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贺听着这话,四肢百骸无端地一麻。
明知道封俞说的可能没有旖旎的意思,但沈贺却某一窍陡然开了一样,生出了暧昧的想法。
沈贺沉声道:“封俞,让虎王自己呆着吧,该睡觉了。”
封俞清脆地‘诶’了声,站起身来:“贺哥哥,走吧。”
当天晚上,封俞虽睡在陌生的床上,但想着贺哥哥就在一墙之隔处,便安下心来很快睡着了。
可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封俞在梦里骚到劈叉,直接将一直清水无比的梦境,开车开到了高速公路上,车速高达120迈。
第二天早上,天空刚泛着鱼肚白,封俞就被裤子上一股黏湿的凉意给难受醒了。
封俞迷迷糊糊地支起上半身,掀开了盖住肚子的空调被。
“……”
操,车开太快翻车了。
短裤上全都是。
床单上都隐约有些印迹……
电光火石之间,种种梦境浮现在封俞眼前,全都是贺哥哥压在他身上,将他翻来覆去八十八式、性感无比的样子……虽然封俞没有亲眼见过贺哥哥的身体,但是通过那比例完美的身材,就能想象的出来!
而梦里的贺哥哥比他想象的还诱人。
性感的喉结,精致的锁骨,胸肌、腹肌、人鱼线……还有笔直灼热的大长腿!
操,不能再继续想了。早晨男性独有的生理反应,险些有了燎原的趋势……
封俞脸颊爆红!且红红火火一直烧到了头发丝儿!
他终于懂了为啥他和大学室友那会儿在宿舍里看片儿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应是为什么了。
封俞抱着脑袋,用空调被捂住嘴,长长地低吼了一声!
“啊啊啊……完了。”
吼完了之后,封俞鼻子一热。
鲜红的鼻血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大夏天的,身体里的火气本来就很旺,再加上昨晚吃的麻辣小龙虾、早上欲火充足的黄金时段……
封俞不由低骂一声。肖想好朋友的现世报啊。
他连忙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可还是晚了。
鼻血已经滴到了床单上。
“……劈死我吧。”
不过封俞还庆幸地一想,幸好刚才把被子掀了过去。不然……
封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跳下床之后,迅速将床单揭了,卷巴卷巴抱进了怀里,而后又将短裤飞快扯了,一溜烟冲向了房间里自带的洗手间……
毁尸灭迹。
然而,卫生间里没有洗衣液,也没有肥皂,封俞只能将沐浴液和洗发水混合起来,使劲搓洗。
封俞一边洗一边碎碎念。
“……诶,可咋办啊,没有脸见贺哥哥了。”
“听周延说同志可以感觉到同类,怪不得一见面那次……原来我是个隐性弯。”
不对啊,为什么之前见过那么多男的都没感觉,偏偏是对贺哥哥呢?
……
血迹终于淡了,短裤终于干净了。封俞再也直不了了。
封俞将床单和短裤晒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后,忍不住给周延打了个电话。
而周延此时睡的正香。
是唐子锋接的。
“小俞,一大早打来,有什么事?”唐子锋问。
封俞呆住了。
他一大早打电话给周延,的确是有点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大早打给周延的电话会是他表哥接的?
“你们在一起?”封俞采取了委婉的措辞。
而唐子锋直接打了一记直球。
“小延还在睡觉。”唐子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了卧室外面:“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
封俞:“……”
“操。”
“是我想的那样吗?”
封俞怀疑人生了,时间被按了快进吗?他表哥和周延什么时候就成了?
唐子锋说:“嗯,是那样。不用大惊小怪的,我本来就不直。”
封俞:“……”
该死的唐子锋竟然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幸好当初没有棒打鸳鸯,不然他可就是刽子手了。
“奥……”封俞冷笑一声。“好巧,我也不直了。”
说罢,封俞就准备撂电话了。
“等等!”唐子锋赶紧喊住了他:“是你那个有社交困难的朋友么。”
陈述语气,一点儿也不惊讶。
唐子锋心想,就你这小样儿还想瞒我。哥早就知道了!
封俞就好气啊。
凭什么唐子锋一点都不震惊!
“没错。”封俞冷哼一声。
唐子锋笑了笑:“有机会带出来让我看看。”
封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想的美,谁都别想看他。”
唐子锋:“有什么好生气的。咱家的基因就不太直。”
封俞:“……?”
“是吗?”封俞语气好了很多,好奇地问:“还有谁啊?”
唐子锋听到屋里传来动静,想要挂电话了:“见了面再说,小延醒了。”
封俞:“……呵。”
吊人胃口地人最令人讨厌了。秀恩爱的人更讨人厌。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封俞不紧不慢地说:“不然我待会再打过去骚扰你们。”
唐子锋无奈:“问吧。”
封俞把提前想好的问题,问出了口:“为什么我之前见过那么多男的都没感觉,偏偏是对他呢?”
“我就知道是这问题。”唐子锋十分想念床上的那位,便急不可耐地说,“就跟异性恋的男人见到姑娘不会全都往上扑是一个道理。”
封俞秒懂。
“白白。”
封俞抢先一步挂了电话,搞懂之后心情格外舒畅。
喜欢的人是对他好的贺哥哥,而不是别人,真好。
封俞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爸妈的教化之下,深知喜欢就勇敢上的道理;但由于贺哥哥的情况特殊,封俞还是决定先慢慢来,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吓到贺哥哥就不好了。
封俞蹦蹦哒哒地从阳台回到了卧室,低头一看,下、身正自由自在地晃悠着,他才想起自己没有短裤穿了。
因为昨晚是洗过澡来的,临睡前洗澡后也没想着换短裤……
所以,他要在贺哥哥家里真空上阵吗?
哇唔……刺激。
封俞想让陈棠送条短裤来,但又不太好意思——在朋友家里睡了一夜发大水了不仅弄湿了自己的短裤还把人家床单都霍霍了?
做不到这么厚脸皮。
肿么办在线等急惹。
半晌,封俞在房里转了一圈,看到空调后,忽然想到了办法。
***
沈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办公一边等封俞准备一起吃早餐。
可他一直等到了九点多,也不见封俞出来。想必是还没睡醒。
可今早徐风已经跟他汇报过了,说送去紫御的空调十点半准时送到、安装一条龙服务;那流浪所的门牌也赶了进度,在十一点之前就做好。
虽然不是开张做生意,但他昨晚跟封俞约定好,挂门牌那天就当作收容所生日的,自然是要一起去看看的……
于是,沈贺站起身来,走到了封俞房间门口。
沈贺先是按了两下门铃,没有人应。
而后他又手动敲了两下,还没动静。
“封俞,起床了。”沈贺喊了两回,屋里依旧悄无声息的,纵使他的别墅隔音再好,也不会全然没有动静。
而客房一向是不锁的,沈贺等了约莫三分钟,担心封俞出了什么事儿,于是直接旋开了门把手,径直推门而入。
……
跟他的担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封俞正缩在被窝里,头露了一半在外,看上去睡的正香。
还好没事。
沈贺放轻了脚步,几近无声地走到了封俞的床头,垂眸一看:“……”
面颊红润有光泽,眼睛干净又明亮,哪有半点刚睡醒或没睡醒的样子?
沈贺抿了下唇角,压低了嗓音:“封俞,我在外面喊你,听到了吗?”
睡懒觉可以理解,但明明醒着却不回应,会让人担心。
沈贺从来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外界人对他产生的情绪也好似隔绝在了那层薄膜之外,没有情绪的共鸣,没有感情的交流,所以,沈贺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活得没有一丁半点的人气,对他来说,连生气都是奢侈的。
可这回,仅仅因为一点小事,沈贺心里竟生出了连自己都感觉到陌生的担忧与些许的愤怒感;而这种突然滋生出的情绪,沈贺还没有学会控制。
封俞仰望着沈贺的下颚,见他眼底酝酿起火气,惊了一下,瞬间坐了起来。
他眨巴眨巴着温润漂亮的眼睛,脸颊潮红,软糯糯地打了声招呼:“贺哥哥,早上好呀~”
封俞自知有错,连忙道歉:“对不起,贺哥哥,我听到了……但不是故意不睬你的。”
沈贺眉头皱着,见封俞这乖巧的模样,瞬间熄了火。
他沉声问:“为何?”
“唔……”封俞扯了扯空调被,捂着半张脸:“贺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要笑我。”
沈贺颔首:“不笑。”
封俞面红心跳地编瞎话:“我早上,上卫生间时,没注意把短裤尿湿了,洗了之后吹了好一阵空调,可到现在还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