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又说：“我跟你一起去。”

穆凉尘眸光又移到他身上看了一眼，就出门了，不念旧情？他从小到大听别人议论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无情无义。

……

路上，瑞安一直安静的开着车子，时不时暼了眼坐在旁边的穆凉尘。

他眸光依然还是那么冷若冰霜，深邃不见底，瑞安跟着他已经有接近有八年，以前是他副手，进公司时就是他私人秘书了，后来又担任总监一职，他很了解穆凉尘。

他知道，穆凉尘混过新道。

他也知道，穆凉尘以前殺人不眨眼。

他以前没有任何情感，但是遇到了那个女孩，就变了。

穆家现在最敬重的人就是苏家苏老爷子，而他不知道，他是苏老爷子一直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但是他从未背叛和欺骗过他。

“总裁，自从您遇到了汐儿，我相信你是有感情的人。”

穆凉尘没有任何神情变化，看着窗外不说话。

车子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前，穆凉尘下车就往里走去，瑞安踏着沉重的脚步跟了上去。

推开一扇门，就看到阴森森黑漆一片的前方，明亮的月光正好对着这个房间，将房间照出一点光亮。

六名黑衣男人站在旁边喊了声：“穆总。”

靠墙坐着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双手被绑在身后，蒙住的双眼似乎感觉到来人的气息，不自主的后挪了两步。

“解开她。”

女人听到这个熟悉冷冽的声音，眼角竟忍不住落下了点点细珠，接着手上的束缚就消失，她慢慢看到光明，透着月光，很清晰的看到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一脸的殺氣。

“总裁……”

“谁给你的胆？”穆凉尘阴冷的声音，深深刺中她心骨。

然而，她并没有悔意，这些事情，也都是她自己愿意做的。

“我就是要毁了她！”

嘭——

“啊——”

秦念话才说完，就被穆凉尘狠狠一脚踹过来，整个人在墙壁上一撞，喉咙一股猩甜上来，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咳了几声。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呵呵……穆凉尘……你永远都是这么的无情无义。”秦念直接唤出他的名字眼眸里充满了戾气。

咚——

穆凉尘再次一脚过去，秦念倒在了地上趴着地面，吐出了一口桖。

瑞安眸光带着心疼看向地上的人，似乎觉得，穆凉尘再踹一脚的话，她就活不了了。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穆凉尘现在就像一头暴怒的野獅，猩紅的眼珠中不带任何一丝杂质。

“咳咳……穆凉尘你知道吗……我当初喜欢你，没敢说，是因为你不近女色，不喜欢任何女人，也不喜欢女人看你，所以我一直没敢正眼看你很久。”

“直到那一天，明明世人皆知你不近女色，却维护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在身边，一切的一切因她而改变。”

“到最后，你居然不顾生死，放弃公司也要维护那个女人，你对得起你自己吗？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呢？那个从来不会乱分寸的男人呢？”

秦念说完这些话，艰难的爬起来站着，靠在墙边，她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她爱的人。

穆凉尘的神情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阴冷狠戾。

“可惜了……居然失手了，不然我下地狱，也安心了……啊！！！”秦念忽然疼的大声惨叫一声。

低头看到一把尖銳的匕首在她身上，拿着柄端的正是穆凉尘，她不可置信的放大瞳孔。

穆凉尘居然真的，要杀她。

而且还是亲自动手。

“穆凉尘……你好狠的心……”

穆凉尘退到了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眸扫到她一眼，本以为她会认错，结果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悔改，那么。

“殺了她。”穆凉尘看向旁边黑衣人下令，声音就像是深渊里被困住的恶魔忽然放了出来。

“住手！”瑞安看着过来的几名黑衣男子，挡在了秦念面前。

“秦念，你认个错，总裁并不想殺你的，你赶紧认个错行吗？”瑞安蹲下扶着她颤颤巍巍的身体急忙说，他眸光看了一眼她肩旁边的匕首，没有命中要害，也很浅，穆凉尘刚才没打算杀她。

“认错……我有错吗？我错在了哪里？”秦念瞪大眼盯着瑞安问。

“秦念！上次我就告诉你了，不要再做傻事！为什么你这次会这么冲动？”瑞安依旧不相信秦念会去做那些事，她在他心中一直是那么的明智的一个人。

秦念将匕首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捂着伤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不怕死……”

“动手。”穆凉尘冷声下令后转过身。

在黑衣人拉开瑞安时，他第一次动手了，第一次打了穆凉尘的人，瑞安跟在穆凉尘身边也学过武，这几个人肯定难不到他的。

穆凉尘听着身后的打斗声依旧合着眼眸，脸上不带任何神情。

但是穆凉尘的人，只要收到命令，绝对不会放手，有个厉害的人，速度很快的拿匕首朝她刺去。

秦念闭上了眼，她忽然听到一声闷哼，睁眼看到挡在她身前的人，胸前已是桖迹一片，“瑞安！！你干什么！！”

她没有想到，他和穆凉尘的人打起来也就算了，还帮她挡那致命一击。

“秦念……不要再错下去了……你……你道歉……”瑞安捂着伤口，整把匕首，全部没入，这一下他不挡着，秦念肯定活不了。

秦念扶着他吓的立马哭了出来，她不想连累别人啊，更何况是一直帮她的瑞安，此时她心里一阵的焦急，终于没有任何的反驳。

“我道歉，我道歉，我错了，总裁，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念又哭着哽咽的说：“总裁，对不起，求求您，不要连累到瑞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穆凉尘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宇间，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也会心软，可能，他的情感，真的被那个女孩都带了出来。

他缓缓的开口：

“送医院。”

——

咪汐紫睡了两天才醒来，感觉胃特别的难受，浑身无力，难受的她差点哭了出来，她回想起来……是秦念，她给她喝的那杯橙汁有问题。

她缓缓的扭了下来，发现穆凉尘在旁边坐着，两眼闭合着，高颜值的那张脸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现在倚靠在床头柜旁睡着了，看似几晚没睡的样子。

那天他赶来了？

是他救了她？

咪汐紫准备起来，可是身子一軟，又倒了下去，穆凉尘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