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四:又见何成
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水边。一是因为我喜爱有水的地方,二是因为若是何成在水寨,兴许能碰到。水边常停着一艘船。脚踏上去,摇摇晃晃不稳当,自从离开江南,就很难再有坐船的机会,这水性,也就生疏了。恰逢阮小七与何成谈事情从水寨中走出,无意中注意到了这边。
“何成,那不是那天上山来的那个小丫头么?”阮小七做思考状。
“这姑娘,感觉好生熟悉——”
“怎么,你认识啊?”阮小七饶有兴致的看着何成。何成只看着水边没有回答。
我在水边玩,一脚踏上船板,却站不稳了。
“小心,这船不稳!”我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一抬头,却是一张熟悉的脸,一如我们的初见。
“你原来真的在这里——”我唤了一声。
“我们上岸吧——”何成牵着我的手,我感到他手上的温度,是暖的。
“这是——七爷!”何成向我介绍着阮小七。
“小妹见过七哥!”我行礼,阮小七,梁山著名喷壶愤青,谁人不知。
“姑娘,俺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吧——”
“嗯——或许,是在南山酒店?”
“不对——我也记不清了!”他挠挠头。
“我也觉得七哥面熟,没准真的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哦——”我知道他说的是生辰纲案发在南山酒店的那次,他在楼下,我在楼上。
“俺看你在这里晃悠好几天了,怎么,在找人?”
“嗯——算是吧,我挺喜欢这里的!”
“那你找到了吗?”阮小七问。
“嗯——”我看了看何成,“算是——找到了吧——”
“我说小七,你怎么又偷懒啊——”来寻阮小七的两个人和他有几分相似,也见过,想必是阮小二和阮小五,话不多,绝对是比阮小七有分寸的人。
“这是我二哥,五哥!”阮小七介绍着。
“小妹见过二哥,五哥!”我行礼。
咱们水寨没那么多规矩,姑娘喜欢就多来玩儿,水寨绝对是梁山上最热闹的地方!”阮小二说。
“我记得你,你哥哥是——是——”阮小五记性有点问题。
“家兄马军寨花荣——”我回答。
“哦对对对,花知寨是你哥哥——你说俺这记性——”阮小五挠挠头,“诶?怎么穿着男装啊?”
“我想,穿男装在梁山里走动方便些!”
“花荣这些个谬论,女孩子还是该穿自己的衣服才好看!”阮小七说。
“好了——天色不早了——俺们也不留你了——何成你送送她——”阮小二说。
“哎——”何成答应的很爽快。路很短,但却觉得走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有太多的话要说。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没想到,你真的来到了这里!”
“这里跟家乡很像!”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别自责了,娘曾说你和她年轻的时候很像,所以她希望我能找到你,她希望我们能在一起!”何成安慰我,“我本来以为,我来这里能很快找到你,我还曾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可都找不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才出现!”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现在的何成不一样了,他有能力保护他爱的人!”他给我讲了怎样一路北上,去到十字坡我却已经走了,遇到宋江,再上梁山,被留在水寨。我给他讲了我如何变成了花荣的妹妹,如何往二龙山落草。谈到雷叔,我们都笑了。以后我总会约上何成在山间水边散步,说说过往的故事。
当然,我还是没放过李逵,自从认识了水寨的各位,我便总是把李逵往水边带,我都忘了他是个旱鸭子,想当年被张顺修理的很惨。每次追到水边,他就不敢再退了。
“黑哥你倒是跑啊——”
“妹子,俺求你,俺不会游泳,别玩儿了吧——”结果他说着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后面的船里,谁想张顺正站在船头,一撑就把船划走了。最后的结果是水军哥哥们把李逵给玩儿了。
“铁牛兄弟,咱哥俩可是有日子没打架了,今天打得过瘾!”
“你倒是过瘾了——”李逵边吐着水边说,惹得众人大笑。
“为了给你赔罪,今天我们水军请你吃鱼!可是刚捞上来的大鱼啊——”张顺一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哈——有鱼吃——正好俺饿了——”李逵咽了口口水,也不顾被揍得疼,屁颠屁颠的就去吃鱼了。
“咋样——这鱼比江州琵琶亭的如何啊?”
“好吃——”他一边吧唧嘴一边说,“好吃啊——”
“吃货——”我嘟囔,“吃得到你嘴里没有不好吃的——”
“诶,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李逵看我们一众人都瞅着他狼吞虎咽。
“黑哥,小心点,有刺——”阮小七提醒。李逵眼珠转着,手摸了摸喉咙。
“果然是头肉牛——”大家乐,于是我终于知道后来在大名府他含在嘴里的那枚铜钱是如何不见的,他肯定是当成咸菜给嚼了。
再比如,我在山上有遇到了在穆家庄的那个大汉。
“你咋不认识我了?”他问我,可我是真的想不起来,“那时在穆家庄就鬼鬼祟祟的,没想到竟混到梁山上来了?”不宜多说,准备开溜,却被他拎了回来,最后还是宋江救得。
“小妹不必害怕,这是薛永兄弟!”宋江介绍道,“这是花荣兄弟家妹妹,冲撞了兄弟,还望兄弟不要见怪!”
“嗨——说出来不就好了么,害得我误会!”病老虎说。
“武竺啊,快来给你薛永哥哥,赔礼——”宋江把我拽到前面。
“刚才是小妹无礼了——”我抱拳赔礼。
“好啦好啦——这多好!”宋江道。
“公明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哈——”我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嘿——急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病老虎在后边大喊,后来我也慢慢了解,其实这个病老虎还是挺有才的,会点功夫,还会做文章。从此我便知道,这梁山上最大的靠山就是宋江,有什么事往他身后一躲,就绝对没有事。这都是后话了,我们还是要先回到正常的时间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