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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微和陆离手牵手看月亮看星星,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可就在那一瞬间,极其突兀地,谢见微看着自己的正前方一辆汽车油门踩得像疯了一样,大晚上的横冲直撞。
谢见微起初并未当回事,因为这汽车再怎么疯,但至少不会开到马路边上,可偏偏他这念头刚闪过,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蓦地出现在马路上。
他应该是在过马路,可是却魂不守舍的,连呼啸而来的汽车都没留意到。
那是陆离!
谢见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理智上觉得陆离就在自己身边,两人正牵着手,但他再一转头,身边哪里有人?牵着他的手陆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即将被车撞的陆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倘若这事与陆离无关,那么哪怕时间再短,谢见微也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那是陆离。
陆离生命有危险,谢见微的身体反应比大脑还快。
他疾步赶去,将“陆离”推开,自己却倒在了急刹车的汽车下。
然后便有了陆离看到的那一幕——谢见微为了救许立,倒在了血泊中。
颜柯听完之后满脸震惊:“这是怎么回事?被车撞的是许立?但许立忽然变成了陆离?”
谢见微点点头,他现在心脏还跳得极快,虽然知道是梦,可陆离身处危险的那一刻激起了他记忆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一段。
——曾经因为他的原因,陆离差点死在百肢人的老巢。
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心脏骤停的滋味,现在尝到了第二次。
谢见微闭了闭眼,让情绪平静下来:“我回去看看。”
颜柯面露古怪之色,说了一句:“大人……许立会不会也是元帅大人的一个人格?”
他会这样想并不奇怪,谢见微进入的是陆离的精神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所有一切都是他,主观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都是陆离。
人性是复杂的,有善有恶,有优秀的也有残缺的,许立也许是一个侧面的陆离。
“不是,”谢见微摇头道:“许立不是陆离。”
颜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为什么?”
谢见微道:“我可以确定许立不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许立不爱谢见微,三年前不爱,三年后仍是不爱,许立会从国外回来,死缠着谢见微,主要原因是许立的那位姐姐。
许姐姐嫁给了s市的一位世家公子,但这几年她夫家经营状况问题频出,可以说是在破产的边缘上晃悠。
许立能在国外逍遥快活,他姐姐功不可没。
毕竟许立想要的自由和金钱是密不可分的。许姐姐家出了问题,许立也会跟着遭殃。
之后许立想到了谢见微这个冤大头,只要他出手,许姐姐夫家的问题百分百迎刃而解。
所以许立才时隔三年,“忽然”想通,发现自己“爱惨”了谢见微。
这些事可能瞒得过陆离梦里的谢总,但却瞒不过现在的谢见微。
他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事情原委。
所以他很清楚许立是个什么人,也很清楚许立对他是个什么心思。
这样一个人,会是陆离的人格?
谢见微好歹也长时间接触了陆离的四个人格,虽然他们性情迥异,有的还相当任性,但一个前提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哪个陆离,对谢见微都是一片红心。
若非不是深爱着谢见微,他们又何必自己吃自己的醋,酸到想要杀死自己?
颜柯对谢见微是无条件信服,他说了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他想了下后,又哭笑不得道:“难道元帅大人是故意的?他认定了许立有危险你一定会舍命救,所以梦境在创造这件事的时候映射了你的内心?”
毕竟真的许立出车祸,谢见微绝对不会救,但如果许立变成陆离,谢见微肯定会舍命。
谢见微想了下后道:“不一定,也许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颜柯眨眨眼睛,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好在谢见微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他回到梦境中,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虽然当时的场景看起来极其可怕,但毕竟是陆离的梦,他哪里会让谢见微死去?因此即便是他被飞驰的汽车撞到飞起,身上流的血多到可以用来浇花,但还是没死,甚至都没伤及肺腑,只是皮外伤挺吓人。
更匪夷所思的是,躺在病床上的谢见微,根本感觉不到痛。
他都做好了疼得死去活来的心理准备了,结果除了下不了床,其他半点儿感觉都没有。
所以说……要不要这么逻辑不通?
哪有人被撞成那样还不痛不痒的?偏心成这样,陆大离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做梦了!
谢见微觉得他双标的可以。
自己的没逻辑可以视而不见,他稍微不配合他就搞分裂。
要不是这混蛋真的精神状态堪忧,谢见微都要以为他在逗他玩!
谢见微慢腾腾地睁开眼,坐在他床边的陆离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谢见微昏睡了三天三夜,陆离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了一滩烂泥。
他一边绝望于谢见微肯为许立去死,一边又恐惧于他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长时间的不休不眠,陆离却没有丝毫疲惫,只是在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假设,然后不停的推翻。
他想他睁开眼,他想他活下去,他想着只要谢见微没事,那么他会帮他得偿所愿。
谢见微喜欢许立,那他就给他许立。
他怕的事,他担心的事,他不安的事,他可以帮他全部解决。
陆离甚至卑微的想着,既然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他就帮他得到想要的。
哪怕自己会终生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后悔与绝望中。
这些想法,陆离想了很多,非常多。
可是当谢见微睁开眼的瞬间,这一切又都消失了。
他放不下谢见微,他怎么能放得下谢见微?他用尽所有的感情去爱他,又怎么能看他去和别人……
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他要谢见微,绝对无法容忍他和其他人在一起!
谢见微睁眼看向他,半天没出声。
陆离回神很快,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按下了旁边的床铃。
医生鱼贯而入,一连串的检查让谢见微眉心紧皱:好落后的医疗条件,可惜了只是梦,要不然他肯定让古早的地球人寿命翻三倍。
主治医生欣慰道:“谢先生已脱离危险。”
陆离明显松了口气。
主治医生道:“陆先生也快去休息一下吧,看护了这么久,肯定……”
“你们……”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谢见微面露迷惘,“……是谁?”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陆离走到他床边,一双黑眸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谢见微看向他,眼睛眨动了一下,然后拧眉道:“你是谁?”
陆离:“……”
医生们又连忙走近,检查完后,主治医生皱眉道:“虽然没法确诊,但这种情况也不少见,大概是撞击到头部,造成暂时性记忆缺失……”
他说了一堆学术用语,谢·医学博士后·研究院一级院士·见微表示:竟扯淡。
谢见微只是在装失忆。
这也是一个突破口,既然陆离觉得自己对许立情根深种,难以忘却,那他索性就来一发失忆,全都忘了,还爱个鬼。
陆离明显信了,毕竟元帅大人泥腿子出身,没念过书,那是相当好骗……
医生们都离开了,谢见微轻声道:“我渴了。”
陆离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喉咙一紧道:“我给你倒水。”
谢见微笑了笑。
陆离扶他起身,喂他喝水,谢见微看向他道:“虽然记不得了,但你肯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
陆离手一抖,差点把水杯扔病床上。
谢见微似乎在回忆,但很快他就皱眉道:“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陆离。”陆离心脏跳得极快,嗓音也有些沙哑,“……你的恋人。”
谢见微明显愣了下:“恋人吗?”
陆离嘴角极轻地扬了扬,放低的声音像初夏的夜般迷人:“对,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谢见微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他也笑了笑,眼中全是信赖:“对不起,我竟然把自己的恋人给忘记了。”
陆离特别自然地吻了吻他:“没事,我会帮你想起来。”
谢见微被他亲了也没觉得丝毫排斥,他面颊微微一红,低头应道:“嗯。”
喜欢的人结婚了,他不仅不能阻止,还得祝福,而且还是微笑的祝福。
这笑容有多牵强,牵强里有多痛苦,痛苦中又蕴含着什么样绝望,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喝再多酒也不过是在麻痹神经,对于烂掉的心脏起不了任何缓解作用。
求不得、碰不得,如今甚至成了想不得。
陆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见微的,但等到这份心情膨胀成一株庞大的藤蔓时,他已经被紧锁其中。
可悲的是,在他想要表达些什么时,陆青青告诉他:“哥,见微哥向我求婚了!”
陆离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才发现那紧锁自己的藤蔓带刺,且刺里有毒,此时此刻全都透过心脏传到血脉,瞬间腐蚀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唯一的妹妹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他们要结婚了。
如果他有父母,他会远走他乡;如果陆青青不是他的妹妹,他会抢走谢见微。可现在……陆青青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她的婚礼他得主持,他要在一个代表着神圣和永恒的地方,将妹妹的手交托给自己爱着的人。
多么荒唐。
可这样荒唐的事已经发生。
宴会结束,热闹像天边的焰火一般散去。
空寂的夜,冷凝的房间,陆离醉得一塌糊涂,恍惚间他似乎出现了幻觉,好像看到了谢见微。
沐浴在月光下的青年,美好得一如初见。
陆离自嘲地笑了一下。
谢见微轻叹口气,走近他道:“别坐这儿,当心着凉。”
陆离抬头看他。
谢见微俯身靠近他:“我扶你……”
“阿微。”陆离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声音低哑苦涩,“……我是在做梦吗?”
谢见微:“……”
陆离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做梦。”这个时候,谢见微应该和陆青青在一起,小夫妻浓情蜜意,做着他想一下都觉得撕心裂肺的事。
谢见微决定不和酒鬼废话,他试图将他拉起,结果这家伙人虽然醉了,力气却大得很,他使了劲不仅没拽动他,反而摔进了他怀里。
这是个意外,谢军师保证!
可摔了也就摔了,两人都老夫老夫了,什么事没做过?只是抱抱而已,亲亲又怎样?
但让谢见微意外的是,他这不过是和陆离前胸贴后背,顺便坐在他大腿上,这大混球的小混球竟然硬了!
谢见微转头看他。
陆离的黑眸明亮,正死死盯着他的唇。
他的视线太赤luo了,充斥着浓烈的渴望和暗示。
谢见微的薄唇微颤了一下,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是却极尽诱惑。
陆离本就眼睛不眨地盯着他,此刻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想都没想便吻住了他的唇。
在这个瞬间,陆离似乎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可谢见微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闭上了眼。
陆离的心脏猛地一跳,按住他的后颈,急切地冲击他的口腔,将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浓重爱意全都倾倒而出。
一个喝醉了以为是梦。
一个早就习惯了陆离。
虽然刚进|入的时候有些疼——大概是梦里的陆离认定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他就成了没经验,而现在的陆离又太急了,横冲直撞地蛮干,想不疼都难。
谢见微抗拒了一下,可陆离却停不下了。
好在元帅大人“天赋异禀”,谢见微没多久便尝到滋味,开始迎合他。
新婚之夜,被翻红浪,倒也十分应景。
只不过对象有些不太对。
陆离大约是被求而不得给折磨狠了,把这当成了末日狂欢,做得相当过火。
谢见微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天色大亮,酒意全醒,完全冷静下来的陆离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里是他妹妹陆青青和妹夫谢见微的礼堂。
他们在这互许终身,在这里成为相伴一生的伴侣。
而他……却在这里把自己的妹夫给……
不是梦!
陆离面色一片灰白,他看着昏睡过去的谢见微,只觉得胸口里灌满了冰水,冷得他手指打颤。
他都做了什么,他……
昨晚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脑海,陆离记起的只有谢见微的反抗、他的入侵和蛮横。
他酒醉失控,在新婚之夜强了自己的妹夫。
这个事实像烙铁一样残忍地烫在了他心脏上,伴随着剧烈的刺痛涌上来还有浓浓的不安和惶恐。
怎么办?该怎么办?
谢见微一定会恨死他。
陆青青也会恨死他。
他、他都做了什么!
陆离不想伤害这两个自己深爱的人,可现在全完了!
谢见微醒来的时候,陆离正在给他做清洗。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谢见微轻吁口气,缓慢睁开眼睛。
陆离和他对视的瞬间,黑眸紧缩,手指也飞快从那地方抽离。
谢见微轻哼一声,不满地瞪他一眼。
陆离看都不敢看他。
谢见微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
不过那里还黏黏糊糊的,不全弄出来很不舒服,他看向陆离道:“……别停。”
陆离猛地抬头看他。
谢见微懒洋洋道:“我累了,不想弄,帮我。”
陆离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死死盯着谢见微,似乎理解不了他话中的含义。
可怜谢军师根本没把“妹夫”这个设定当回事,本来就是个梦,反正陆离喜欢自己,他也喜欢陆离,两人又做了这事,还矫情什么?
更何况,他和他之间,有矫情的必要吗?
然而陆离却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阿微……”
谢见微看他:“怎么了?”
陆离:“我……”
谢见微以为他还想来,皱眉道:“我真累了,别折腾,歇两天再做。”
陆离的面色白得极其不正常:“我是陆离,不是陆青青。”
谢见微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陆离。”
陆离的表情更难看了:“我们……”
谢见微顿了下,索性直接说道:“陆离,我喜欢你。”
虽然还不知道陆离的心结是什么,但反正已经找到他了,先和他表白,然后在一起,慢慢地……
聪明一世的谢军师终于糊涂一时了!
他这念头还没想完,便感觉到眼前一阵摇晃,再一睁眼,已经从“梦中”醒来。
谢见微眨了眨眼。
颜柯也跟着眨眼:“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见微:“……”
颜柯问:“怎么样?什么情况?遇到的是他的哪个人格?有没有找到元帅大人的心结?有没有和他好好聊一聊?”
他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谢见微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他只不过表个白,为什么就被“赶”出来了?
颜柯眼睛大睁,爆了句粗口:“卧槽!”
谢见微回神,看过去问他:“怎么了?”
颜柯死死盯着仪器,半晌后傻兮兮地转头看向谢见微:“大人!我给你搭建磁场,是让你去给元帅大人治病的,可你怎么……怎么……”
谢见微推开他,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瞬间,那好看的眉心快拧成麻花了。
他呢喃着:“怎么会这样?”
陆离的病情加重了,本来只有固定的四个人格,但现在……又多了两个!
颜柯痛心疾首问:“大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见微回忆了一下道:“没做什么啊……”
做|爱绝对是陆变态最爱的事,他陪他做了一夜,疼都忍了,怎么还会让他病情加重?
颜柯也顾不上太多了,追问道:“把你看到的遇到的做的都一一告诉我。”
谢见微:“……”
颜柯说:“我不是要打探你们的夫夫**,你只需要……嗯……把事件大体讲一下。”
于是谢军师给他好好讲了下自己是怎么从陆离的伴侣变成陆离的妹夫的。
颜柯听的一脸懵逼:“什么鬼东西!”
谢见微也想说这话。
颜柯也顾不上吐槽元帅大人的奇葩嗜好了,继续追问:“你离开梦境时说了什么话?”
谢见微隐晦地交代了一下后续发展。
颜柯:“……”
谢见微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表个白有错?”
颜柯扶额:“大人啊,你不能把这梦境当成是梦境啊!你是去治病的,那梦境对于元帅大人来说是真实的!”
颜柯苦口婆心道:“你设身处地想一下,你暗恋自己的妹夫,一直不敢表白,还违心的送上祝福,结果一觉醒来,强了妹夫,妹夫不仅没杀了自己,还跟自己表白,你觉得正常吗?能接受吗?能相信吗?这绝对要精神崩溃啊!”
谢见微:“……”
颜柯叹口气道:“你要配合,配合懂吗?”
谢见微智商二百八,瞬间悟了:“你的意思是,我真要做他的妹夫?”
颜柯沉重点头:“不只是做他的妹夫,而是遵循他的设定,按照他认定的逻辑来发展,不能让梦境崩塌!”
谢见微皱皱眉。
颜柯怕他心软,干脆直说了:“他既然设定了你不爱他,你就不能爱他……”
然而谢见微是真爱他:“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有保证梦境的完整性才能找到他的心结,记住了,你是去给他治病的,不是让他病情加重的!”
谢军师无言以对。
颜柯凝重道:“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大人你不能心软,该虐了就得往死里虐!”
陆离也有所耳闻,在他认识谢见微一个周后,他的朋友便提醒过他,但陆离没当回事。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上谢见微,后来他爱上了又认为自己会是个例外。
昨晚能够留下,今早上的暧昧互动,都让陆离认定,自己是不一样的。
哪怕谢见微薄情,但对自己也许是动了心的。
可现在……
从柔软的云端衰落,一头扎进荆棘地狱的滋味,真不好受。
陆离面无表情。
谢见微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分手费?
谢见微虽然预料到这梦境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会操|蛋到这地步。
看这情形,“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这么渣的人设,他是真没想到。
谢见微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拿……”
他只说了一个字,脑袋里兀地闪过颜柯的话:“大人,你要配合,配合懂吗?”
操!涵养再好,谢军师也想骂人了。
他难道真要演一出翻脸无情,下床给钱的渣男?
谢见微抬头看看陆离,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陆离的情绪藏得很深,但谢见微还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这大混蛋是真的认定了这是分手费。
他认定了,就得演下去。
否则就会被赶出梦境,赶出去倒也没什么,重点是怕这大混蛋再分裂出几个小混蛋……
想想那一窝子自相残杀的陆混蛋,谢见微妥协了。
治病要紧,其他靠后。
谢见微敛了情绪,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陆离:“拿着吧,车子是你喜欢的颜色。”
陆离的眼睛一片漆黑,他薄唇紧抿,声音艰涩:“什么意思?”
谢见微轻笑了一声,撑着下巴看他:“陆离,你是个聪明人。”
陆离执拗地盯着他:“我不懂。”
谢见微走近他,在两人距离极尽时,他忽地伸手,一把拽出了他的领口,两人的身高差瞬间消失,谢见微也盯着他,那冷情的唇微扬,他嗤笑道:“都是成年人了,别纠缠不休,好聚好……”
话没说完,陆离蛮横地吻住了他。
这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双唇之间的折磨,蔓延而出的铁腥气也遮不住覆盖了整个心脏的剧痛。
谢见微又开始心软,但想想颜柯的话,他狠下心肠,毫不客气地甩了陆离一耳光:“够了!”
这声厉喝让陆离整个人都怔了怔,而谢见微身后的西装男也已经快速上前,掏出了武器:“陆先生,请自重!”
谢见微面如寒霜。
陆离半晌都回不过神。
谢见微想了下,缓慢说道:“别惹恼我。”
他漂亮的眼睛里别说是情意了,根本就满是厌弃。
陆离恍如从梦中惊醒,溢满了整个胸腔的浓浓爱意在此刻发酵腐烂,在绝望和痛苦的侵蚀下慢慢成了刻骨的恨意。
谢见微没有心。
昨晚的亲昵是宣判死刑前的最后晚餐。
过去的三个月对他来说只是一场玩乐。
他不是他的例外,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留恋。
巨大的痛苦在脑中爆炸,陆离死死盯着谢见微,浓郁的恨意侵染了嗓音,他一字一顿道:“谢见微,你会后悔的。”
谢见微:“……”
他虽然心疼得一颤一颤的,但后悔还真不会,他现在还没被陆离从梦境中赶出去,就说明他“配合”得挺好。
虽然从没干过这么渣的事,但咱们谢军师不是一般人,干一行像一行,演个渣受也入木三分。
陆离当然不会收下“分手费”,他带着恨离开,显然会卷土重来,报复谢见微。
谢见微生怕他不报复自己,所以还特意托人把“分手费”再给他送去,多刺激几次。
智商高的人都这样,特别擅长举一反三。
演完戏,谢见微开始搜集资料,看着手上的信息,他也是哭笑不得。
陆离倒是不会亏待他,在梦里也给他安了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大财团的掌舵人,从小锦衣玉食,能力卓群,年纪轻轻便继承家业,且发扬光大,成了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世家之一。
也许是出身太好,什么都唾手可得,所以“谢见微”冷情薄幸,只看重金钱和权利,对于感情没有丝毫信任。
但身为这样一个王老五,谢见微身边莺莺燕燕实在不少,谢总又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主,所以看上眼就收了,收了就养着,腻了就散,薄幸之名更是名扬在外。
不过这些床伴都是女人,陆离是唯一一个男的。
谢见微和陆离的相遇还挺浪漫。
三个月前谢总半夜从会所出来,他之前嫌烦把助理和司机都赶走了,如今玩够了,正打算联系司机,结果陆离停了车子,车窗划下,问他:“送你一程?”
朦胧夜色,谢见微喝的不少,竟也没多想,跟他上了车。
陆离问他:“家在哪儿?”
谢见微随口说了个地方。
陆离意外道:“我们住一个小区。”
谢见微的房产多了去了,这地方当然不是家,只是因为距离近。
陆离却不知道,还以为两人真有缘。
车子驶入停车场,陆离又对谢见微说:“我送你上去吧。”
谢见微点点头说道:“二号楼,二十七层。”
陆离更加意外了:“我们还是邻居。”
这个小区一共二十八层,最顶层是复式结构,二十七和二十八相连,所以二十七就是最高层了。
因为占地面积大,所以一楼一单元,一单元是双户。
谢见微也挺意外:“真巧。”
他喝了酒,走出电梯时脚下一晃,陆离伸手扶住他。
谢见微对他笑了笑:“今晚真是多谢你了。”
陆离被他笑得心一颤。
谢见微按了指纹开门进屋,陆离虽有些遗憾,但也觉得该点到即止,毕竟谢见微是个直男,他看得出。
如果只是这样,那又何来之后的一场孽缘?
谢见微虽然是这房子的主人,但却住了没几次,即便有人定期打扫,可估计是收拾的人以为谢总早就忘了这小地方,不会来这儿,所以偷懒了,竟没及时交上水电费。
谢见微冲凉到一半,没水没电了。
他顶着一身泡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兜头骂了一通后,助理急急忙忙赶过来。
但再怎么快也有时间,谢见微想了下,竟然披了件睡袍便去按了隔壁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