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儿闭上双眼,口中发一声凄厉的喊叫,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一推,手中柴刀落下,砍在了侍卫长脖子上,但因为秋儿力气太小,又或者说是柴刀太钝,侍卫长的脑袋并没有被砍下来,反而是秋儿手中的柴刀砍到了一半,卡在了侍卫长的脖子上。
霎时间,漴漴鲜血从侍卫长脖颈上的动脉中喷薄而出,如一道清流激射在秋儿脸上,让秋儿白皙的脸上布满血渍,变得猩红。
那侍卫长的眼睛突然能动了他死死瞪着秋儿,那眼神里充满绝望、愤怒,以及不可置信,一股股新鲜的血沫不断从嘴角涌出,喉中格格作响,却是柴刀卡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不能再说话。侍卫长缓缓的倒了下去真正死的不能再死了!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秋儿大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身形突然后退,手中刀刃之上,滴滴鲜血顺着明净的刀刃缓缓滑落,脸上的鲜血还带着淡淡的温热,秋儿心中更显迷惘,接着便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心从心底升了上来,突然一个转身,几乎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直欲将五脏六腑都倒腾过来。
良久良久,秋儿才直起腰来,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双目散乱无神,一个身子也是摇摇晃晃,似乎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那种心悸,那种恐惧,那种恶心,还有那种血腥味,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杀死了一个人,纵然这人是如此的卑鄙,纵然这人是如此的恶毒,纵然这人是如此的死有余辜,可他毕竟是与自己是一样的人啊,一条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命啊!
“好,很好,非常好!”步非烟双臂抱胸,红唇上挑,“这不是很干净利索吗,下一个!”
这是一个过程,一个残忍无比的过程,也是秋儿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自己明白,秋儿也明白。
“不!不不……”秋儿颤抖起来:“烟姐姐我……我做不到…你别逼我求求你…”
“秋儿妹妹,你必须做到!”步非烟温柔地却是坚决地道:“眼前地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他们不死死地可能就是你,是可儿!你或许抱有怜悯之心,但他们没有,你的义父义母何其善良温厚,又是何其无辜,但他们又放了你的义父义母吗?”
“道理就是这么地简单,镇静些,恩,不要慌,对!就是这样用力!”说着,秋儿只感觉背上涌来一股大力,肘上也是被一推,刀身刺入一孙家侍卫的心窝,血光迸显,顿时又杀了一人。
“恩,这里一起来了十八个孙家侍卫,加上杨伟一起十九个人,你杀了两个,还剩十七个,快点动手。先提醒你一句,动作要快点,要不然孙家察觉不对劲,可能会加派人手前来,到时候,你的任务又会加重,可不是杀十八个人那么简单了,可能是五十个,六十个甚至是一百个。”步非烟提醒道,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也没有对秋儿的同情与不忍。
“如果你认为多杀几十个人会更加舒爽痛快,那也由得你。”
秋儿嘴唇颤抖着,艰难的提起柴刀来,只觉得手中不足一尺的柴刀,这一刻突然变得有千万斤重,居然有些提不动了……
“有些人,就像是毒蛇;你见到他会觉得恶心,会觉得不舒服;你杀死他,也会觉得不舒服,可是,如果不能杀他,让他咬你一口,这一口却是足以致命的,那时,死的就是你”步非烟淡淡的道:“人命,其实跟一头猪的命、一条蛇的命没有什么不同,都只不过是一条生命而已,你,我,可儿,皆然。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活下去,总比死去强”
“我希望你尽快的想开,因为……”步非烟眼中突然神光爆射:“你将来所要杀的人,可能会比这一十九人要多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如果你现在不尽快的习惯,到了那时候,光是那冲天的血腥气,也足以将你逼晕!使你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
步非烟眼睛望着远方,语音悠远而落寞:“你永远想不到,真正的大战中的杀气会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残暴,你如果不能尽早地习惯血腥,那么你在那等大战中将寸步难行,更不要说什么从容自若了!到了那等时候,如果你还是这样仁善,只有把你身边的人全部送进死亡!”
“所以,眼前这些人,你杀的轻松愉快,得杀!你杀的痛苦万状、痛不欲生,也得杀!非杀不可!”步非烟冷漠的看着秋儿。
“我知道了,谢谢烟姐姐的良苦用心。”秋儿的语气居然平静起来。
“你知道了就好,别让我白花了这么多心思,我的嘴唇都讲得干裂了。”步非烟抱怨道,“时间不多了,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