然而实际上——
“系统，你说这个叶毅，运气还是不错的啊。就算是我和叶无尘干扰了他原本的人生轨迹，他还是进入了青云门内门，并且还成为了仅次于我师父和掌门的戒律长老的弟子。”
虽是这么说着，凰儿的语气之中却依旧很轻松，叶毅的到来似乎并没有给她任何压力。
“宿主，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主角光环。”系统说道。
“主角光环？”凰儿的星眸之中闪过几道兴味：“那是什么？”
系统科普道：“所谓主角，就是天道眷顾的人。主角光环，便是气运之子所加持的一种光环。临床表现主要是：运气好，或者说……运气极好。”
“天道眷顾？”
凰儿轻轻地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这天道，莫不是瞎了眼睛？让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屠灭了凤凰满族的人成为气运之子？”
系统有些无奈地说道：“天道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预测的嘛，就好像是养着一个孩子，为他铺路搭桥，但是呢又不能办法随时看着。”
“等反过头再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歪了，这也是很无奈的啊。”
“那你可不要告诉我，”凰儿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凤凰一族，就是天道为叶毅铺设的路。”
“不不不，当然不是的！”
感受到宿主极度不美妙的心情，系统连忙跑出来解释道：“其实上一世，如果叶毅不进入凤凰一族的话，不久之后就会碰到一口能够驱尽世间魔邪的圣泉。虽然过程有点辛酸……但是只要咬牙挺过，叶毅也会达到力量巅峰。”
系统继续说道：“其实，随着叶毅身上的杀孽越多，他身上的气运也在慢慢消失了，要不然以叶毅当时的修为，就算是借助了凤凰涅盘的力量，原主也不可能与叶毅同归于尽的。”
凰儿轻哼了一声，说道：“那我们这一次来，还要顺便帮天道纠正一下错误了？”
系统的语气之中多了一点阿谀的味道：“宿主，你是神兽凤凰，你身上的气运也是不弱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