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近来怎的没看见你的小奶猫了?”二人在上朝的路上默默无话,姜晏随意找了个话茬抛向李公公。
“它啊,慢慢长大了,胆子也更大了,几日前抓伤了老奴身旁做事的小太监,被老奴关笼子里,天天闹腾着要出来呢。”
李公公接下话茬,想起被关在笼子里直扑腾的小奶猫,不由失笑,今儿个下朝回去再放出来吧,关了这么些天应会乖些。
“公公看起来十分喜爱那只猫儿,还以为公公不舍得罚它呢。”姜晏轻笑道。
声竹曾说过好几次路过御花园都能看见李公公抱着小奶猫坐在石凳上,一人一猫太阳晒的十分舒爽。
“趁它性子还未定下,自然要狠心点,如若是一味宠着它,将来若是抓伤更多人了,该如何是好。”
“公公所言极是。”
说话间二人已至朝堂之上。
“回禀殿下,这几日臣始终心存疑惑,那人精心筹划让毒盐在各地迅速泛滥,为何在抓捕过程中如此轻易,思来想去愈发觉得不对劲,便派下属乔庄百姓,每日前去各大小盐铺摊子查探,那背后之人果真又下手了。”罗衙见公主殿下已到,急急上前禀报。
罗衙心思向来细腻,他亲自参与抓捕那三十余名盐贩,没想到过程竟是如此顺利,就像有人故意露出马脚,让他们顺藤摸瓜一般。
而后回到在家中越想越不对劲,秘密喊了几个心腹乔庄百姓,每日查探,只为证实自己的猜想,现下果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姜晏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倒是对罗衙的这番操作有些意外,早前就听闻罗衙心思缜密,今日见他说出这番话,面露欣慰,看来现在还是有清醒之人。
“臣已将下手之人抓捕,此刻正关在开封地牢中待审!”
陆续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罗衙会秘密派人前去查探,本打算借此时转移重点,现下只怕是引火上身。
大理寺卿林墨祗上前,微微作揖后,面露不满,语气不善道:“罗大人秘密行动也就罢了,抓获重犯竟不送往大理寺审问,敢问罗大人居心何在?”
“臣擅自行动确有罪,然开封抓获的重犯自然是在开封审,为何要送往大理寺?”罗衙有些不明白林墨祗的这股无名火气,在他看来毒盐案事关百姓,而百姓所有冤情一向都是寻开封府解决,并不是寻大理寺。
“罗大人此言差矣,毒盐案的主要目的乃是动摇民心,祸乱朝纲,而如今抓到重犯,理应交给大理寺审问。”林墨祗坚持索要那名重犯,严肃道。
罗衙蹙眉,今日林墨祗什么情况,非要与他争那重犯,莫不是真的太想要功绩了?
“我们不妨直接请示公主殿下,那名重犯究竟交由哪一方来审问。”罗衙懒得多费口舌,直接交给公主殿下来判定倒是来的干脆。
姜晏望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是在争夺审问重犯的权利,实则其中有一方存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忽觉有些事隐隐要浮出水面,而有心人拼命压下,不愿让人窥视。
“本公主觉得...”姜晏心里早已有了决断,轻启朱唇,故意拉长声线,吊起二人忐忑的心思。
“既然是开封抓到的人,便交由开封审,也省得罗大人亲自押送重犯跑一趟。”
“是!”罗衙大喜,忍不住朝共事多年的朋友嘚瑟一笑,却见林墨祗眼里一片阴沉,死死瞪着他,似要把他瞪死。
罗衙收回笑容,疑惑慢慢攀上他的脸。
从前二人相争犯人时,不论谁得不到都不会露出一副要杀了对方的样子,今天的林墨祗真是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