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红烛初燃,搅着微黄的光,细细的打在人脸上。
辛念原本紧张的心情早就因为叶延的“身体不好”而变得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叶延看她笑眯眯的模样,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听人胡言乱语,脑子里没事就开始想乱七八糟的,还“诅咒”自己的丈夫不举,能耐啊!要不是香凝说起,他竟还不知道辛念看过什么珍藏本七十二春宫图!
“我说,你这个病吧,不能讳疾忌医,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治呢?”辛念在床上仰过去,摆成一个“大”字形。
“讳疾忌医?”叶延重复道。
“对啊,世上的奇怪病症多了去了,我跟在师父身边就见识过很多,什么阳痿肾虚的、不孕不育的,都有,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辛念手指勾着衣服上的带子,眼睛盯着床顶,温和道。
叶延伸手,猛地把她拉起来。
“呵,你还见过阳痿肾虚的?”
辛念乖乖的点头,言语间颇有些自得,“见过啊,当初还是我开的方子,坚持大概用药半年就好了。”
“所以啊,你也一定会好的!”她在叶延肩膀上拍了拍,神情凝重,“别怕,我陪着你。”
“谁要你陪着。”
叶延说得太快,辛念没听清,下意识问道:“什么?”
“唔……”
不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带到了床上滚了一圈。
叶延发疯似的咬她的耳朵、嘴巴、脖颈、锁骨。
“你不用勉强的,我们真的不一定要这样……”余下的声音被叶延吞进腹内,他趴在辛念耳边低声警告:“我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怀疑我那里不行的,所以,你就亲自体会一下,我到底行、还是不行?”
辛念马上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惊得忘了呼吸。
我就说吧,能起反应的人还不举,怎么可能?
???!!!香凝,怎么骗人呢?!
而后的漫漫长夜,辛念真的切身体会了一把叶延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也体会了一把从欲哭无泪到涕泪涟涟。
昏昏沉沉间,她想起叶延说过的那句:“未经情事,你怎么知道青灯古佛更胜一筹?”
现在她确定以及万分肯定,青灯古佛就是更胜一筹!
想想她这一生,除了小时候不记事,从记事起,什么时候被疼得哭了,还哭成这样!
禽兽,该死!
不就是误会了你一下吗?你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至于非得亲自证明吗?都说不要了还弄,是想成亲第二天就变成鳏夫么?
然而,这些话都被叶延吃进了肚子,没有过耳朵。
辛念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哭晕过去的还是疼晕过去的,反正不是正常睡过去的。
第二天天光大亮,香凝难得没有一早来敲门。
叶延低头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儿,嘴角溢出丝丝笑意,这是他的姑娘,他的夫人,他的妻子。
“念念……”他小声道,慢慢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其中的喜悦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达。
他看到辛念睫毛动了动,不舒服的拧了拧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
幽谷地处深山,纵是在七八月份,气候依然是清凉宜人。尤其是早晚时间,倒像上京的初春时候寒凉。
他闷头傻笑,大掌轻轻覆上她的脸,轻轻触碰又不敢惊动熟睡的人。
辛念被他闹得难受,眼珠动了好几圈,悠悠醒来。
一睁开眼,便像是见鬼似的瞪着叶延,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
“念念。”叶延见她醒来,低头就要亲她,辛念把手往前面一挡,阻止叶延凑过来。
她不自然的动了动,发现浑身都疼,几乎是要瘫掉。
“现在几时了,我要起床,你离我远些。”小姑娘眼里满是警惕,昨天晚上叶延扑过来的阴影嗖嗖的往脑袋上窜,又羞又怒。
叶延勾唇笑了下,低声说:“我不碰你,怕什么?”
辛念:!!!有本事你试试啊,你试试就知道我怕什么了!
辛念推开他,坐在床边,慢吞吞的穿着衣裳鞋子。
叶延在她身后稍一靠近,她便条件反射似的蹭一下站起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站不住,两腿一酸,又歪倒在叶延身上。
“不是说让我理你远点吗?怎么自己靠上来了?”
辛念眼里怒火中烧,张口骂道:“你个禽兽!”
“夫人过誉了,为夫自知还比不上。”他伸手一勾,辛念刚系好的衣服又被他拽开。
“叶延我告诉你,你昨天骗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胡来,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叶延桃花眼一挑,嘴巴凑在她耳边,轻轻一咬。
辛念浑身一个激灵,昨日的种种又一次敲击着她的神经。
“否则我休了你!”
叶延舔舔唇角,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不要了吧,小叶延、小辛念从小就没有父亲,这样好吗?”
辛念深吸了口气,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整张脸都是红的,棉花般的小拳头对着叶延就是一拳,“你再胡说!”
“我没胡说,师父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还有我母亲。”
“……”
-
“嘿。”
“嘿嘿。”
“嘿嘿嘿嘿……主子夫人好。”
辛念挣扎几下,挣不开,只能由他抱着过来。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生怕被以酒荀、雪渊和香凝为代表的众人看到笑话。
“那个,这是我的。”酒荀拿着一张纸,递给叶延。
辛念好奇,探出小脑袋去瞄纸上的内容,叶延随手一折,把纸揣进袖口里,“多谢师父。”
辛念翻了个大白眼。
雪渊同样拿一张纸出来,递给叶延,掩唇道:“这是我的。”
叶延只是垂眸晃了一眼,便同样折起来放到袖子里。
辛念连个黑字都没瞄到。
“多谢师父。”
“师父,为什么你们都给他了,我的呢?”她狠狠拧了叶延一把,从他身上下来,摇着酒荀和雪渊的胳膊,撒娇道。
“那个东西,你看不合适。”雪渊正经模样的看着她,胡须都在说:真的,听为师一句劝,你看真的不合适。
“我那东西,本来是给你们两个的,他愿意给你看你就看,他要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年纪大了,打不过。”酒荀吹着小胡子悠闲道。
叶延倒是没什么,他笑笑,俯身在辛念耳边道:“一张是梨花白的配方,一张是调理身体的药方,你想看,回去我偷偷给你看,这里人多。”
辛念:信你个鬼!不过……梨花白,还是可以的,老头够厚道!
谁料,叶延没离开,接着道:“那药方据说能补肝肾之气,强身健体,有助于小叶延小辛念安家。”
辛念耳朵根刷的一下爆红,紧接着听到雪渊的声音。
“咳咳,秘方秘方,不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