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亮赶到常住的小区花了十来分钟，高坡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下车跑过去关切地问，“坡坡姐，那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他想说熬夜不好，又怕她不高兴就没再问。

黑夜里的空气透着寒凉，高坡加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还有点冷，手不自觉地收紧，眼睛看向别处，“心里有事，出来透透气！”

何凤佩的一番话就像灌水把她弄得够呛，这么多年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范九亮牵着她的手感觉冰凉，赶紧把她搂入怀里给她温暖，她没有反抗，反而伸手抱住他的腰。

黑夜最能让人孤独，他们都需要汲取对方的温暖。

总在这里被八卦阿姨看到了免不了一番说笑，他轻轻地说，“我载你兜兜风吧。”

高坡轻微地点头，或许兜风能让她清醒一些。

范九亮载着她往前走，坐上车后，他多次想问她心里有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车子驰骋的马路上空无一人，车窗外的风吹进来，凉爽得过分，高坡瞬间清醒了，范九亮看她表情主动关上车窗。

沉默太让人难受，高坡看着他，侧脸投射过来的是年轻跟活力，他回过头来，笑容是那么真切，薄情如她，也有一些心动。

她深深地吸气吐气，让内心回归安静，“你真的去俏俐姐那儿住吗？”

他又回头朝她一笑，“真的！”

高坡拢了拢头发，“俏俐姐最近怎么样了？”

前几天李甜甜总是教她怎么弄头发吸引男人，她随意学了一下，倒把精髓发挥出来了，范九亮看她就觉得浑身通透。

范九亮想到范俏俐就觉得她人生挺悲伤的，不免哀叹，“认识了一个男人，看着老实本分，一试流露出本质，姐挺难过的。”

高坡看过来，眼里有意味不明的意思，“你会试我对你的感情吗？”

范九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啊”一声就算过去了。

高坡回头看着前方，“不要试，一试你就会后悔。”

范九亮抿嘴一笑，“我知道，但我姐不一样，她已经在感情路上摔倒过，我不想她再站起来又摔了。”

高坡点了点头，她明白范九亮的意思，她也知道像范俏俐那样有手艺傍身地女人会吸引很多不学无术的男人，她的确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

高坡挺同情范俏俐的：范俏俐脾气好，容易被人欺骗，加上她是单亲妈妈，在挑选对象的过程中要格外考虑到糖糖的感受，就算她再喜欢，糖糖不喜欢，她都得放弃。

范九亮害怕高坡认为他心胸狭隘，总觉得别人要害范俏俐，赶紧解释，“坡坡姐，我试探啊凯也是一时兴起，你别把我想得太可怕，在你面前，我完全透明，没有任何心机。”

“我知道！”高坡大致知道范九亮简单，她手撑着托住头，“你出来的时候俏俐姐怎么样了？”

“睡下了！”范九亮轻声回应。

高坡“嗯”地应着，想到母亲的“不结婚老了就孤单”的说法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空就多跟她聊聊天。”

“好！”范九亮觉得高坡今晚有点不正常，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车子继续走动着，两人相对无言，场面一度尴尬，两人回头对视，又迅速离开，不明情愫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