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时候,贺谨怀就道,“你奶好像特别的痛恨小妾。”一般女人最多骂几句,可孟氏好像恨不得小妾都去死的样子。
“这是有原因的。”萧青月道,“也就前几日,我奶听说贾家纳妾了,和我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她家以前是洛县的,是当地地主,家中有三房妾侍,她爹宠大姨娘,不过她娘厉害,大姨娘也不敢怎么样,可后来不知怎么滴,她娘就慢慢身体不好了,她十岁那年,她娘病死了。后来她兄长查出来,人是被大姨娘害死的。虽说那大姨娘后来受到惩罚,可是没过久她爹又宠上了二姨娘,那二姨娘还是个包藏祸心的,在孟家生意受挫的时候偷偷卷走了孟家大半财产,导致孟家彻底败落了。”
“还不仅如此,听说她早年定过一门不错的亲事,结果被三姨娘的闺女给抢了去。后来孟家败了,她爹死了,三姨娘被她闺女给接走了。接着又发生蝗灾,地里颗粒无收,赈灾的钱粮又被人贪了,当年十室九空,人活不下去就往外出逃,他们兄妹也跟着一起走了。结果中途失散了,这不,我奶就流落到了咱们绍县。至于她怎么嫁给了我爷爷,我就不清楚了。”
当年孟氏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只是岁月这把杀猪刀,渐渐抹杀了她身上的气度,甚至一度被生活逼成了个泼辣的老太太。
“生活还真是处处狗血啊!”
贺谨怀听说过孟氏出自富贵人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狗血。
“大户人家妻妾多,妻妾一多,便都是一样的狗血。”
如今路上的雪都被铲了,路好走,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中车子就到了贺家屯。
回到村中后,萧青月先去自家院里看看。
她家和青青家这些日子都在镇上,没人扫雪,青青家的房子倒了两间。而她家呢,正房倒是没倒,可是东厢房的三间全倒了。
开门进屋看看,瞅瞅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她准备把房子暂且借出去给人住。
她这一瞅,还真瞅出来些东西,她的两对珍珠耳环被落下了。将东西收到荷包里,又去其他地方看看,都检查一遍后,这才锁上门。
出来时,贺谨怀正在门外等着她呢。
“人都叫上了?”
“我爹已经带他们去砍毛竹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
随后两人又去江山脚下,待一颗颗毛竹被砍倒后,又去掉毛竹叶毛竹皮,弄成毛竹片。
其实直接整颗整颗的毛竹绑最好,那样压重,不担心被风刮起来且还省事。可若那样的话,村里那么多人家,毛竹肯定不够用。
待毛竹片片好,又让人一片片绑起来。
房子大梁都榻掉的,一排毛竹片盖上去就行,盖好后跟那小平房似的。大梁还在的,就弄了两排毛竹片,前后各一排,中间固定上,又用黄土把那缝隙涂上,最后压上两根木头,便能凑活住了。
贺里长见此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春天不翻盖房子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