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奕的两人神色如常。
挽心音识得其中一人,只是另一人倒是让挽心音难掩讶异。
那人正是段思。今天的他显得格外怪异,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思考着棋局,捻着棋子默默思考。
裴惜带着几分兴致在旁边观望,还一脸享受的吃着糕点零嘴,时而倒酒入喉,淡淡的酒香飘散在空中。
挽心音给她一个淡淡的眼神,裴惜嘚瑟的勾唇。挽心音自然知道她的心思。陈小倩在挽心音耳边悄声说“心音,他怎么来了?该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挽心音淡淡地说“不像,估计是有所求吧!”
陈小倩忍不住讶然“心音,他的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虽然不擅长下棋,当时还是会看分析棋局的,以前无趣的时候她也会在一旁陈永下棋。陈小倩偶尔还是很佩服自己爹爹的,经常自己跟自己下棋,而且还能下很久。
挽心音笑了笑“也许他的棋艺本来也不赖,只是被我们甚至他自己忽略了!只是没想到他也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白妗灵冷笑。
挽心音等人的一番话竟然让段思不复先前的沉静,从挽心音刚出现,他的心便不再平静。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等挽心音跟着裴惜在棋桌边坐下,他的手掌已隐隐有些汗湿。他心乱如麻,而挽心音却还在思考猜测他为何要参与。
白嘉怡见到段思一脸惊吓与嫌弃厌恶,柳佳更甚。对于柳佳这种标准的大家闺秀来说,最厌恶段思这种恶霸。
这时,挽心音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极淡的视线。
她木然的转身,看到身着黑色华服的面具男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棋桌前,那一眼似穿越了岁月,穿透了时光。
挽心音的心猛地一颤,淡淡的眼波终于破碎,潋滟了双眸。面具男也正好看进了她的眼中,周身惯有的寒气有一瞬间的凝窒。
这时白妗灵等人的视线也转了过去,男子冷漠的移开了眼眸。白妗灵眼中有些讶异与探究更有丝丝好奇。
陈小倩见挽心音转身,也追随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她觉得男子有些怪异,而且看着她就不自觉的害怕,她心中莫名觉得这个人太强大了。
白嘉怡等人也看了过去,却觉得不过是个怪了,便转回头继续聊天。
公孙诣一直跟在白妗灵身旁,见她看向面具男,心中一梗,但是当他仔细看向面具男时眼中有着期待和兴趣。
下了画舫,其他女子倒是各自四处逛,并未一直跟着挽心音等人。白发老头也跟了下来,手着只拿着个酒壶,腰间挂着刚才装满酒的酒葫芦。
蓝念倒是随性,除了偶尔对挽心音嬉皮笑脸,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裴惜用肩膀蹭了挽心音一下,媚笑着悄声说“要不要过去看看哦?一看就是个大美男。”
挽心音这次倒是没有立刻回答。
老头笑了笑,眼睛一眯,向着戴黑色面具的男子走去。颇有些顽劣的感觉。
他在男子身侧停下,往桌上一坐,笑着对男子说“小子,你也是来喝酒的?”
男子没有回答,好似没有听见,周身的寒气因为老头的这句话顿时冷了几分。老头又笑着说“小子,不要动不动就发怒!伤了身体可不好……”说完举起酒壶,豪爽地倒入喉中。
挽心音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陈小倩有些愣。
挽心音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蓝念跟了过去,连裴惜都掩不住的惊讶。
她在男子对面停下,两人中间隔着楠木棋桌,陈小倩跟在挽心音身侧。挽心音淡淡地道“公子!我们好似在哪里见过!”
棋桌上坐着的老头忍不住嘻笑“丫头,什么时候看到大美男开始套近乎了!你以前可是对美男很是免疫的,现在该不会是对一座陌生的大冰山兴趣吧!”
面具男却出乎意料地出声“老头,你管得太多了!”
老头笑了笑,“啧啧!想不到你个大冰山还懂得怜香惜玉!可惜咯!我们家丫头可不是什么廉价的翡翠,玉,她可是天上陨落的白月亮呐!”挽心音听到,忍不住咒骂“臭老头!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谁碰见你谁倒霉……”
见老头故作痛心,她笑着说“爹爹不让我靠近疯老头,让我不要理会泼皮的疯老头,怕把我带疯咯!他可不希望可爱机灵宝贝女儿变得疯疯癫癫。”
老头愤恨的骂道“这个糟老头,竟然这样恶毒。丫头!我告诉你,你爹就是嫉妒你到时候对你干爹我好!所以不肯承认我这个干爹身份。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小气得不得了!”
这边挽心音的离开,段思已隐隐落了下风。对面与他对弈的男子看出了他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恼怒地对他说“专心点!”
裴惜并没有跟过去,一直坐在原地观棋。她笑了笑“段恶人,你恐怕输定了!好好的怎么来下棋瞎搞呢!简直是玷污了下棋这种高雅的情趣。该不会是你爹把你脑子打坏了吧!哈哈哈哈!”
裴惜在一旁大笑。她就是特别想捉弄段思这种败类。曾经她亲耳听说过,他在街上被一匆忙赶路女子蹭了肩膀,当场扇了女子一巴掌,怒骂女子,由于女子长相平常,他没有那个心思但却未必轻易放过她。
他让人将女子托到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几个手下便对女子做了禽兽的行为,凄惨的尖叫声夹杂着衣服撕裂的声音,段思就在旁边看着开心的大笑。
昏厥过去的女子被人发现时,一丝不挂的瑟缩在冰冷的地面,嘴唇发白,稚嫩的身体遍布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抓痕,身下还有一滩凝固的鲜血,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随布烂条。
目睹这触目惊心一幕的人心下都凉嗖嗖的,不自觉的感到窒息与悚然。
她还记得,曾经有一次段思去赌坊。当时难得有个外地官家独子本是进京探亲,商议两节老早定下的婚约事宜。一时兴起,进了赌坊,正好碰上了段思下注。在赌坊混迹的人都知道,一定不能惹段思,段思下赌出来没输过。内里都知道惹不起段思,他只能赢。
他偏偏要与他下赌,并且动真格。而且很少有人敢跟他赌,但是冒险的话,只要段思高兴,事后赌坊老板还会捧大把的银票送来,比起输的,老板倒贴的可是几倍的数。
男子偏偏精通赌术,于是几局下来,男子一路连赢,段思一败涂地,旁边却没有人提醒,那些人看到段思被气得脸色发绿心中满是快感,段思到最后脸色明显越来越可怕吓人。
段思当时表面上让男子以为他并不介意,殊不知他走时,段思阴狠的望着他的背影。他走后,段思将整个赌坊砸了个底朝天,大发雷霆。
事后,段思竟命人偷偷暴打男子一顿,还逼男子自宫,使得男子再也无法像正常男子一样生活。男子的未婚妻也被段思掳入府中强占。最后痛心疾首的父亲将颓废的男子带回了家,并发誓再不入京。段家的势力太大,他们注定吃亏,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唉呀妈呀!感觉终于回来了!哈哈!⊙?⊙!祝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