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灭唐到北宋建立之间,中原大地经历了整整五十四年的分裂,此时中原相继出现了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同时在这五朝之外,还相继出现了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荆南和北汉等十个割据政权,这十几个政权一般统称“十国”。当时大小统治者的激烈混战,赋役严重,百役繁兴,使得整个社会经济、文化受到极大影响,民不聊生是当时通知和治下的社会常态。这便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大混乱时期——五代十国。整个五代十国,可以用当时的以为藩镇大将石重贵的一句话去概括,那便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啊,兵强马壮者为之尔。”在一个乱世,谁是强者,谁兵强马壮,谁就能坐拥天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军阀藩镇不断混战,这是那时将帅们习以为常的事了。到了公元960年,掌控军权的赵匡胤在陈桥兵变之后黄袍加身,最终灭掉了后周,建立了北宋,开始了统一之路,至此五代十国才走向结束。而在扶桑历史中,有一年代与五代十国的情况十分相似,这便是扶桑战国时代。扶桑的这个时代始于十五世纪的应仁之乱,在这个时代,扶桑传统的贵族政治体系逐渐土崩瓦解,土豪、平民甚至是浪人(注:日本幕府时代脱离籓籍,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日本穷困武士,亦称浪士。)都有可能成为一方大名(注:大名相当于中国古代的诸侯),掌握一方军政大权”。应仁之乱后,日本各地大名纷纷崛起,他们之间互相征伐,战火纷飞不断,使得民不聊生。这让百姓痛苦的时代连绵了百年之久。这上原信七与松浦川十的攻战也只是其中平常的战事而已。
且说上泉信七集合了军队,手下两员大将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各自请战首阵,上泉信七将手中的三万人马各自一万分与两将,并告知两人鼓声号声之别,两人皆道归附已久,这已经清楚。此时沟谷九鬼前来道:“不好了,那松浦川十做好的准备,想来是消息走漏了。”上泉信七道:“看来那日你派人追击的那士兵没死。”上泉信七所说的那个是不便是指花楚楚。沟口九鬼道:“不可能,那是不已经跌落山谷,难不成还活着?”上泉信七笑笑道:“这也不定,我方有探子,那松浦川十也有探子。”杉原龙记道:“大人,此战还打否?”上泉信七道:“当然要打,若是因为看见对方做好了准备却不打,岂不是让敌人觉得我方怯阵了。”杉原龙记道:“大人,就让龙记打首阵吧。”上泉信七没有马上回答杉原龙记,而是对沟口九鬼问道:“你已经打探过了,我问你松浦川十有多少人?”沟口九鬼道:“营中不过四千余人,我们突然进兵,就算给松浦川十一天的时间去集结人手,料他也不会到六千人。”上泉信七道:“我们有六倍于松浦川十的兵力,此战是我们消灭松浦川十的大好时机。”说罢对杉原龙记道:“杉原君,明日清晨首阵就交给你们,但是有一个要求。”杉原龙记道:“什么要求?”上泉信七道:“很简单,那就是务必给我取胜。”杉原龙记道:“大人放心,明日首阵,杉原龙记一定会灭掉让松浦川十,不负大人期望。”说罢便走了下去。那织田中一问道:“大人,那我呢?”上泉信七道:“织田君不要担心,明日首战无论敌我,士气都旺盛,我料杉原君不会轻易取胜,所以到时候定是一场大战,织田君你我自会有安排,只需等候调遣就是了。”织田中一这才眉头舒展,道:“是。”说罢也走了下去。这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是上泉信七刚刚收服的两位大名,这两人刚刚臣服与上泉信七,此时心里都极想立功以作证明。那沟口九鬼正要下去,上泉信七道:“沟口君,我有一事要你去办?”沟口九鬼道:“什么事情?”上泉信七道:“送信给松浦川十。”
且说柳尘缘四人来到了松浦川十的军队营地之中。营帐内,花楚楚和松浦石一郎就在一边坐着,松浦川十面前有一封书信,便是那上泉信七让沟口九鬼送来的。松浦川十一筹莫展,道:“上泉信七的士兵六倍于我们,原来是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臣服于他,不然此时也敌我兵力断不会如此悬殊。”柳尘缘一听,想来这是上泉信七在信中所说的话,如此便是要打击松浦川十以及手下士兵的信心。松浦川十满脸愁容,顺手就将那信扔置于火中,眼看着那信化作灰烬,暗忖上泉信七的兵力太多,不知道明日可否有得一战,说不定己方是不见到对方的兵马,就开始人心浮功进而军心不稳了。自古以来战场之上少难对多,此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此事还是先告知手下之人,一面明日一见而毫无准备。”松浦川十道:“也好,这是让他们做好决一死战准备。”松浦石一郎集结了将领,松浦川十将此事如实告知。那些将领一听,各自都愁眉苦脸,一人道:“这哪里更够一战?”而一人则道:“你这难道是在怕死么?”众人开始分为两派,争论不休。松浦川十无奈,只好听任争论,柳尘缘见这些人争论许久也没有定论,他来到松浦石一郎身边,那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走来,勉强笑道:“让你见笑了。”柳尘缘小声道:“此事最为简单,怎么弄成如此,这样下去,军心自然不整,甚至涣散了。”松浦石一郎道:“你有办法么?”柳尘缘道:“有的,来我来告诉你如何办。”柳尘缘说着附耳松浦石一郎说了几句,那松浦石一郎脸色一喜,微笑道:“明白了。”
松浦石一郎忽然大喝一声,道:“不要吵了。此战非战不可?”此时一些人道:“你说此战我们如何取胜?”松浦石一郎道:“此战并非是胜败的问题,而是你们不战,要到何处?”那些人道:“投降就好,就如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他们一样。”松浦石一郎道:“可以,但是你们可知道,那上泉信七在信中已经说了,我松浦家族与之对战最久,仇恨最深,只要是松浦家族的手下士兵,即便是投降了也是杀灭的结果。此时你们要如何就如何吧?”那些本来有意投降之人听罢,皆暗自寻思:“此番以及伺候和上泉信七的交战,再无投降一说了,纵然战死,也比被杀了头好得多了。”花楚楚听哥哥的话,心知这定是柳尘缘所教,不然松浦石一郎不会想到这一点。柳尘缘这一办法极为巧妙,一来那封信已经被烧毁,二来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时所有人都道:“既然如此,便是决一死战,战死沙场又有何难?”松浦川十见情况变成如此,心下惊喜,他看了看柳尘缘,点头示意感谢。柳尘缘也点头回意。松浦川十道:“各位有所不知道,碧海帮的汪帮主已经给我们准备了许多的火枪火炮,我们没有必要畏惧上泉信七,大家说是不是?”众人此时的士气已经起来了,松浦川十此话一出,群情大振,道:“我等明日誓与上泉信七决一死战。”传下命令道:“明日松浦石一郎率先出阵我来亲自督战。”说罢开始逐一布置任务,让众人牢记明日之打法。
第二天一早,两军开始列阵,柳尘缘见花楚楚一早就起身,心知其担忧父亲和哥哥的安危。柳尘缘扶着花楚楚来到营帐之外,见远处的敌阵已经列好,且清一色皆是骑兵。柳尘缘道:“敌人士兵果然很多,但是有我父亲给你们的火枪火炮,此战也是大有胜算的。”那杉原龙记已经披起战甲,亲率身后的一万大军,向松浦川十的营地攻来。柳尘缘见杉原龙记的此攻阵毫无章法,心道杉原龙记是自负己方的人手众多,自信胜算已定,心里根本无视松浦川十。松浦川十命人先以火枪射击,再加以火炮。杉原龙记攻击受挫,乱作一团,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见状都大呼不已。杉原龙记心下十分恼火,昨晚自己才跟上泉信七保证过,此刻自己的情况就变得如此狼狈,杉原龙记大怒道:“松浦川十,你等着我来,我们在此一决高下!”说着一拉缰绳,那本已经倒地的战马站立而起,此时又是一记火炮射来,落在杉原龙记的战马边上,这战马再次倒下,杉原龙记在地上翻滚,样子甚是狼狈,他索性不要战马,手持大刀,就要向前猛冲。这时候几个士兵拉住他,道:“弓箭手来了,大人不要往前冲。”杉原龙记一惊,暗道自己怒火攻心,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弓弩手。他立刻下令手下的哪些弓弩手全部射箭反击。松浦川十的士兵对弓箭已经有所防备,所以杉原龙记的弓弩手并没有给松浦川十带来多大威胁。
正在远处高地观战的织田中一道:“大人,此人的火炮怎么来的?我们为何没有?”上泉信七道:“是碧海帮给他的,看来那汪直也不是笨人,我找巨龙帮对付他,他找松浦川十来对付我,幸好我自有办法。”织田中一不解,问道:“大人有什么办法?”上泉信七道:“待会你要分散兵力,将士兵分为六路,这样他们的火炮和火枪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杉原龙记太急于立功了所以此时弄得这般狼狈,”织田中一看着远处的杉原龙记,道:“大人,我是不是要杉原龙记叫回来?”上泉信七哈哈一笑道:“他此时已经气火攻心,他会回来么?还是随他去吧,让他自己回来。”说罢对沟口九鬼道:“沟口君,你可将信件送到?”沟口道:“我没有亲自前去,而是让手下士兵去的。”上泉信七笑问道:“你是怕松浦川十将你杀头,是不是?”见沟口九鬼不说话,续道:“你说那封信松浦川十见到了么?”沟口九鬼嗫嚅道:“那士兵回来后,说是送到了,至于到底有没有,这不清楚。”上泉信七道:“那士兵没有骗你,他已经送到了,那封信要么使得对方投降,要么使得对方士气大起,你看看对方的士气。”沟口九鬼往沙场看去,看见松浦石一郎带领一千骑兵往杉原龙记攻杀而去,士气可谓高昂。沟口九鬼道:“大人睿智,我实在不及。”
那杉原龙记本在听见战马群奔的声音,他一抬头就只看见前面的尘土在飞扬游荡,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骑兵。一阵大风吹过,将那尘土吹散,杉原龙记才看清楚那松浦石一郎也不过千人的骑兵而已,松浦石一郎大喊道:“我来拿你的小命了。”杉原龙记心下火气正无从发泄,此时松浦石一郎杀来,他正好拿来撒气,杉原龙记大笑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说着手中大刀一会,将松浦石一郎的坐骑的脚给砍断了。松浦石一郎倒在地上滚了几圈,他本想斩杀杉原龙记,不想此时却被杉原龙记斩杀了坐骑。这杉原龙记也是长年习武且久经沙场之人,松浦石一郎对其不甚了解,所以才轻敌至此。上泉信七哈哈一笑道:“吹号。”这时十几只大号响起。此乃全力进军的号令。此时双方士兵缠斗在一起,有些人跌落马下便是步战,有些士兵仍是在马上冲杀。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初时见到敌方的军阵,心里即使有了准备也不免有些畏惧,但此时两方交锋,初时的畏惧也渐渐地消失了,再战几许,心里反而勇气大增,气势逐渐压过的敌人。那松浦石一郎与杉原龙记打斗正兴,松浦石一郎不想杉原龙记的武功一点也不弱,试想此人既然臣服了上泉信七,如此想来那上泉信七的武功也不会差于他,不然此人怎么会甘心臣服。两人此时皆是恶狠的打法,手中大刀猛狠相接,震得两人虎口各自生疼。两人一脸连恶斗数十招也没有分出个上下来,只是各自受了一些皮肉轻伤。杉原龙记道:“好小子,看你年纪比我至少小个十几岁,不想武功这般惊人,真是不错。”他生平打斗是败给上泉信七,其余再无败绩,不料眼下这松浦石一郎能够与自己过招数十。松浦石一郎嘲讽道:“我还有一点不错。”杉原龙记道:“什么?”松浦石一郎道:“那就是我从未投降或臣服于别人。”杉原龙记听得粗松浦石一郎这番话显然是在嘲笑自己,他大怒不已,大刀横起,两人再次血斗。
柳尘缘见两方士兵杀的是血肉横飞。杀声震天动地,刀光闪烁,寒光凛凛,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就铺满了士兵的尸首,那士兵的断手断脚处处都有,柳尘缘亲见一伤者在痛苦呻吟,却被敌兵挥刀斩首。柳尘缘虽然看多了士兵们的互相杀伐,但是此时也看得心惊,此战可谓是异常惨烈。柳尘缘心道:“两军士兵彼此之间这般狠辣的打斗,可是见所未见。”汉人的士兵在作战时,即使对敌人仇恨在身,也不会这般做法。柳尘缘想罢看着花楚楚,那花楚楚紧要嘴唇,正看着战场形势。雷衡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战场之事可不比武林争斗,即使有再高的武功,恐怕也难以给变两军的既定形势。”雷衡看着两军交战,暗忖松浦川十这一方虽然士气满满,但是敌人士兵实在太多,恐怕难有胜算,所以此时才出言相劝柳尘缘,意在让柳尘缘不要参与此事。柳尘缘知道雷衡心志已经动摇,道:“你们要走就走,此时我是不会走的。”雷衡来到柳尘缘身边,小声而道:“尘缘兄弟,这样值得么?若是担心师妹,我们将其带走就是。”柳尘缘看了看一边的花楚楚,道:“眼下胜算不明,你们却打了退堂鼓。”雷衡还想再劝,柳尘缘示意雷衡不要多说,道:“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一瞬的战绩就有可能完全改变战局。凭借我们四人的武功,到时候即使不能改变战局,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是么?”雷衡和李庆扬邓秋成三人目目相视,雷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留下来。”毕竟不管怎么说,只要柳尘缘不走,雷衡就不敢走,因为他万万不敢把帮主的儿子一人留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危险的战场上,且此时若是能够相助松浦川十打败上泉信七,对于碧海帮可是大大有利的。
此时忽然看见松浦川十亲自摇旗,李庆扬问道:“这是什么号令?”花楚楚道:“是收兵的号令。”那松浦石一郎正在于说一两句话打斗,见松浦川十下令收兵,便带领士兵全数退回,此战出兵千人,损失三百。而对方战死多达三千,这全是那火枪和火炮的功劳。松浦石一郎返回营中,松浦川十道:“你受伤了。”松浦石一郎道:“没事,只是皮肉之伤。”松浦石一郎大声说道:“第一战我们杀敌三千,我们以一敌十,这战绩实在了不起。”众士兵大呼起来。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四人在一边观战,他走来对柳尘缘道:“此战若是成功,你们回去后,千万代我谢过汪帮主。”柳尘缘道:“此战战果可谓辉煌,如此一定能够击败上泉信七。”松浦川十道:“不错。”说完对花楚楚道:“楚楚,你跟他们一起去谢过汪帮主吧。”柳尘缘一愣,这下他明白了,即使头阵取胜,松浦川十对于此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表面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花楚楚和自己四人一起离开而已。花楚楚也明白父亲的心思,道:“父亲,此时女儿不走,女儿也不能走。”柳尘缘道:“松浦大人身为大军之首,为何会有这悲观想法,这对军心来说可是极为要命的。”松浦川十道:“并非我悲观,而是这火枪火炮可能用不上了。”柳尘缘听得心下一惊,不自觉抬头一看,只见天上黑云滚滚,雷声渐起。想来自己刚才一直关注战场,没有注意天气的变化,柳尘缘只觉得面上点点凉意,此时天下起了淅沥小雨。松浦川十道:“那上泉信七不是傻子,他一时半会不会攻来,势要等着雨下了再来。”柳尘缘心下一凛,卡莱上天是在相助上泉信七。
此时上泉信七也立刻下令收兵,道:“我们士兵死伤太多了,姑且收兵。”说着对织田中一道:“你准备上阵。”织田中一道:“是。”此时杉原龙记回来,他大是不满,强忍怒火对上泉信七问道:“大人,为何要收兵,我又没有败阵。我还要将松浦川十那人头给斩下来,大人,只要战下去,我们一定取胜的。”上泉信七道:“杉原君,你征战多年了,行军打仗难道一定要等败阵才收兵么,你连这道理都不明白?”杉原龙记被上上泉信七这一句话给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话来。一会才道:“这么说来上泉大人是认为我杉原龙记迟早会败阵?”上泉信七道:“你自然不会败阵,我只想不死伤太多的人手,现在你明白了么?”杉原龙记叹了一口气,毕竟上泉信七说的有道理,杉原龙记道:“大人说的不错,杉原龙记此番死伤是有些大了。”上泉信七道:“刚才敌人士气正盛,眼下你当重整兵马,待会你要去相助织田中一。到时候再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杉原龙记本以为上泉信七是在责怪自己,眼下看来并不是,而是作战谋略。杉原龙记笑道:“是。”说着便下去集整人马。上泉信七对沟口九鬼道:“你知道我为何收兵么?”沟口九鬼道:“天降大雨,松浦川十的火气就不灵了。”上泉信七点头道:“不错,此乃天助我也。这杉原龙记只会蛮干,这可不行。”说完看着远处松浦川十的军营,十分得意地道:“松浦川十,我看待会你如何应对。”说完对沟口九鬼道:“沟口君,眼下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亲自五完成。”沟口九鬼道:“大人请说。”上泉信七道:“你去劝降。”沟口九鬼听罢,暗忖自己此时要去劝降,说不准就被对方给射杀了,但他不好说自己心里害怕,只能硬着头皮道:“好。”
此时天降小雨,看势头将要逐渐变成大雨。松浦川十应为战事匆急,没有及时准备好足够避雨的遮盖来给火炮遮挡雨水,倒是火枪尚可一用。松浦石一郎将上就包扎后,就走出营帐,只见沟口九鬼等好几人骑着马缓缓而来。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松浦川十明白松浦石一郎的意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王东,然后只让众人做好准备,并不打算出击。松浦石一郎不解而道:“父亲?”松浦川十却没有再理会。那沟口九鬼居与这行人之中,这行人来到居大营五十步的地方停下,沟口九鬼道:“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听着,我家大人有话,只要诸位投降,我们家大人全都放过你们。”沟口九鬼以为自己的这句话说出来,松浦川十的军心一定会有所动摇,当有一些左顾右盼,无心再战。哪里知道过了好一会,敌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沟口九鬼心下略奇,再道:“难道你们要顽抗到底么?”沟口九鬼自然不知道因为松浦石一郎昨天的一席话,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早已经断了投降之念,皆认为是上泉信七斗战不过二使出的诡计。其中就有一位将领大喊道:“斗不过就使出着诡计来,回去告诉上泉信七,要战就来,这般少来,莫不是心虚害怕了吧?”这将领说罢,众人就发出一阵哄笑。拿松浦川十搭弓射箭,一箭射中了沟口九鬼的左肩。沟口九鬼惨叫了一声,应箭倒地。松浦川十大声道:“快滚回去吧。”松浦石一郎却带着几个近侍突然冲出营地,杀向沟口九鬼。沟口九鬼早已经吓坏,他匆忙上马,对随行的人道:“拦住他们。”然后只顾自地往回策马奔逃。拿些人间沟口九鬼自己先走,哪里还有心阻拦松浦石一郎,也跟着而去,只是回头向松浦石一郎等人射出几记冷箭。松浦石一郎冷不防小腹中了一箭,幸好没有伤及性命,松浦石一郎咬牙拔箭,紧追不舍,斩杀了两人后,见那沟口九鬼等人已经归阵,这才停下返回。松浦川十看了看一边的柳尘缘,心想若非此人昨天的办法,今日沟口九鬼这番话极有可能使得手下士兵军心动摇。
沟口九鬼回到营地,上泉信七见沟口九鬼受了伤,道:“怎么回事?”沟口九鬼道:“是松浦川十那老家伙。”上泉信七大怒,道:“看来他们是要死战到底了。”说完让随军大夫给沟口九鬼拔除沟口九鬼身上的箭头。那大夫将沟口九鬼肩上的箭头拔出,沟口九鬼因不堪其痛而昏迷过去。上泉信七让人将其抬下。一会那大夫前来告知:“沟口九鬼的伤势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一些时日去养伤而已。”上泉信七满脸怒气,两军交战想来不斩来使,这松浦川十实在过分,其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对他客气了,此时上天助我,看他松浦川十如何应对。”想罢下令道:“此时天降大雨,是相助于我们,传令下去,一会所有人全部集合,准备对松浦川十的最后一战。”上泉信七的大军很快就集合起来了。织田中一与杉原龙记并列于阵前。织田中一道:“杉原君作战勇猛,织田佩服。待会一战,我将全力助你斩杀松浦川十”杉原龙记见织田中一说的诚恳,并无嘲笑之意,他笑了笑道:“可惜我没有攻破敌阵,待会你我一道,势要一举灭掉那松浦川十,。”这两人先后归附上泉信七,都想有所表现,平日常有勾心斗角,关系多有隔膜,此时面对松浦川十这强大难缠的对手,两人的隔膜此刻已经完全消释。织田中一颇知杉原龙记,此时他的心里最恨,刚才一战自己损失了三千余人,若不能亲手杀了松浦川十,实难解他心头之恨。
柳尘缘向远处高地的敌阵中望去,见远处有一人骑着战马,身着黄色铠甲,即使在大雨中也显得十分显眼。柳尘缘寻思道:“看此人这个模样和在军阵之中的位置,定是那上泉信七了。”柳尘缘正在寻思,忽然能听见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此时还是我上阵吧。”柳尘缘一看,原来松浦川十已经集合了两千人马,准备上阵与上泉信七做拼死地一搏。此时听松浦川十道:“我的好儿子,你没有看见么,敌人这阵势就是要倾尽全力大举进攻,眼下你受了伤,唯有为父上阵才是,你且休息一会,待会为父一旦不济,你便上阵。”花楚楚来到父亲跟前,道:“父亲难道忘记了么,眼下我们不可战败,所以我们大可退守城池,等待天晴时候再战。”松浦石一郎道:“不错,父亲,妹妹说的不错。此时我们大可以先退守城池。”松浦川十道:“此时为父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旦退守身后的城池,上泉信七便围城不打,如此一来我等迟早会败于他手。”说着看着敌阵,道:“此时不可再多说。”柳尘缘道:“松浦大人,我们四人也与你一道。”松浦川十道:“汪帮主能够支持我们,已经十分感谢了,你们四人还是先离开这里,以免殃及你们。”说着不再理会柳尘缘四人,肚子带领两千人马严阵以待。柳尘缘看向敌阵,上泉信七已经下令士兵展开攻击,那些士兵有的骑马,有的步奔,口里嚷嚷而来,一场决定松浦家族命运的大战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