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谁不想知道自己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能请她老人家算一下，知道这辈子筑基无望，就干脆将余生都用在享乐上得了。”单赤山也深有同感的说道。

随后又摇头道：“但那太难了，据说占卜是以占卜师的寿元为代价的，损耗寿元的多寡，视占卜的事情重要程度而定。同为凝液的宗内长老都无人能请她老人家出手占卜，据说仅有我们宗门的结丹太上长老能请得动她，占卜的也仅限于关乎宗门命运的大事。”

潘阳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早就猜到这件事不容易办到，可也没想到这么难。

凝液大能都请不动，他一个练气期杂役弟子想请圣女婆婆帮忙，估计人都没见到，就先被一掌拍死了。

“就真没有一点办法？”潘阳不死心的问道。

单赤山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据说圣女婆婆性情古怪，可能一位凝液长老拿出惊人的资源，她也不会出手占卜，但也可能主动要为一名练气境修士占卜，还分文不取。所以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请她老人家出手，不过前提至少也得她认识你。”

潘阳点点头，单赤山说得很有道理。圣女婆婆这种古怪性格，倒是给了他一线机会。如果圣女婆婆是那种只看钱不认人的，他可拿不出凝液大能那样的大手笔。

不过怎么才能让圣女婆婆注意到自己？

不用问，单赤山就接着说了出来：“其实不少想请她老人家出手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而让圣女婆婆注意到我们这些低阶修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完成她老人家发布的任务。不过这个办法至今也没人成功过，因为任务如果太简单，她老人家也不会注意。太难了的话，又没人能完成。而她老人家又很奇特，发布的任务不是太简单就是太难。”

潘阳实在无语，这个圣女婆婆的性格已经不能用乖张来形容了。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单赤山说的，这至少是一条看起来可行的路。

既然有了明确方向，潘阳向来雷厉风行，立刻就想跑到宗门勤务殿去。只是单赤山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东拉西扯的，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潘阳早就猜到他不会只是来闲扯的，干脆说道：“单师兄如果有什么需要潘某帮忙的，尽管直言。”

有了潘阳这句话，单赤山也不再扭捏了，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好吧，师兄我就厚颜开口了，不知道潘师弟能不能暂借我一千灵石？我保证很快就会还的。”

第一次见面就借钱？潘阳也是无语了。

就算是凡俗世界，借钱都不可能借到一个刚认识的人身上，何况自私自利得多的修仙界。

而且一千灵石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筑基修士，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对于练气后期弟子来说，那更是要好多年的积攒。

难怪单赤山不惜跟他东拉西扯半天，不先培养点感情，根本借不到钱的。

见潘阳沉吟不语，单赤山接着开口说道：“潘师弟不方便的话，五……”

潘阳已经递过来了十枚中品灵石，笑着说道：“单师兄尽管拿去吧，手头宽裕了再还就好。”

单赤山难以置信的看着灵石，他根本没想到潘阳会这么好说话，他只是打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一千不行就改口五百，再不济，一百灵石也是可以的，因为他清楚自己根本还不起。

潘阳如此豪爽，他反而不敢接灵石了。一百灵石还不起，他顶多装孙子被对方痛骂一顿或者打上一顿，一般人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灵石下杀手。

换成一千灵石还不起，对方就是杀了他，也没人会说一句不行。

而且他其实早就到处跟别人借灵石，而且还都没还，好多人早已对他不爽。万一这个潘阳到时候起头，其他人跟着掺一脚，他恐怕真的要没命了。

不过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收下灵石，抱拳说道：“那就多谢潘师弟了，告辞。”

反正自己也已命不久矣，又有什么好怕的？

潘阳目送单赤山离开后，也朝玉简中指示的勤政殿方向赶去。

其实他又哪里不明白那一千灵石打水漂了，如果有人窘迫到必须向第一天认识的人借钱，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已经无法从任何一位亲朋好友那里借到钱。

这就说明，他的信誉已经扫地，没人相信他有能力还钱。

潘阳之所以还肯当这冤大头，固然也有他财大气粗的缘故，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单赤山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还是在大晋的时候，他也有一段悲惨至极的岁月。年仅十岁，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漂泊，朝不保夕。

就算快饿死了，也没人对他伸出援手。

那固然是至圣堂规定的缘故，但也让他心寒不已。

毕竟如果真可怜他一个小孩子，也可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施舍他一顿饭嘛。只要没人发现，就不会被至圣堂问责。

三年流浪岁月，潘阳知道那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和辛酸。

潘阳也不认为单赤山是装可怜的骗子，他的眼神里含有一股死志，专业骗子哪里舍得死。

不一会儿潘阳就来到勤政殿，与云水宗的勤政殿相比，这边的又大又气派，不过基本功能还是一个样的。

里面人来人往，练气境弟子居多，筑基修士也不少，不过没有凝液境修士。

通常发布任务的人和接取任务的人，修为都是差距一个大境界的。

因为修士在这里发布任务，都是一些自己懒得亲自去做的小事，让小辈去跑腿就好。

如果是自己本身修为才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一般只能亲自去跑。否则就算有同阶修士肯替跑腿，他们也要拿出高于任务物品本身的奖励，这样不是做了件赔本买卖？

同时，通常修为差距也不会跨超出一个大境界。

因为凝液境大能发布的任务，大把筑基期修士就争着抢了，哪里轮得到练气境弟子？

所以通常来说，潘阳区区练气六层，根本接不到凝液境圣女婆婆的任务。然而他很快就看到，这个圣女婆婆还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