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总是瞬息变化,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阴雨绵绵,大雾又起。
太尉府后门缓缓驶出一辆马车,车内无人,有一只黑乎乎的麻袋。
车夫戴着斗笠,寒风吹起刻意留在脸旁的碎发,隐约可见狰狞可怖的疤痕。
西风一路尾随马车跟到了城外一处山沟沟,车夫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爬进车内扛起麻袋,迅速丢进臭水沟里后连同马车抛弃,孤身淋雨消失在大雾中。
西风毫不犹豫跳进水沟,拎起被丢弃的麻袋放回被抛弃的马车里,这回轮到他驱赶这辆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开封府前,门外两个看守衙役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其中一人来到马车前,竟空无一人,另一人查探四周,也无一人。
踌躇一会后果断掀开帘子,里头亦空无一人,隐隐有些腐臭味儿,中间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只麻袋。
费力扛出来后,两个衙役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不是寻常之物。
立刻呈上公堂等着府尹大人来处理。
罗衙匆匆赶来,命衙役解开麻袋,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和腐臭味儿瞬间四散开来。
罗衙忽然想到被林墨祗抢走的案子,上前往袋子里一瞅,果然是五颗失踪的人头。
罗衙差两个衙役前去大理寺请林墨祗,待他来了定要狠狠嘲笑一番,千方百计都找不到的人头,被自个儿轻而易举的拿到手了。
半个时辰后,林墨祗一身官服还未褪下,急匆匆赶过来。
一脸别扭的瞪着罗衙,冷哼一声。
“把东西还回来!”
“什么东西?我不欠你什么啊。”罗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摊了摊手。
林墨祗气得胡子炸毛,瞪着罗衙,活要把他瞪死似的。
“别搁这装,赶紧交出来,别耽误大理寺查案。”
罗衙悠哉悠哉的坐下,呷了一口茶差点儿没噎死,谁磨的茶叶如此粗糙。
林墨祗瞧着罗衙嘚瑟一会就来了现世报,心情舒爽了些许。
“得了我没空跟你墨迹,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和开封合作,一起查!”罗衙放下茶杯,正色道。
林墨祗刚扬起的心情又掉下去了,思前想后只能答应罗衙的要求,一起查案有利无弊,效率也来得快。
“成,你派人把东西送大理寺,仵作会处理好送还给亲属让他们下葬。”
林墨祗临走前狠狠剜了眼罗衙,罗衙笑而不语。
他没追问为何罗衙会得到这五颗人头,事实上他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管他哪来的人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查出是何人下的手。
罗衙望着林墨祗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怎能专心查案呢。
随后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究竟是何人把人头送来?有何目的?
传唤来两个发现麻袋的衙役,他们只道马车缓缓停在门口,上前查探后并未发现一人。
罗衙百思不得其解。
而做好事不留名的西风此刻正蹲在太尉府的树上盯着,顺便偶尔出言调戏一下某人。
某人日常不理他,专注于盯人。
西风却以此为乐趣,他总觉得身旁这人其实并不冷漠,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