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铃声哥!”唐若若很是不满,大声说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不不,”谢钦连连摆手,“都说了,是编排!”
“少来了!哼!”
唐若若气鼓鼓地转过头去。
谢钦心说这就尴尬了啊,人家不愿意,我还怎么编排啊?
这时候,就听唐若若那边说了一句:“不过呢,非常时期做非常之事,虽然本小姐本性是一个温婉如玉的淑女……”
嗯?啥?谢钦向她报以惊骇之极的眼神,你在说什么?淑女?嗯?我刚才是不是产生幻听了?你究竟说了些什么?
鉴于唐若若头也不回,所以谢钦也就非常克制地没有说出口(你敢吗?)
唐若若又道:“但是呢,现在情形也非常紧张,所以,本小姐就破例允许你这么编排一次啦。”
诶?
谢钦一愣,正喜出望外间,唐若若再道:“等到这事结束以后,本小姐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淑女。”
一听到这话,谢钦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唐若若说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淑女,但他直觉这体会的方式恐怕不会太淑女。
但眼下的情形确实不容人多想了,若若既然已经同意了,那就要看看大家的意见如何了。
至于体会什么的……过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众人看看谢钦,又看看唐若若,见她气鼓鼓的,然而确实没有不同意的意思。
“嗯,那就这么办吧。”
大家沉默了半晌,结果是唐家驹第一个说话了。
一听到这话,唐若若立刻抬起头来,一脸愕然地看着唐家驹。
唐家驹冲唐若若笑了笑:“若若啊,谢钦这主意确实不错呢。”
一句话把唐若若噎得够呛,过了好半天,唐若若憋出一句话来:
“老爸,你可真是我亲爹啊。”
“那是啊。”唐家驹微微一笑,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了。
谢钦看看唐若若,又看看唐家驹,心里对唐若若的话深有同感。
再看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议。
“嗯……我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唐忠点点头道。
“阿忠!”唐若若立刻不满地叫道,“你居然!”
“小姐,属下说得是实话。”唐忠一脸为难,显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哼!”唐若若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这个主意……还算是可行吧。”祖予姬表示同意,不过她的语气很是勉强。
“小玉!”唐若若委屈地对她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祖予姬安慰她道:“没办法呀小玉,你想这种地方,还能出什么事情让唐图喊哑了嗓子呢?……我当然知道你是淑女啦,但是……确实没有更好的主意来了,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嗯……嗯……也是啊……”
唐若若低下了头,一副为难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来,一脸坚强的神情。
“那就没办法了,为了大事,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唐忠看了看祖予姬,对她的话术很是佩服,祖家姑娘认识小姐的时间比自己服侍小姐的时间要短得多,却比自己更懂小姐,三言两语,就让小姐从满心不情愿,到为了大局而牺牲自己(她自己是真么想的),这说话的艺术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既然唐若若的抵触情绪已经没那么重了,众人又没有异议,于是这个提案就得到了一致通过。
唐书彦走到唐图面前,后者还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他一直在大喘气,众人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唐书彦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啪啪啪。
唐图毫无反应,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别装死了,图兄,”唐书彦悠悠地说,“起来干活了。”
唐图毫无反应。
唐书彦见状,一边嘴角挑了起来。
他又道:“图兄,别摸鱼了,快起来,有正事。”
唐图状似昏死。
唐书彦见状,笑容加深。
“图兄,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要迫于无奈用点手段了……”
他话还没说完,唐图就浑身一颤,接着,仰到椅后的脑袋在脖子的带动下一下子挺了起来,速度快得出乎众人意料。
只见唐图双目圆睁,神情惊骇,仿佛想起了之前一度被“锥心蚀骨散”支配的恐惧。
看到他这个样子,众人都愣了一下,谢钦一下又刷新了对“锥心蚀骨散”的认识,显然,这玩意儿已经到了能让小儿止夜啼的程度了,啊不对,应该说是让刚止住夜啼的小儿又啼开了,而且啼得撕心裂肺。
我绝对不想去尝试那玩意儿……
那边腔,唐图在众目睽睽之下,冒出了一句话来。
“什…咳,”他咳了一声,“……什么事……?”
这声音真是嘶哑得可以,要哑到这种程度,要是按照谢钦出的那个主意来看的话,他是跟唐若若两人不眠不休地生生对着吼了两天。
也就是说,唐书彦只用了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就让唐图把两天的嗓子给吼完了。
唐书彦笑道:“还记得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么?”
唐图闻言,顿时浑身一颤,显然又想起了什么。
“记……得……”
“记得就好。”唐书彦又笑了笑,“现在,图兄你要开动你的脑筋……啊,我知道,你现在脑袋不是很灵光,但是人嘛,就是挑战极限的动物不是嘛,所以图兄,你也要努努力,挑战一下你的极限。”
唐图听了这一串长篇大论,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谢钦怀疑,他的面部肌肉已经疲惫到做不出表情了。
结果呢,唐书彦的长篇大论得到了响应,两个字:
“好……的……”
“很好。”唐书彦点了点头,对此很是满意,说道,“现在,图兄你要开动脑筋,记住我的话,我先说一遍,然后你来复述一遍,听到了么?”
唐图点了点头。
谢钦看出来了,唐书彦说得一点都没错,刚才他把唐图撂在下面任其吃苦,确实没有引起什么抵触情绪,而是正相反,唐图的抵抗意志被彻底打垮了,一点也不剩,这家伙现在完全顺从于唐书彦了。
但真的是有够狠啊……谢钦暗暗摇头,换了我,我都下不去手用“锥心蚀骨散”。
江湖中人真可怕。他的脑袋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唐书彦道:“这两天,你囚禁的人大闹了一通,跟你吵了起来,你们吵得非常厉害,所以你的嗓子才会哑成这样。”
唐突听得连连点头。
唐书彦道:“现在你来复述一遍。”
唐图又点点头。
“这两天……咳,”他清了清嗓子,但是一开口还是嘶哑无比,“这两天我囚禁的人……忽然大闹起来……我们发生了争吵……才导致了……我…咳…我的嗓子这么哑……”
“嗯,不错,”唐书彦点了点头,对他说,“你要把这话牢牢记住,一会儿你们的人来电话要是问起这个,你就这么告诉他,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唐图乖乖地说道。
“不过,那边要是没问起来,你也不用特意去说。”唐书彦又道,“听到了没?”
“听到了。”唐图有问必应。
“很好。”唐书彦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众人说,“这就搞定了。”
众人只能点了点头,唐图如此顺从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唐书彦道:“接下来就是等那边来电话了。”
唐家驹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营救家骥?”
“这倒不急在一时……”唐书彦道,“跟那个家伙不一样,唐图压根就不知道我父亲被关在何处,也就更没有那里的细节了。”
唐家驹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知道,你父亲被囚禁在盾山。”
“有具体的位置,”唐书彦道,“还知道外围是我们玄杖堂的人,而且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在保护谁。”
“这可真是恶趣味,”唐家驹皱了皱眉头,“不像是家骅会做出来的事。这么做的风险太大了,一旦那些人知道了自己保护的人就是自家堂主,他们肯定会尝试搞出一些什么动作,好把家骥救出去。”
“不……”唐书彦摇了摇头,“只要父亲在赤火堂手里,我堂的子弟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父亲的性命掌握在那些人手里,所以就算他们知道保护的人是父亲,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所以我才说,他们会尝试搞一些什么动作,而不是正大光明地冲进去营救。”唐家驹说。
唐书彦摇摇头道:“这样风险还是太大了。要知道,只要轻举妄动,就是在拿父亲的生命做赌注啊……再说,他们也很有可能通过折磨父亲,来让那些人不敢动。”
“……嗯,这倒也是。”唐家驹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觉得棘手的地方了。”唐书彦说。
“外围有多少你们玄杖堂的子弟?”唐家驹问道,“里面又有多少赤火堂的人?”
“不知道。”唐书彦摇了摇头,“但从之前那厮的口风来看,应该不会少。”
“人多的话就麻烦了,”唐家驹皱了皱眉,“这样我们很难低调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