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依珊顿时感到沮丧,是啊,果果跟着她,确实是百般受苦,只靠她自己,又怎么能比得上这些豪门贵族。
但岳依珊拒绝的态度还是很明确,谁知她越拒绝,连承允就越上心。
“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连顾音在连氏ceo的办公室门口拦截到连承允,“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说的那事儿你帮我……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你说。”连承允还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想着去帮果果办理转园手续,再去接孩子是不是来得及。
“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连顾音大小姐脾气一上头,根本不管她面对的是谁,是在什么地方,大办公室里靠的近的员工,都听到了连顾音的声音。
“我听见了,你接着说吧。”这个妹妹的娇蛮跋扈,让做哥哥的连承允都有些招架不住,也有些不耐烦,“快点说,我还有急事。”
“急事?什么急事,能比我还重要?!”连顾音梗着脖子,愣是把连承允又堵回了办公室里。员工们互相看了看,都露出那种了然的表情,二小姐又要耍脾气了。
“别闹,顾音。”连承允皱眉的表情更明显了,想拉开门走出去,却还是被连顾音拦着。
“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不让你出去,”连顾音继续撒泼,“我就要和汪向阳在一起,我就要!”
“够了!”提到汪向阳,连承允心里百感交集,他正要去接汪向阳的女人和女儿,而现在自家妹妹还心心念念挂着这个男人。
被连承允这么一吼,连顾音显然怔住了。“你凶什么凶!我要回家告诉爸爸!”连顾音立刻反击,“说你欺负我!”
“我告诉你,什么人都行,就汪向阳不行。”连承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火气,压低声音说道,“听见没有?!”
“凭什么!”连顾音瞬间也被带跑偏了,问道,“汪向阳也没什么配不上我的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
“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连承允被连顾音吵闹的不堪忍受,直接把实话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什……什么……”连顾音如遭雷劈,定在远处不得动弹,“你骗我!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一定能有办法知道的。”说完这句话,连承允就拉开办公室的门,大跨步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连承允毕竟也是豪门贵族出来的,谁还没有点大少爷的脾气了。
连顾音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双拳越握越紧,怒气和伤心,急火攻心让她浑身颤抖。
“好,有老婆,有孩子,是吧?”连顾音第一个反应不是衷心祝福所爱的人,而是继续想着把自己爱的人,给困在身边,“我就要让你都没有!”
另一边的汪向阳,拿到亲子鉴定报告之后,也实在有些坐不住了。连承允有时候会发一些岳依珊的生活照给汪向阳,汪向阳看着不同照片里不同风情的岳依珊,越看越喜欢。
和原本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不一样,这一个,温和,水灵,又很有春日暖阳的平易近人。和汪向阳以往所有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这让汪向阳心中燃起了更强烈的欲望,本来就是他的女人,更何况还为他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他自然要连人带孩子的再弄回来。
“连总,感谢你帮我照顾依珊和果果,”汪向阳这话说得是又客气又疏远,“之后的事,我还是自己来吧。”
连承允正在去新的幼儿园,接果果放学的路上,接到汪向阳的电话,愣神了一小会儿。
也确实怪他自己,入戏太深,他只是帮汪向阳在拉近这对母女和汪向阳之间的距离啊,还不是拉近他自己和这对母女之间的距离啊!
“好。”连承允沉默半晌,才低沉回答。
于是这一日,岳依珊和果果在幼儿园门看到的,不是连承允,而是汪向阳了。
汪向阳站在落日余晖里,浑身都散发着暖黄的光,英俊面容上绽放着温和笑容,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父亲来接女儿放学。
“爹地……”果果在一边,不自觉地乱喊起来。
岳依珊知道,果果需要爸爸,而她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在此刻轰然倒塌。
汪向阳也真够厉害的,竟然就像是和这对母女一起生活了五年一样,轻松自如地走到岳依珊和果果身边,顺其自然地牵起果果的小手,万般柔情地看着岳依珊,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回家。”
岳依珊突然泪如泉涌,这一刻,五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遭受的所有非议,深夜独自忍耐的痛苦,都全部翻涌上来,将岳依珊整个人都包裹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但汪向阳狠就狠在,挑了这么一个人多车多的地方来演这场戏,让岳依珊不得不就范。
坐进那辆岳依珊不再想见到的劳斯劳斯,岳依珊心里还在叹气,果果被汪向阳安排在后座,竟然还有一个年龄适合的儿童座椅,和劳斯莱斯的风格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对不起,”汪向阳刚坐进驾驶室,直接丢过来一句道歉,“这五年,让你们娘儿受苦了。”
岳依珊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但汪向阳这么一说,反而堵住了岳依珊的嘴,她想声讨,想质问这个男人消失的这五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白白空等这五年,可汪向阳的语气和表情,又让岳依珊顿时没了底气。
“我知道让你原谅我,很难很难。我也知道,我缺席的这五年,你们一定很难熬。”汪向阳嘴里说着话,手里和脚下的动作都不停,发动车子。
“好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岳依珊声音微微颤抖,及时打断了汪向阳的剖白。
“你们今天就换到我那里住,”汪向阳点点头,说道,“之后我们再谈。”
“不用,直接送我们回去就好。”岳依珊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谢谢。”
“依珊……”汪向阳也不知道自己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的,总之,他也跟着心乱如麻,“先把孩子送回去,我们再说。”
果果上了一天的学,其实已经很累了,在加上岳依珊和汪向阳在前排说话的声音很细很低,更有催眠效果了,果果于是就在自己的小座位里昏昏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