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暗笑,修仙界的尿性就是这样,自私得“光明正大”,连遮羞布都懒得穿。
那些宗门修士反正占据着天地元气浓郁的洞天福地,闷头修炼就是了,去抵挡妖物有危险不说,还影响修为增长,当然是不乐意的。
别看这名男子一脸正义的说宗门修士无耻,若突然可以拜入千晟派,这家伙绝对第一个躲起来修炼不说话。
其实去抵抗妖物入侵,并非完全没好处。
事实上,很多散修平常时候也会主动猎杀妖物,用妖物材料换取灵石。当年潘阳就遇到了景宁他们三个,还无意中抢了对方的猎物。
而此时那八个棚子还真是门可罗雀,没什么人报名。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妖物威胁太大,那些宗门给的报酬又太低了。
就算给的报酬高,潘阳也没兴趣,为掌握无丹诀,他花了十万灵石,但仍然还有近百万灵石的身家呢。
不过当他摇摇头准备离开时,一道女子传音突然传来:“潘阳哥哥,许久不见,怎么都不来人家这里坐坐。”
潘阳回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忘忧楼棚子中负责招收散修的竟然是那个瑶姬。
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瑶姬师姐好眼力。”潘阳抱拳说道。
他虽然没什么改变容貌的秘术或面具,此番出来也是精心伪装过的,没想还是被对方一眼认出。
“对灵石多多的哥哥,瑶姬向来过目不忘。”瑶姬浅笑说道。
潘阳倒是也微笑了一下,至少此人不虚伪。
瑶姬接着说道:“不知哥哥能否接受我们忘忧楼的聘请?”
潘阳一直没有千晟派制服,就算有,出门一般也不穿,所以瑶姬将他当成了散修。
既然是千晟派修士,潘阳当然不能答应别派招募,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反而冷笑道:“其他七大宗门都不承认贵派,你们倒是当仁不让,忧国忧民。”
瑶姬摇头笑道:“哥哥误会了,我们不是招人去抵挡妖物,而是去保护新开张的三个分楼。”
潘阳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还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忘忧楼不但没有没有为三国凡人献身的觉悟,还趁机扩大生意。
他冷着脸问道:“我看忘忧城也够大了吧,你们何必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瑶姬一脸陶醉道:“哥哥你不知道,那里拼杀的修士和凡人武夫整天腥风血雨的,从战场下来后,那叫一个狂野。对我们这些姐妹来说,最是大补。”
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无限魅惑。
她说的倒是在理,潘阳可以理解,但绝不接受。
开玩笑,如果答应给忘忧楼做保镖,那他成什么了?龟公?
潘阳转身准备再去别的店铺找找看,不料这时瑶姬仍不死心,招招手道:“哥哥你别急着走,就算你看不上我们给的报酬,也不会不想要清灵丹方吧?”
潘阳顿时神色一冷,盯着瑶姬道:“你跟踪我?”
瑶姬丝毫不以为意,摇头说道:“哥哥你接连走了好几家店铺,到处询问有没有清灵丹丹方,忘忧城好歹也是我们忘忧楼管辖的,知道这事有什么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
他只是个区区练气期修士,忘忧城里每天进进出出多少凡人和修士,他这种人还真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潘阳也不相信,忘忧楼会让散布的眼线盯着城中每一个练气期修士。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值得,没什么好处。
不过他也无意纠结这点,反正至少目前看来忘忧楼对他并不坏,当时那位凝液老妪还出言提醒。
所以他脸色恢复如常,问道:“你们有清灵丹的丹方?”
“清灵丹丹方对于修仙宗门来说不算太大的秘密,而且也不止我们有,除了云水宗外,别的宗门估计也都有。但通常都不会出售,除非是宗门培养的丹师。不过现在倒是有个机会,你想要的话,只要答应敝派的招聘,赚到足够的积分,就能换到。”瑶姬点点头道。
积分,潘阳也听刚才那名男子解释过了,只要被任何一个宗门招聘,根据杀死妖物的等级和数量,就能得到相应积分。
这些积分可以用在跟宗门换取各种宝物,只是他一开始没想到还可以用来换取丹方罢了。
现在听到这个,他当然很有兴趣,不过还是抱拳道:“清灵丹丹方确实是潘某需要的,不过我还是不太想去当你们的龟……保镖,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购买?灵石我还是有不少的。”
瑶姬直接摇头拒绝了,毫无商量余地。
既然如此,潘阳扭头就走。
不过数个时辰后,他还是乖乖回到了广场。
因为他已经将忘忧城剩下的店铺逛了一遍,确实无法购买到清灵丹丹方。
“嘻嘻,我就知道哥哥你会回来的。”瑶姬见到潘阳,立刻掩口轻笑。
谁知,潘阳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了无量派的棚子。
“这位道友请了,贫道吕桂山。”还没走到棚子里,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就首先起身行礼。
宗门给的报酬实在寒酸,掌门又定下了招收名额,这名无量派负责招收的男子可是愁白了头发。此时好不容易有一只“肥羊”上门,吕桂山自然是热情得很。
潘阳同样不可能答应无量派的招聘,只是因为七大宗门中,无量派仅仅强于云水宗,最强太上长老是凝液初期,整个宗门也仅有不到五十名筑基修士。
这种相对较小的宗门,或许就会看在大笔灵石的份上,卖给他清灵丹丹方。
不过一听到对方的名字,潘阳就不急着谈生意了,拱手问道:“在下潘阳,不知贵派吕桂晨道长与阁下怎么称呼?”
“潘道友认识舍弟?你可知他在哪?”吕桂山有点高兴的问道,倒是不怎么激动的样子。
这也不奇怪,修仙者不同于凡人,无论是外出历练还是闭关,动辄数年,兄弟分开数年,突然得到消息,也不是什么值得太激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