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一头的汗:“王爷这两天心情好像不好,我……我不敢去报!”
木槿:……
周管家也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又再舔着脸道:“木槿姑娘,我都跟那位二殿下说了王爷这会儿没空,可他就是不走,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而且今天他登门探望又带了不少的礼物,实在是……”
说着,他又偷摸的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昨儿个在街上,云翼还把他给打了,要是让他见着王爷的面……王妃也舍不得蒹葭做寡妇吧!”
木槿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竖着耳朵紧张的听他说了半天,这会儿就汗了……
“您这一个大弯子绕的……”木槿表情僵硬的扯了下嘴角,“护云翼就护云翼呗……”
周管家就是个老好人,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的,赶紧道:“您就帮帮忙吧,进去问问,看王妃能不能出面应付他一下!”
西陵越那臭脾气,的确是谁都没奈何的。
何况——
昨天沈青桐出了事,差点命都没了,他却整一天没露头,想也知道他现在会是个什么状态。
“可是——”木槿想想也是头皮发麻:“王爷正生气的,要是让王妃出面了,他要怪到王妃头上——”
周管家厚着脸皮道:“他跟王妃闹,最多也就是别扭几天,总不至于出人命的!”
木槿想想也是。
沈青桐那脾气,撞上西陵越多少回了,嗯,她家王妃的脑袋还好玩无损的呆脖子上呢,好像……
也真的不会出什么事。
“那……好吧!”最后,木槿咬牙点点头。
“谢谢!谢谢!”周管家如释重负,赶紧道谢。
木槿道:“我进去跟王妃说个情,您还是先去前面应付一下吧!”
“好红好!”周管家满面的感激,答应着赶紧去了。
木槿转身进了屋子里,正斟酌着怎么开口呢,一抬头,就见沈青桐正坐在床上,眼神清明的盯着这边。
“王妃,是奴婢和周管家吵醒您了吗?”木槿道,走过去就要解释。
沈青桐道:“云翼怎么了?”
“这……说是被王爷赶了!”木槿道:“昨儿个见您的精神不好,奴婢就擅自做主,没有告诉您!”
沈青桐皱眉。
木槿赶紧的就把街上云翼追打裴影鸿的那传奇一幕的流言都说了。
“北魏的那位二殿下,大概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死不承认这件事,就说挨打的人不是她,还把大理寺过去询问情况的衙役都给打出来了,可是云翼是熟面孔,怎么都赖不掉,今儿个一大早,言官们弹劾咱们殿下的折子就堆了老高,王妃您也知道,太子那边才出事,虽然很多人见风使舵,但是太子在位这么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总也有很多和他同坐一条船的官员下不来的,当然会死咬着不放,竭尽全力的想找咱们王府的麻烦!”木槿道:“王爷这回气得不轻,云翼脸皮那么厚的,都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昨儿个下午就打包走了,也没敢赖,蒹葭的眼睛都哭肿了!”
如果只是因为云翼打了裴影鸿,其实西陵越实在犯不着把人直接赶了,别人不知道,沈青桐却很清楚,从她初二那天出门去找裴影鸿的时候,这一次的隐患已经埋下了,西陵越真正气得不是云翼,而应该是她,因为——
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连招呼都没打的谋划了这件事,拿下了卫涪陵。
而且——
她也没准备把这个女人交出来,和西陵越共享。
说到底,云翼这算是替她顶罪了。
那边蒹葭还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求情,沈青桐伸手又摸了摸脖子后面已经消得差不多的肿块,挪到床边来找鞋子:“帮我拾掇一下,我去见他吧!”
“是!”木槿微微松了口气,赶紧扶她下床,伺候她梳妆更衣。
沈青桐收拾好了去到前院大厅的时候,裴影鸿已经灌了三杯茶了,只是脸上红光满面,四处看新鲜,那样子,真不像是来寻仇的。
周管家陪着小心在旁边,暗暗琢磨这位二皇子的心思,正失神呢,就见他眼睛锃亮,蹭的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兴高采烈的道:“哟!昭王妃!”
周管家赶紧收摄心神,循声望去,果然就见木槿陪着沈青桐从外面进来。
“王妃!”他赶紧上去迎。
沈青桐径直跨进门来道:“听说有贵客到访,怠慢之处,还请二殿下莫要见怪!”
“哪儿好意思呢!”裴影鸿笑嘻嘻的摇着一把折扇,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天寒地冻的正月里,“本来就是听说王妃身体不适,小王这才登门探望的,却要劳您亲自过来相见,这不反而成了小王的过失了?”
沈青桐看一眼他摆在桌子上的一堆礼盒,侧目对周管家道:“既然是二殿下的一番好意,那就收起来吧!”
“是!”周管家答应了,招呼了人进来搬。
沈青桐道:“木槿,你带他们把东西都送去我的小库房,然后那里应该有去年的贡茶,取来,我要招待二殿下!”
“是!”木槿是觉得单独留着沈青桐和这裴影鸿在这里不太妥当,可是这里是昭王府,下人都很有规矩,也不会乱说话,再想想也就没什么了。
木槿带着人抱着礼物先走了。
周管家却是尽职尽责的垂手站在旁边侍候。
因为裴影鸿自来熟的进门就坐了主位,沈青桐就随便挑了张离他比较远的椅子坐下,然后仪态端庄大方的看向了他道:“听说昨儿个我家的一个奴才和而殿下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既然您来了那就刚好……”
“咳——”裴影鸿刚端起茶碗就被茶水呛到,喷了自己一身。
他匆忙的起身拍打,脸涨得通红,一面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
“是吗?可是我家王爷查问过那个奴才,他说确有其事的,并且还被我家王爷重责了!”沈青桐道。
裴影鸿是真想把云翼昨天掉下来的裤子套自己头上,把脸给遮住了,面红耳赤的连忙打断她:“这个事情,是有误会的,王妃你听我说——”
他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又看向了周管家道:“王妃刚才说你们这有好茶?能不能给我包一点?”
这就是要支开周管家的意思了。
周管家朝沈青桐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沈青桐道:“去吧!”
“是!”裴影鸿怕丢脸,要私底下谈这件事,就说明他是真的没准备追究的,周管家不可能留下来搅局。
他拱手一礼,然后从容的举步离开。
裴影鸿扯着脖子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院子,才是瞬间神情一凛。
沈青桐道:“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裴影鸿明显是思绪被她打乱,愣了一瞬,然后,他胡乱的摆摆手,两步走到沈青桐的面前道:“这个稍后再说,有件事我要问你,你说你在这京城里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哦?”沈青桐不动声色,又想起她颈后的淤青。
裴影鸿一脸紧张的道:“昨天有人跟踪了我的人,后来我的人把卫涪陵带出去之后,他们居然趁机从密道摸进去,放了迷烟,也幸好是甩掉了那个侍卫之后我不放心的又回去看了眼,要不然……”
他说着,就忘了自己的初衷,眉飞色舞的得意挑眉:“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沈青桐蹙眉,想了想,摇头:“是么……”
看那样子,是真的迷茫。
裴影鸿就更奇怪了:“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这么想方设法的也要你的命?”
沈青桐抿抿唇,未知可否。
裴影鸿正等着她的回答呢,院子里就有个妈妈端着茶盏进来,“王妃,木槿姑娘让奴婢送的茶水来!”
沈青桐看过去一眼,没说什么。
那妈妈进来把茶盏放下。
她拿了一杯在手里。
裴影鸿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就也端了茶就往嘴里倒。
沈青桐却是突然扬手把自己手里的茶盏朝他砸过去。
“你干嘛!”滚烫的茶啊,裴影鸿尖叫着跳开,还是被泼了一身,一低头,刚要叫骂,却发现腕上的银镯子瞬间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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