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林莞尔的手臂只有一道划伤，很快就处理包扎完毕，有警察在旁边等着要给她录口供，林莞尔却完全顾不上，匆匆地去看沈安。

一间相对安静的私人病房内，林莞尔找到了沈安。

沈安原本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转头看到她，倒是立刻朝她笑了一笑，“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只是皮外伤。”林莞尔有点虚浮地走过来，“你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沈安听了，摇摇头说：“没事的，你放心。”

“真的吗？”林莞尔看着他虚弱的神情，不确定地又追问道。

沈安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就又笑了，语气却十分虚弱，“你没事就好，我一个大男人。”

他伸出手来，摸着林莞尔的受伤的手臂，过了很久，他忽然开口：“莞尔，我其实喜欢你了，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林莞尔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凝了泪水的眼眸艰难地看着他的脸。

“可是我不确定，我不知道那样一种情绪，到底是不是喜欢。而最主要的是，我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会伤害你——”

林莞尔眸光控制不住地一闪，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视线开始逐渐清晰，沈安的脸那样清晰，那样悔恨而迷茫。

“你不知道吧？”他转了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曾经在你宿舍的楼底下，坐了一整晚，可是，却不能明白对你的心意，我怕万一我弄错了，跟你的关系就无法再挽回……”

林莞尔身体克制不住地僵住，她心里明明有很多声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再后来，思雨就出现了。她跟你是相反的性格，我跟她在一起，只是想真正确定自己的心意，可是……”沈安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却在一次酒醉之后跟她有了一夜。”

林莞尔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有很多声音在横冲直撞，可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

“于是顺理成章地再在一起，我觉得对不起她，想要把我亏欠她的尽量弥补给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她在一起时间越长，就会越常常想起你。我努力地想找到平衡，却越来越只觉得失落，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

“可我没想到她会跑来伤害你，莞尔，对不起。”沈安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发誓，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林莞尔却仿佛听不到他说的话，她坐在那里，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眼泪终究还是又一次克制不住地汩汩而落，“沈安，你说，到底什么是爱呢？”

沈安仿佛被这句话击中，又仿佛有什么预感，目光微微沉了下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林莞尔终于还是开口：“你猜的是对的，我曾经，真是很喜欢你。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现在，我都几乎要忘记了，你也不要再记得了。”

沈安听了，唇角微微动了动，片刻之后，回答道：“不，我不相信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会这么快就忘记！你还是生我的气，怪我没有一早就理清自己的感情，以至于让我们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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