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即便昨日贺谨怀被太傅拿着鸡毛掸子追了出来,他今日也还是带着两个侄子,提着两份厚重的拜师礼前去太傅府拜访了。因为要拜师的是两个侄子,拜师礼自然得备两份。
约莫辰时的样子,叔侄三人一起到了太傅府邸,两孩子一个穿黑色织金袍子,一个穿宝蓝色织金衣袍,贺谨怀则照常月白织金的。
一大两小皆是好样貌,又衣衫华贵,站在太傅门口,提着东西,怎么瞧着怎么奇怪,是以来往路过的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这当中也不乏得知贺谨怀又来拜师被家里主子们遣来看笑话的下人们。
这时墨宝换了只手提着礼盒回身仰头问,“小叔,太傅今日都不让我们进门了么?”
就在半刻钟前,他们到达太傅门口,听雨上前敲门,府里的人一见是他们,就立刻把门关上了。
可小叔却不和昨日一样带着他们离开,而是让他和元宝一人提些拜师礼站在前面,小叔提着东西站在后面,也不走,就站在这。
“嗯。”
“那我们要在这站多久?”墨宝又问。
贺谨怀道,“拜师贵在心诚,你要拿出你的决心。至于我们要站多久,太傅什么时候开门请我们进去,我们什么时候就不用在这站了。”
云宝嘴角哆嗦了下,问,“小叔,一定要让太傅当我们夫子么?现在府里的夫子不是也挺好的。”
贺谨怀这会还算有耐心说,“云宝,好的夫子能让你终生受益匪浅,太傅历经两朝,且在朝三十年,见识学识都非一般人可比,若能得此指点,哪怕你只学会他身上的一两分,便够你受用一生了,可明白?”
“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听小叔的。”云宝很乖的,转过头去,提着拜师礼继续站好。
贺谨怀欣慰点头。
墨宝又道,“小叔,我们这样站着也不是个事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能让我们进去站着就好了。”
他可一点不想站在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多丢人。
他才想到这些,旁边那些围观的人就已经讨论起来了,说闽江伯脑子傻,还有说闽江伯胆子大,竟然敢和皇上作对的。当然也有了了的几个人夸闽江伯,说待家中子侄尽心尽力,这还不是自己的亲子呢,他竟也愿意为其冒天下之大不韪。
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宫里自然很快就得了消息。
大齐丞相更是气呼呼的,在下朝后,跟着文帝去了御书房,且和文帝控告贺谨怀有不臣之心。
“皇上,即便太傅已经被罢官,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从大义上说,他还是太子之师。太子老师又岂能教授臣子之子,一个臣下之子岂能学那帝王之道?这岂不是君不君,臣不臣?皇上,这贺谨怀必须得严惩,依老臣看,他明知那是未来帝师,却还去上门拜师,定是有不臣之心,这贺谨怀就应该褫夺其爵位,将其下入大狱,流放三千里。”
文帝幽幽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