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忱见母亲也不帮她说话,眼眶逐渐泛红。
“我若是入了宫才是害了自己!”
“谁不知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是是非非数不胜数,我不愿同那些俗人争来争去!”
俞老将军冷笑一声:“你不愿也得愿,从今日起直到入宫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房里,不准踏出一步!”
俞和忱瞪大了美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父亲,哽咽道:“父亲当真狠心送女儿入那虎穴?”
俞老将军身形一颤,闭眸狠心道:“来人,送小姐回房。”
两个侍卫模样的女子迅速出现,一手架着俞和忱的手臂,如犯人一般强行拽着她。
俞和忱目光渐渐黯淡下,凄凄然道:“父亲,你好狠的心。”
俞老将军缄默不言,原挺地直直的脊梁在这一刻骤然佝偻如普通的老头儿一般。
俞夫人轻轻开口道:“小忱会明白的。”
“或许吧。”
南朝五年,俞氏小女入宫选秀,南皇一见其便心生欢喜,封忱贵妃,赐琼华殿一座,黄金绸缎数箱。
同年忱贵妃恃宠而骄,仗着南皇的宠爱肆意欺凌宫妃,宫妃们联名上书请求惩罚,南皇视若无睹,自此宫妃们心灰意冷,不再奢求南皇宠爱。
次年俞老将军病逝,一月后俞夫人随其而去,俞氏大公子承袭将军之位自请去东胡镇守。
冰凉的雨顺着忱贵妃清冷的容颜轻轻滑下,素手轻抬拭去竟不知是泪还是雨。
“父亲,你好狠的心。”
轻声呢喃着同雨声融为一体,风一吹便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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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和明月冒着暴雨发挥了毕生最快的一鼓作气跑回了长宁殿,放下手中一堆东西后瘫在椅上喘着气儿。
宋子筠拂开珠帘缓缓走出,见二人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忍俊不禁:“怎的被淋成这样?”
明月缓了缓坐起身恨恨道:“还不是碰上琼华殿的那位了。”
姜晏随意指了指,紧接着道:“忱贵妃托奴婢们给娘娘带了些补品。”
宋子筠顺着方向看去见一堆木盒被胡乱的放在桌上,上前随意打开了一个笑了笑道:“忱贵妃为难你们啦?”
“说为难也不为难,说不为难也挺为难。”
明月蹙眉思索了一番便把方才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好了,一会儿把忱贵妃送的东西清点一下放进库房,再寻个妥当些的礼物回她。”
宋子筠似乎同忱贵妃的关系不错,听完后只是勾唇笑了笑。
姜晏挑眉,心道这当真和她看的宫斗剧不太一样啊。
明月见皇后娘娘并没有太大反应心里一阵奇怪,不过并未多言。
“是。”
话落便果断起身清点了下物品,唤来两个小宫女一起搬去库房。
“你知为何忱贵妃在宫里胡作非为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受到惩罚吗?”
宋子筠望着明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姜晏身畔坐下斟了杯热水递给她。
姜晏麻溜儿的爬起来坐好接过热水捂着,眨了眨眼好奇道:“为何?”
若说是南皇的宠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男人的日常不是上完朝后在御书房里处理奏折,就是在长宁殿同宋子筠你侬我侬,再没见过他去其他宫妃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