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后,占巴的赖让柳尘缘单独留下,说是有要事相商。其他人都出了宫殿,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本王有一件事情需要帮忙。”柳尘缘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问国王。”占巴的赖道:“那就先由柳专使说。”柳尘缘道:“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从陆上回到大明?”占巴的赖道:“此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却很难,如今如此更难。”柳尘缘诧异道:“为何这样说?”占巴的赖道:“这还不是因为北部的安南国,他们和我们有过节,我们占城的人不可能经过那里。”安南国,即越南的古称。明朝时对越南北部称安南,南部则称占城。占城自唐末建国以来,其一直是中国西南的藩属,世代友好。朱元璋建立明朝不久,安南即遣使来朝,两国一直交好。安南君主之位一直由陈氏家族世袭,在明朝洪武末年,安南国国家军政大权旁落,由宰相黎氏家族把持,黎氏家族待时机成熟,发动政变,夺取了安南国的王位,同时还不顾明王朝的一再劝告,将陈氏家族灭族。而后让人想不到的是,安南国开始向北骚扰大明边境,向南则侵占了占城的大片土地。占城国王多次派遣使者向明朝求救。而当时大明正是明太宗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大明的政权之时,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明太宗朱棣选择了占城为盟友。值郑和下西洋,郑和船队到达占城后,在占城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一直在安南、占城沿海巡弋,目的是大造声势以迫使安南从占城撤兵,明太宗朱棣甚至遣兵与占城国一起讨伐安南,有力地帮助占城,那时候安南国迫于明朝的压力,与占城还能够和平共处。
柳尘缘听完占巴的赖所说,心中暗道:“怪不得占巴的赖对大明的使者如此看重。原来是这样原因。”占巴的赖道:“柳专使,你们奉命从海上前来,此时你为何要问这事情?”柳尘缘道:“没有什么,我就随口一问而已,国王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国王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呢?”占巴的赖道:“我们言归正传,我是希望柳专使回去之后,能够去告诉大明的皇帝,那安南国对我占城屡屡攻伐,我们占城希望大明的皇帝能够出言令停,若安南国不听从,则希望大明的皇帝能够出兵征讨,我们占城世世代代都是大明友好藩属,希望大明的皇帝此时能够帮助我们。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专使备好大船,备好生活所需,不过这可能需要几日的功夫,专使就在占城多住几日,权当是歇息了。”柳尘缘想起自己五人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很长时间,算来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此后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乘船回去了,然此时他面对占巴的赖所说又不好拒绝,柳尘缘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跟占巴的赖说出自己的所想,说多了又怕专使的身份暴露。他想来想去,也不知怎么言语,只好说道:“好吧。”
占巴的赖让人将柳尘缘送到一大屋子里,柳尘缘见四女都在其中,五人都感到身子疲累,先一道歇息,屋子里有一大床,五人睡上去仍足够,直睡至下午申时,五人才醒来。四女见柳尘缘面色,皆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柳尘缘道:“此时需要和你们商量。”易真真道:“尘缘,什么事情就说,不必如此愁眉苦脸。”这时候一人前来道:“柳专使,待会城里会有一场比武大会,国王说柳专使你一定会喜欢的。”田心和武梦如道:“这会可以看看热闹了。”那人离开,柳尘缘则大步追上,问道:“请问你们国王弄这比武大会干什么?”那人说道:“既然柳专使来问,我也不瞒柳专使,你有所不知,那安南国的黎家木将军总是前来挑衅我们,黎家木武功高强,其爱好奇怪,也不与我们大军相斗,而是单打独斗来争夺土地,十天一斗,输者后退二里地,如今我们都退了二十余里了,所以国王很生气,准备从国中选出一名将军来以对付黎家木。”柳尘缘道:“那黎家木将军武功很厉害么?”那人道:“总之我们很多人都败在他的手下。”那人走后,四女便要前去,柳尘缘道:“不要着急,看热闹之前我先和你们商量一件事。”花楚楚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柳尘缘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问你们是想想从水路回去,还是从陆路回去。”易真真道:“我不想再从水路回去了,万一再遇到毛海峰,那可怎么办。”柳尘缘见其他三女没有说话,道:“你们三人也是这意思。”三女点头。柳尘缘想了想,道:“我已经有办法从陆路回去了。”
柳尘缘五人来到比武之地,柳尘缘见擂台居于这大块空地正中,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看样子会有很多人前来参加这次比武。柳尘缘道:“我们正好见识一下占城人的武艺如何。”易真真对花楚楚道:“楚楚,尘缘之前教导的武功,你在我们中学得是最用心的,此时你上去,给我们夺个将军来。”花楚楚笑道:“师兄没有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柳尘缘道:“要夺也不是此时。”这时候占巴的赖就在不远处,他见柳尘缘前来,便微笑示意,柳尘缘也以微笑回礼。占巴的赖让比武开始。柳尘缘看了几轮,那些人使出的功夫实在太简单,自忖对付这些人不用至三招。四女见那些人在擂台上比武,皆无招式可言,就如简单的斗狠,四女皆摇头掩笑。武梦如笑道:“现在看来在这里夺个将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顶多也就是个狗头将军而已。我们四人前去,都可以夺个将军。”经过了好几轮,柳尘缘觉得无趣,此次参与比武的人很多,但看来看去,其中只有一个叫金林的人武功还算不错。柳尘缘道:“我们想要从陆路回去,那就非夺这个将军不可。”
此次的最终结果是金林夺得了头筹,柳尘缘来到占巴的赖身边,道:“国王,我看你们这将军的武艺也不过如此,不如让我试一试。”占巴的赖道:“柳专使若是有兴趣,可以去试一试。”柳尘缘道:“好。”说罢也不再客套,上了擂台。金林见柳尘缘走上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向占巴的赖,其神情之意是占巴的赖问眼下的情况该如何是好。占巴的赖微笑道:“金林,柳专使意思只是想试一试你的本事,你就在柳专使面前显露一下,但你要记着,点到为止。”柳尘缘拱手道:“请。”金林才出招,就被柳尘缘一招破解。金林无论怎么出招,柳尘缘都在两招之内将其制服。
金林多次出招,用尽了全力,仍奈何不过柳尘缘两招,他已经把生平所学所学倾囊而出,然柳尘缘武功实在高超,自认无法击败柳尘缘,只好停手,对占巴的赖道:“国王,我已经用尽全力,柳专使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我自认无法赢他。”占巴的赖也没有想到柳尘缘的武功如此厉害,这次比武夺将的诏令发布全国,这金林已是占城中武艺最好的,然在柳尘缘面前却过不到三招,占巴的赖起身,道:“柳专使武艺实在高强,此时让柳专使见笑了。”柳尘缘道:“国王有所不知,眼下我是来夺将的。”占巴的赖道:“柳专使可明白我这次比武夺将的目的?”柳尘缘道:“国王,个中我已经有所了解。国王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不知道此后柳尘缘可否去看看那黎家木是何许人也。”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有此本事,当然可以的,今晚我们在大殿用饭,于时再说此事。”
众人已经散去,四女不知道柳尘缘为何要夺将,易真真道:“尘缘,你如此是为何啊?”花楚楚对柳尘缘的心思基本清楚了,说道:“我想师兄这么做,是因为我们要从陆路离开,就要夺将不可。”柳尘缘道:“师妹说的对,不然也不会如此。”田心道:“快看,那人过来了。”金林走了过来,把将牌给了柳尘缘。柳尘缘道:“这将牌还是你拿着。”金林道:“这并非是金林武艺不敌柳专使,这将牌给柳专使是国王的意思。”柳尘缘道:“不必了,你告诉国王,其中事情我已经知道,大殿用饭我就不去了。此夺将之人仍是你,我只是前去看看,那黎家木的武艺如何,居然让占城一国之人无可奈何。”金林道:“柳专使的话我一定告知国王。若是柳专使想要去,恐怕明日就要动身了,柳专使要准备一下。”
第二日一早,占巴的赖让人告知柳尘缘,大军就要出发北上。而柳尘缘五人已经准备妥当,早早赶来城池北门外,见占巴的赖正在阅兵,那金林已经身着将衣,站在占巴的赖的身后。占巴的赖见柳尘缘来了,道:“柳专使,此番听闻你要前去,我也打算前去看看。”此行士兵共三千,十日之后,队伍到达北面与安南国的边境,边境守将陈路吉提前得知国王亲自前来,便立刻集合士兵恭候占巴的赖的到来。柳尘缘一行人到达之后,只见上万将士齐齐跪拜,齐声呐喊:“国王万岁!”陈路吉前来,跪而拱手道:“陈路吉不才丢失了大片国土,请国王赐罪。”占巴的赖道:“这黎家木什么时候要来挑战。”陈路吉道:“禀国王,就在今日。”占巴的赖道:“我们一道前去。”众人来到边界,陈路吉道:“国王,北面的军营就是黎家木的大军。”占巴的赖看着北方黎家木的军营,道:“我们每十日退二里地,如此一来,一年之后占城还能有几许土地,我占城的土地,恐怕全被安南给占去了。”
正说话间,一大队人马汹汹而来,陈路吉道:“国王请看,那为首的骑马者便是黎家木。”柳尘缘看去,此人眉毛浓厚,膀大腰圆,其策马而来,神情虎虎。黎家木道:“陈路吉,为了今日比武,我已经等候二十天了,你们可还有人前来迎战。那日你们国王已经说了,今日若是输了,你等便后退二十里,不知你们国王说的话算话不算话呢?”占巴的赖走在军阵之前,道:“当然算。”黎家木道:“原来是占城的国王亲自前来了,哎,你们大军相斗也斗不过,单打独斗也斗不过,我看你们占城国还是灭了好,如此下去,还不是个时间问题。”金林大步而出,道:“黎家木,我来迎战。”黎家木嘿嘿一笑,神情极为不屑,道:“总之也是输,你这是何苦。”说着对占巴的赖道:“这人想必是你千挑万选而来的,你信不信,我十招之内打败他。”说着跳下马来,对金林道:“你可想好了,此战若败,则是二十里的退去。”金林道:“想好了,尽管来吧,”
这时一人走道黎家木的身后,道:“大哥,此人哪里需要大哥动手,我来便是了。”此人是黎家木的胞弟黎家支。黎家木道:“家之,此人就交给你了。”金林见此轻视,怒气上头,挥拳就上。柳尘缘摇头苦笑,习武之人最忌意气用事,即使别人轻视,也不应如此草率出手。黎家木拿起大刀而上,而金林是赤手空拳,并非赤手空拳就一定会不敌手持兵器的对手,但柳尘缘料定金林敌不过黎家支。他大喝一声道:“金林,你停手回来。”金林听柳尘缘喝令,还没有与黎家支交手就马上退了回来,道:“柳专使有何事?”柳尘缘道:“此人就由我来应对吧。你闲道一旁去,一旦不济,你再来帮我。”黎家木细细大量柳尘缘,刚才柳尘缘一声喝下,中气暗含内力,让他必须估计一下柳尘缘的武功到底如何。黎家木道:“家支,你与此人相斗千万小心。”黎家支毫不在意道:“怕他作甚?”
柳尘缘拿着长剑,道:“来吧。”黎家支长刀一挥,只见手中长刀就被柳尘缘的利剑给斩断了。黎家支一愣,对一旁的人道:“去,把另一把刀给我。”一士兵拿着大刀前来,黎家支再来,仍被柳尘缘的利剑斩断。黎家木对柳尘缘说道:“喂,你这是依靠兵器的坚利,而非你的武功。”黎家支道:“不错,这样不算是你赢。是你的长剑赢了我的刀罢了。”柳尘缘哑然,自己所用的武功是天穹剑法,只不过使出了最大的内力将对方的刀斩断而已,然对方并不知晓,自己解释恐怕对方也不会明白。柳尘缘只好道:“好吧,我便不用这兵器,如何。”说着把长剑交给一旁的花楚楚。花楚楚道:“师兄你要小心。”便退到一边去。
黎家支趁势而上,柳尘缘身行快速一旋,避开了黎家支的第一招,而后手指连续点在黎家支右手的要穴之上,黎家支顿时感到手臂发麻,连刀也持不稳,他手中长刀掉落在地上,怕柳尘缘会趁势相攻,他快退而去。柳尘缘也不相逼,后退一步,以示自己停手。黎家支原本是想乘势进攻,不想柳尘缘两招之内就击败了自己。全场先是鸦雀无声,继而听见陈路吉大吼一声“好!”众人便跟着大吼喝彩起来。柳尘缘道:“承让了。”黎家支退去,黎家木对其道:“此人武功高强,不怪你。”说着看向柳尘缘,“一招克敌,看来你的武功很了不起。”柳尘缘道:“过奖了,你侵占占城这么多的土地,今日希望你能够还回来。”黎家木道:“你错了,刚才所说的是你等此败,便是后退二十里,而我等败了,则是后退二里。”柳尘缘道:“那今日我来与你一战,我胜了,你就把所侵的土地如数奉还,你说如何?”黎家木不置可否,道:“且先胜了我再来跟我讨价还价。”说着拔刀而出,攻向柳尘缘。
黎家木大喝一声,长刀挥舞,重重刀影往柳尘缘压去。黎家木知道柳尘缘剑招厉害,所以此时趁柳尘缘没有兵器,立刻攻上,自忖没有兵器的柳尘缘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自己的刀招。黎家木刀势雷霆万钧,震慑全场,黎家支大声喝彩,其后士兵也喝彩附和。易真真等四女十分紧张,不知道柳尘缘如何破解黎家木的刀招。占巴的赖更是十分紧张,先前他只是听说黎家木的武功了得,却不想亲眼见到后,其武艺是如此超群,此时他先声夺人,占据了场上的优势,而柳尘缘又没有兵器,恐怕柳尘缘会受伤甚至是毙命当场,若是那般,无论前后这,自己都无法向大明交代。占巴的赖亲眼见过柳尘缘的本事,然此时他仍觉得柳尘缘兴许就要败阵了。占巴的赖对陈路吉和金林道:“你们小心着,千万要保住柳专使的性命,尽可能不让他受伤,你们二人心里可明白?”两人怎么能不懂其中,皆道:“明白了。”
黎家木暗道你柳尘缘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可怕的。想着他的刀势更加威猛。柳尘缘一直躲闪,让四女看了心惊胆战,花楚楚道:“师兄,接住。”柳尘缘道:“不用。”花楚楚一愣,不知道柳尘缘想要干什么,此时他完全落雨下风,难道还有办法扭转颓势?花楚楚正想这,见柳尘缘忽然一个侧身,而后快速来到黎家木的身后,右手搭在黎家木的右肩之上,道:“看招。”说完猛一用力,黎家木手臂一麻,继而大刀落地。此时是占城一方在大声喝彩,柳尘缘避强就弱,巧妙击败了黎家木。占巴的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道:“没有想到柳专使的武功真是厉害,大明的天子真是圣明,居然派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专使。”柳尘缘点住了黎家木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黎家支见状立刻下令道:“跟我上,给我救回将军来。”黎家木见黎家支要救自己,急忙大喝一声:“全部住手,不得妄动。”黎家支道:“大哥,此时为何不动手?”黎家木道:“他要杀我早就杀了。你等不得妄动,至于其后如何,则要等我的命令。”黎家支道:“他们如此,何必要等?我们立刻就救回将军。”黎家木道:“我说了,要听我号令。”黎家支道:“是,我等在此听令。”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此人如何是好?”柳尘缘道:“先回我方军营再说。”柳尘缘说完就将黎家木带回了军营里。而占巴的赖见黎家支等人在边界候着,让陈路吉在此派兵布防,以免到时候动起手来己方士兵不占地利。陈路吉则在调排布防,其余众人则跟着柳尘缘一道回了军营。
那黎家木被柳尘缘抓到了军营之中,他身为一军将领,却被对方生擒,其气得眼大须直,亦无可奈何。占巴的赖来到军营,柳尘缘道:“国王,此时你大可以跟此人讨价还价了。”黎家木道:“此时你抓我来此,就是为了讨价还价这么简单。”柳尘缘道:“当时在外,恐怕没有这里说的细致。”田心道:“你输了,难道想说话不算话么?”黎家木瞪了田心一眼,道:“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说话不算话?”黎家木长相凶恶,此时田心被他一瞪,吓了一跳。黎家木续道:“此时不过是让我归还你们的土地,我答应的事情,我照做就是了,何必要在此,我刚才就可以名师士兵直接退去三十里。”此时陈路吉走了进来,大声说道:“事情何止于此,你杀我手下千万士兵,今日不杀你,如何给死去的士兵报仇。”陈路吉与黎家木交战多日,死伤甚多,单打独斗退让土地之事就是他提出的,不料黎家木的武功极为了得,单打独斗每战必胜。陈路吉大战不过,小斗则输,他被迫退却,心里对黎家木恨得牙痒,所以刚才他布防结束,就立刻前来军营。
黎家木气势昂然道:“陈路吉,你若是想杀我,可不是现在,我们来个单打独斗,我若是输了,我则引颈受尔之戮,是问你敢不敢。”陈路吉无言以对,他自认武功远远不及黎家木。陈路吉对柳尘缘道:“柳专使,此人你想如何处置。”柳尘缘道:“我们二人只是比武,无关性命。”说着对黎家木问道,“我来问你,今日你败给我,你是否心服口服呢?”黎家木气势顿减道:“我当然心服,你位英雄的武功当真了得,我黎家木与你打斗,却徒手击败了我,我确实斗你不过,怎么能不心服口服呢。英雄,你想要如何处置我,我绝无半句怨言。然他们来与我讨价还价,我心就不服气。”柳尘缘道:“那就按照你说的,你们的军队给我退回自己的边界去。”黎家木道:“可以,但现在你得把我放开。”占巴的赖道:“放开你,若是放开你,你却说话不算话,那该怎么办?”黎家木道:“我黎家木是安南国堂堂的大将军,决不会出尔反尔,言出则必行。”说着对柳尘缘道:“不知道英雄你信不信我?”柳尘缘微笑道:“我当然相信你,而且我会亲自送你回去。”说着解开黎家木身上的穴道,道:“现在你可以走了,但是走之前,你得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走出军营,柳尘缘一抓黎家木,两人腾身而起,往不远处的一片林木而去。两人来到林中就此停住,黎家木道:“这位英雄,你将我特意带来此地,是为何故啊?”柳尘缘道:“我有两件事情相求。”黎家木道:“英雄何出此言,我是你抓来的,此时怎么有事求我?”柳尘缘道:“就凭你刚才的神色与言辞,我也当你是一位大英雄。”黎家木见柳尘缘如此,心下一阵犹疑,暗道此人到底要干什么。柳尘缘见黎家木神色,道:“黎将军不必有所怀疑,我说的是真心话。”黎家木道:“我生平没有见过武功如此高强,而行德如此高然之人,今日你这个朋友我的交定了,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柳尘缘道:“在下荣幸。”
两人互报姓名和年纪,黎家木比柳尘缘大上三岁,柳尘缘称其为大哥。黎家木道:“尘缘兄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叫我,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柳尘缘道:“我要经过安南国回大明去,然又不识得路。”黎家木哈哈大笑道:“这个容易,我们与大明的云南地界相邻,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原来你找我来视为了此事。”柳尘缘道:“正是为了此事,多谢大哥。”其后致歉,“柳尘缘让大哥前来此处,并非想要为难大哥,柳尘缘希望大哥多多包涵。”黎家木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尘缘兄弟你还有一事呢?”柳尘缘道:“其实我并非大明的专使,但我是大明皇帝赐封的武忠公,我答应了占城国王,回去大明后,让皇帝下令安南国不得入侵占城,所以我希望大哥不要在对占城用兵。”黎家木道:“此事我也可答应你,我会归还占城的土地,且立刻撤兵。”柳尘缘道:“大哥如此,柳尘缘受宠若惊,多谢大哥的成全。”黎家木哈哈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其实安南国也不愿出兵,我只是想着自己有一身武艺,且身为王族之人,心想要报国罢了,说起大哥我这身武艺,还是师从你们汉人的。”柳尘缘道:“怪不得大哥的武艺如此精湛。”黎家木道:“尘缘兄弟,你今晚与他们告别吧,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大明去,你也告诉他们,明日我即可撤兵,尘缘兄弟,明日一早,我们再见。”柳尘缘道:“好,我们明日一早相见。”
柳尘缘回到军营,四女已经在等候,柳尘缘说黎家木将送自己回大明,四女听了无不兴高采烈。柳尘缘再跟占巴的赖说了黎家木不仅会归还土地,且会立刻退兵。占巴的赖大喜,道:“那黎家木算是言而有信,柳专使是我占城百姓的恩人。”此时陈路吉走了进来,上报称黎家木军队后撤了,占巴的赖更是欣喜异常,随即令人摆下酒宴,以示庆贺。席上,柳尘缘道:“国王,有一事柳尘缘希望您原谅。”占巴的赖道:“此话何来?”柳尘缘道:“其实我并非大明的专使,但我是大名地御赐的武忠公。”占巴的赖哈哈大笑,道:“总之你是大名的大官人,那我便称你为武忠公好了。”柳尘缘道:“国王不怪,柳尘缘就谢恩了。”占巴的赖道:“武忠公哪里的话,我等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柳尘缘道:“柳尘缘答应了国王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大明皇帝会知道占城与安南国的战事,其一定会督促停战”占巴的赖举杯,道:“那我就只能多谢武忠公了。”田心道:“国王,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啦,你也不用让人准备船上的食物等东西了,我们从陆上回去大明。”占巴的赖道:“这么快就走?”柳尘缘道:“黎家木答应我,说要亲自将我们五人送回大明去。”占巴的赖道:“如此甚好。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来我们干一杯。”众人举杯一道喝下。
金林道:“武忠公武功过人,可否在此指点金林一二。”柳尘缘道:“指点就过奖了,你的武功还需多加练习,除此之外,心性更是要修习,今日别人二话,你立刻动怒出手,至此你就已经败阵了。”金林道:“武忠公的指点确实与众不同,金林受教了。”陈路吉道:“今日多亏了武忠公,不然陈路吉无法向占城之人交代。”柳尘缘道:“此时说来我也有一己私心,陈将军你不必过于言谢。”陈路吉道:“今日我差点就杀了黎家木,幸好没有像金林一样冲动,不然可就坏了大事。”柳尘缘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陈将军不必过于纠结这些事情。”占巴的赖道:“他说的可不是简单的胜败之事,而是与安南国的王族有天大之仇。”说着将陈路吉的身世一一说道,原来的安南国国王一直是由陈氏家族世袭,到了洪武末年,国家大权旁落,王族被黎氏取代,陈氏家族被灭,而这陈路吉是陈氏的最后血脉。这也是为什么陈路吉会如此愤恨黎家木的原因。
易真真道:“听此人的身世,真是可怜。”武梦如道:“我若是你,便勤加习练武艺,再与之对战,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勤学武艺,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复仇。”陈路吉摇头苦笑道:“可是此人武功修为实在太高,我若自行习武,恐怕修习十年,恐怕也无法超越黎家木。”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拜师学艺。”柳尘缘心道:“这可不行。”想罢对陈路吉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不然的话,兴许能够指点陈将军一番。”陈路吉道:“我知道武忠公武艺于此,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武忠公不必上心。”柳尘缘心下松了一口气,暗想这样最好不过了,不然就多了几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