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从来时便觉得有一道戏谑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傅善的身上,只是没感受到对方有一分敌意也就作罢了。
姜晏嘴角微微上扬,望着江朝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一双充满坚毅的眸子目不斜视缓缓同她擦肩而过。
“帅哦。”
在二人擦肩而过之际留下这句话遂打道回宫。
江朝闻言蹙眉回头一看却只见女子雀跃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垂眸思索了一番后只当是谁家的姑娘胆大了些,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扶着缰绳轻轻一跃上马扬尘而去。
却说傍晚时分赫白祭拜完母亲后接到暗卫的信。
信上说今日镇守西凉数年的镇国将军江朝携十万大军回京驻扎在郊外军营中,余下十万大军仍守在西凉,恐生意外。
赫白见好友回京,冰冷疏离的眸中终于多了几分温暖。
然而没过一炷香的时间那双好看的眉宇又皱起,江朝的父亲江之暮还在他的府中休养。
本打算等江之暮养好伤后再知会江朝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自从五年前江之暮的不辞而别让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骤然变得沉默寡言。
甚至同南皇提出了镇守西凉的想法,偏巧南皇还同意了并封他做镇国将军,拨给他二十万兵马前往西凉平定叛乱。
这位少年将军年纪轻轻就做了带领二十万大军的将领有些人自然是不服的,几番刺激之下本以为江朝会受不了选择回京做回他的贵公子。
熟料到江朝以生命许下承诺,在他带领他们在西凉平定叛乱的这些年绝不会死一个将士,多少人来就多少人回去。
大家原是不信的,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
直到五年间平定完各大小叛乱,回首清点人数收拾战场时果然只有敌军的尸体,不见我方损失一兵一卒。
再仔细想想江朝的每一次布局、每一次发号施令皆是为下一次战乱打下基础,他们才不至于做一个只会冲只会靠武力的愚将。
赫白望着渐沉的夜色,长叹了口气。
“春困,去将军府。”
话落,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深处快步走出。
“是!”
不一会儿便驾着马车同赫白前往将军府。
江朝牵着战马站在将军府的门口已有一刻钟,门外看守的将士们挺直了腰杆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
其中一个将士余光瞥见一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定定的站在门口盯着将军府的牌匾足有一刻钟了,踌躇了片刻后拿着长枪上前道。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江朝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并无难处。”
“那公子您在这儿站了足一刻钟了。”
江朝呆愣了一瞬,他原只是想了点儿别的事,想着想着一刻钟就这么过去了?
“你可知我是谁?”
江朝试探性的问了问,他一去西凉便是五年,这五年来没有一次回过将军府,对将军府里的面孔已有些记不清了。
那将士果然摇了摇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不知。”
江朝见他不认得自己,心中隐隐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