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的一片草场里,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正驱赶着一群肥硕的绵羊吃草。
老人年纪很大了,头发胡须已经花白、脸上手上满是深深地皱纹。但他驱赶羊群的时候,背脊却如标枪一般笔直,眼睛也特别明亮和有神。大多数老人眼里常有地迟钝、慵懒,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
小孩只有八九岁,长的聪明可爱。正满头大汗的挥舞着一把木剑练习劈刺。
“一千四百九十一。
一千四百九十二。
一千四百九十三。
…………………….
两千。“
…………………..
“呼,总算完了。哈哈,爷爷我今天练习的还不错吧。”小孩完成了任务,笑嘻嘻的看着老人。
“还可以,就是腰和肩的配合稍微差一点点。”老人说完,接过木剑示范性的做了两个动作:“喏,你看。这样就会减少很多阻力,你刚才腰和肩太硬了。再来,做一千次。”
小孩抹了一下汗水,点头道:“知道了,爷爷”。说完又拿起木剑练习起来。
……….
……….
“喂!阿凯,发什么愣呀。你看,前面有个牧人。走,过去讨点羊奶喝。这地方真不错,神清气爽。比那该死的沙漠强太多了。”黑王一声大喊,将阿凯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阿凯顺着黑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草原的远处有一个身影,在驱赶羊群。很高,但很消瘦、背脊挺得笔直,一头银发在风中飘扬。
“啊,多么熟悉的身影。那…..那…..是爷爷吗?”刚才还在回想爷爷样子的阿凯双眼模糊了。“真的是爷爷,真的是他”。这身影阿凯太熟悉了。
“爷爷…..爷爷…..。”阿凯策马狂奔过去。
时隔四年,祖孙又相见。阿凯孩子一样扑进老人的怀里。老人则满脸泪痕,轻轻的拍着阿凯的肩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爷爷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在草原上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旁边的黑王傻傻的笑起来。他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些心酸,他从小没有了亲人。心中最渴望的就是这种无比温暖的亲情。
过了良久,两人才平静下来。
“呵呵,今天真是个大好的日子,走,我们回去。”老人开心的说道。
“对了,阿凯,你还记得小时候最痛爱你的玛利亚姐姐吗。她今天出嫁了。快点,她要是知道你回家,会高兴坏的。”
“哦,玛利亚姐姐。我当然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我了。经常偷家里的面包给我吃。为这个还被她爸爸山姆大叔骂过。啊,她都要出嫁了吗。那快走吧,我好想见见她呀。”见到爷爷的阿凯开心的像个孩子,四年来所有的痛苦和磨难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向村子走去。从爷爷的口里,阿凯知道四年来,洛基山脚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里本来是黄金帝国甘美洛的领土,但由于太过偏远,根本没有王国的部队和行政机构管理,是一个无政府地域。
两年年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很多强盗。由于没有王国的部队,这里便成了他们的天堂。强盗们到处欺压村庄,打劫过往的商队。并且强迫各个村庄按照村民的人数,每三个月上交一定的“人头税”。如果不交就烧毁村子附近的牧场,抢走牛羊。要是稍微有点抵抗,就会屠杀村民。
有的村子不愿意这样受强盗的威胁,曾经到离得最近的约克郡,请那里的最高行政长官帮忙。
但王国的部队一来,强盗们就躲进山里,或是消失在草原深处,根本就清剿不了。军队一走又反过来加倍报复村民。甚至到了后来强盗越来越多,还摆开阵势和王国的部队硬碰硬打了两仗。王国的部队本来也就是来走走过场,顺便在村民们这里捞点油水。见强盗这么凶猛,村民又这么穷,也没有了兴趣,草草收兵离开。反正这些偏远山区的村民和王国的利益也扯不上太大的边。
就这样一来一回弄了几次。村民们也死了心。认命吧,谁叫自己命苦生在这个倒霉的地方。给“人头税“还能喝口稀粥。不给只能背井离乡逃难去了。
而且更可气的是,强盗还给每个村子颁布了一项他们自己定的法令“**”。也就是谁家有姑娘要出嫁,新婚的第一天晚上,新娘子必须送到强盗的军营,陪强盗头子度过初夜。
村民们没有能力反抗强盗,但谁又愿意将自己的新娘子送到强盗的手里。于是洛基山下的村民结婚都是悄悄的完成婚礼。只让几个最信赖的朋友来一起做个见证,婚礼便结束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不少的婚礼走漏了消息。强盗们便抢走新娘,还将新郎打得半死,然后吊在村口示众。
“那么,今天玛利亚的婚礼也是这样悄悄的举行吗?”黑王气愤的问道。
“是呀,现在的草原,真理和正义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这些弱小的村民还有什么办法啦?”伯雷老爹无奈的道。
……….
……….
村子离得不远,很快来到了村口。远远望去,村口的广场上聚集了不少的人,正在哭喊、吵闹着什么。
“不好!出事了”伯雷老爹沉着脸。三人快步赶了过去。
广场上七八个身穿各式盔甲,手拿长剑、战斧等兵器的大汉围着一个青年男子疯狂地拳打脚踢。村民们像一群低着头的木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一名十八九岁的漂亮姑娘被两个壮汉死死按住。看着年青人被打得已经面目全非。姑娘不停的哭喊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打啦…….不要打啦…..。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
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坐在一张摇椅上冷冷的看着姑娘:“你当然要跟我们走,但这个贱民必须受到惩罚。你们违背了”**“法令,私自举行婚礼。如果都像这样,那我们的合法权益怎么能得到保障。”
这该死的强盗居然无耻得说他们的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
村民们慑于强盗的淫威,不敢啃声。整个广场上只有姑娘凄凉的哭喊和青年男子痛苦的惨叫。
几个有血性的青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来论理。纷纷被身旁的老人和婆娘按住。:“忍忍吧,这些强盗得罪不起的,一不小心就会杀光我们这里所有的人。”
麻子看了看村民,大声道:“我告诉过您们,“**”是我们的权益。而你们这些贱民不止一次的违反它。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今天你们将受到应得的惩罚。这名新娘我带走,而新郎将被处死。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你们的村子将从这里消失。所有人都将和他一样下地狱。”
说完冷冷的向手下挥了挥手:“杀了他!”
“不,不要呀!不要呀!”姑娘听说要杀死自己的丈夫,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
但强盗丝毫没有理会,高高举起战斧,对准了青年的脑袋。
村民们统统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的诅咒:“这是什么世道呀!为什么我们穷人就只能过这种非人的生活呢!”
“住手”“王八蛋”。
阿凯,黑王同时大喊一声,挣脱正拉着他们的伯雷老爹的双手,站了出来。
一走上广场,伯雷老爹就悄悄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冲动,一切事情都等他来处理。但黑王脾气暴躁,在路上听说有“**”这回事已经义愤填膺。现在看见这几个强盗这样无耻嚣张,再也按耐不住,跳了起来。
整个布迪村只有伯雷老爹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年青的时候曾经独自到山外闯荡。后来当了一名佣兵,据说还非常厉害。但他们佣兵团在完成一件非常艰难的任务时失败了,几乎全军覆没。所有的战友和兄弟都牺牲。从此他回到了布迪村,再也没有离开过。
村子里的人都很尊敬老爹,一般出面和强盗说话的都是他。而老爹也的确见过世面,每次都能为村子尽量的争取利益、减少损失。虽然他没有能力对抗强盗,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是不错了。
伯雷老爹正在想怎么就那个青年,黑王便冲了上去。黑王一动手,阿凯也动了。两人只要一上战场,就变得如同一个整体。对方要干什么,根本不用说话,心里清清楚楚。
黑王冲进围住青年的人群,伸手夺过高高举起的战斧。一脚将那名准备动手的强盗踢出四五米远。
阿凯则箭一般来到姑娘面前,两名壮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太阳穴便被击中。脑袋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强盗们一下愣了,太久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反抗,有些不之所错。眼睁睁的看着黑王和阿凯将青年和姑娘抱回到村民那边。
“啊….好啊…..”村民里几个胆大的青年发出一阵喝彩声。强盗被打,让它们出了口恶气。
听见叫声,强盗们才回过神来。麻子像一只被人踩道尾巴的猫,从摇椅上蹦起来。恶狠狠额看着阿凯和黑王。从穿着上他看出这两人不是村民,而且刚才展露出来的武技还挺厉害。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
阿凯笑了笑:“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从今天起,我给你们颁布一条法令。叫做“入村权”。也就是布迪村口将立起一块牌子,牌子上会写“强盗与狗不得入内”。
黑王看着被打的已经昏迷不醒的新郎,异常的气愤。眼里寒光一闪,冷冷的对麻子道:“我看你们连狗都不如,每个人留下一只手臂。给我滚。”
麻子愤怒了,气的狂笑起来:“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今天你们死定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死定了。你,过来,我第一个送你下地狱。”说着拿起身旁的战锤,走向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