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冷潮湿的监狱,昭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似乎所有的监狱都应该是这样,茅草铺垫,漏着雨水,散发着恶臭的味道;犯人们要么趴在牢笼前哀嚎,要么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陆仁贾明显属于后者,当昭云与子阳来到监狱之前的时候,陆仁贾一身不合秋冬的单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神依旧恶毒的望着牢外的所有人,好像自己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二位文掾大人,探监不可超过半个时辰啊!”领路的牢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伪装成司丞文掾之后,昭云都感觉自己沾了不少的官气,说起话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魄。
“是谁?”
牢门一开,陆仁贾漠然抬起头,眼中血丝遍布,狼狈不堪,早没了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他身上伤痕密布,血液沾在衣服上,没一块好肉,似乎受了酷刑。
昭云没有说话,而是等子阳缓缓的走了出去,朝陆仁贾端的行了一礼。
陆仁贾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面露惧色:“你,你们要杀我?”
子阳笑道:“陆二公子何出此言?我等实是为了救你而来。”
“救我?”陆仁贾一愣,仔细一看,瞬间大惊,“你,你们!是你们!”
昭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子阳也是笑而不语,一脸神秘。
“你们是来报仇的!”
陆仁贾尖叫着退到墙角,这些人说是为了救自己,鬼才信!要知道几天前这俩人被自己追的满城乱跑,不记恨于心才怪!
子阳道:“我并不打算报仇,相反,此间事罢之后,你若是将我家资归还,那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免除死罪!”
“免除……死罪?”
陆仁贾一愣,这些人可是与自己有仇的,怎么可能想办法为自己免除死罪?
子阳早知他的疑惑,坦诚道:“我与你本无旧怨,若你愿意归还我师傅的庄园,你我恩怨便一笔勾销,我甚至可以想办法免除你的死罪……如何,考虑一下?”
子阳是个耿直人,昭云完全相信他的话,甚至还有些佩服他。如果换作自己,恐怕不将陆家彻底解决掉绝不罢休!
这一切的开端毕竟是秦越人宅邸的事情,子阳有权决定是否裁处陆仁贾。
陆仁贾将信将疑的看着子阳,他虽然年纪小,但他早经历过人间黑白,看过尔虞我诈。这世间真的有纯白无暇之人?他显然是不信的。
陆嘉仁至今没有动静,自己生死难料,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要我怎么做?”
……
两日之后,司寇堂上。
司寇敬已经彻底成了陪衬,取而代之的是邹忌坐在高堂之上。与敬不同,邹忌坐在那里便如一尊神,威风八面却儒雅非凡,瞬间将副座上的敬给压了下去。
“妾卢赵氏,拜见大人!”
卢赵氏在士兵们的带领下缓缓走到司寇堂中,神色平静,似乎还带着一股笑意,仿佛有备而来。
不等她站定,邹忌一拍桌案,轻喝道:“卢赵氏,你可知罪?”
卢赵氏佯惊道:“大人所言何事?妾一向奉公守法,绝没有犯罪啊!”
“还敢狡辩!你亡夫与西山贼寇勾结,掳掠陆家财产百万,不法获利八百万,你有何话说?”
“呃……大,大人这是何意?妾有点不明白……”
卢赵氏自然没能反应过来,因为她以为邹忌传唤他是为偷情这事的调查而来,怎么……怎么会提起这件事?
正如昭云最后的推断一般,那小厮的确是卢赵氏放出的烟雾弹。并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