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桑飞燕摇摇头道：“你的浣火砂换一两枚清灵丹还是可以的，但我经常服侍圣女婆婆，知道她那里并没有清灵丹。不是她老人家炼制不出来，而是买不到银光血精了，师弟再想想别的吧。”
潘阳差点就想把他砖头那么大的一块银光血精交出去，请圣女婆婆炼制清灵丹。
但是转念一想，圣女婆婆到底人品如何，他可是丝毫不知。
万一圣女婆婆直接黑了他的银光血精呢？
毕竟修仙界是如此的无耻，那么大一块银光血精又太珍贵，就算平时还算善良正直的人，也难保不会动了歪念。
因此，潘阳最终强忍了冲动，不过桑飞燕的话，倒是让他灵机一动，开口道：“原来圣女婆婆还是丹师吗？那可否给我一本炼丹方面的书籍？我不敢要求高级丹书，只要简单的就好。”
“师弟想学炼丹？”桑飞燕惊讶道，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的眼神变化逃不过潘阳的敏锐观察力，不过潘阳并没想太多，立刻点头。
桑飞燕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本古朴书籍说道：“潘师弟，你的要求我估计圣女婆婆也不会答应，因为丹诀一般只有师徒相授，她老人家又不可能为了这点浣火砂就收你为徒。不过这里有我以前学炼丹用的一本书，你就拿这本去如何？”
潘阳两世为人，哪里看不出桑飞燕的小心思。这个女人显然是想用手里那本书打发自己，然后她自己去冒领圣女婆婆的奖励。
不过桑飞燕说的倒也是事实，圣女婆婆不太可能传授丹诀给他，潘阳没有选择。
但也不能毫无条件，潘阳冷冷问道：“桑师姐的建议不是不行，不过这本书总不能太差吧，有没有丹诀？”
逃离云水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炼丹资质其实逆天，只是连最低级的丹诀也不懂，才无法炼制出上品灵丹。
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试过购买高级的丹道书籍。然而好像一般的丹道书籍好买，含有丹诀的丹道书籍却根本没人卖，哪怕是最最低级的也没有。
丹诀远比丹方还要珍贵，一般丹师除非收徒，否则绝不传授。匆忙之间，他哪里去拜师？
而且拜师对象也不好选，万一出了一个黑心师父，也把他当成炼丹工具囚禁起来，他可没处伸冤。
所以只要有一本有丹诀的书籍就行了，至于丹诀好不好，他相信自己炼丹资质逆天，应该能弥补过来。
桑飞燕直接将那本书塞进了潘阳手里，笑着说道：“潘师弟不用担心，有丹诀的。”
潘阳知道这里面恐怕还是有猫腻，不过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告辞离开。
回到洞府，潘阳飞快收拾了所有东西，离开了千晟派。
虽说他暂时还不想脱离千晟派，但也不能完全指望着丘明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打算先外出躲避一段时间。
潘阳也没走太远，在离原洞府仅数十里外的地方再次安顿下来。
凝液强者的神识固然强大，在没有事先锁定他的情况下，想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找到他，也是痴人说梦。
新的洞府天地元气稀薄得近乎没有，潘阳却满不在乎，先取出了桑飞燕刚给他的那本丹道书籍。
桑飞燕似乎觉得只是用一本垃圾打发了自己，潘阳却不这么觉得。
因为这本丹道书籍也是兽皮书，而且一看就年代久远的样子。自从得到了《天之阵》和《幻影冰诀》，他对这种古老兽皮书都有一种迷之信任。
然而刚看清书名，潘阳就吓了一跳。
这本书竟然叫做《无丹诀》！
如果这本书里面真的没有教授丹诀，潘阳发誓，总有一天要亲自将桑飞燕送进忘忧楼，然后他还要第一个光顾。
还好，才翻了几页，潘阳就放心了，他很快就看到几种丹诀手法，至于这种丹诀等级如何，得真正炼制一下灵丹才知道。
潘阳很快沉浸在参悟之中，足足七天，他才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这些是他之前炼制练气丹剩下的材料，还可以炼制足足一百炉。
但炼制了三十炉练气丹之后，潘阳就停了下来，而且决定，绝对要将桑飞燕送入忘忧楼，还要找一头野猪第一个光顾！
因为他学了《无丹诀》上的丹诀后，炼制出来的练气丹竟然还不如不用丹诀的时候！
他逃离云水宗时，最高已经炼制出了纯度达八成的中品练气丹，但是用了丹诀之后，第一炉练气丹纯度只有七成五。
一开始还以为是久没炼丹，生疏了。谁知道，随着一炉炉炼制下去，他对丹诀越来越熟练，炼制出来的练气丹却越来越差！
纯度从七成五降到七成，再到六成五，五成……
到第三十炉，他炼制出来的练气丹已经连下品都算不上了，吃下去搞不好要嗝屁。
他终于明白桑飞燕暗藏的猫腻是什么，却又无可奈何，人家并未说谎，《无丹诀》确实是一本有丹诀的丹道书籍。
只是这种丹诀是越熟练越影响炼丹而已。
潘阳气急败坏，差点将《无丹诀》撕了。
不过转念一想，丹诀一般能让炼丹师大幅提高炼丹水平，就算最低级的丹诀也有不小作用。
他虽然炼丹资质逆天，没有丹诀却也炼制不出上品灵丹，可见丹诀的作用。
既如此，一种能让人越炼越差的丹诀，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潘阳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反正留着剩下七十炉炼制练气丹的材料也没什么用，索性就继续炼制下去了。
时间又一天天过去，潘阳炼制出的练气丹也越来越差，但丹诀却越来越熟练。
从第六十炉开始，他每次开炉都只能得到一炉黑乎乎的药渣，根本无法得到哪怕一枚完整的练气丹。
不过他仍不打算放弃，因为他发现尽管收获的都是药渣，丹诀却仍然在继续熟练中。
等到炼制第九十三炉练气丹时，潘阳内心终于有了一丝明悟，可是他抓不住，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机械性的继续炼制下去。
他竟已进入了忘我的领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