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小木屋不远的一座小山丘上,新筑起了一座矮矮的坟头。而这一泼黄土中睡着的是天石楠和萧冬梅夫妇,因为他们生前十分相爱,到了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程度,秋儿不忍心将他们分开,就以夫妻合葬墓的形式将天石楠夫妇合葬在一起,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这墓穴是秋儿一铲子一铲子连夜挖出来的,她没有找步非烟帮忙,事实上,这种事,步非烟也不能出手,这也是秋儿必须经历的。秋儿疯狂地铲着土,发泄着心中的怨恨,每挖出一铲黄土,心中对孙家的恨意就加重几分。在这个过程中,秋儿好几次累得全身虚脱,无力地躺在土坑里,柔嫩的手掌也因摩擦过的而生起水泡,最后甚至变得血肉模糊。就算是向来铁血无情的步非烟看了也差点忍不住就要出手帮助一二。但是秋儿休息了一会后就又强行撑起身体,接着挖土。直到今天早晨,这墓穴才算是全部完成。
坟头上有一块青石墓碑,是秋儿在方圆几里内所能找到的最方正的石头了,经过粗糙的打磨,勉强能算得上是一块墓碑。秋儿掏出一把小匕首,这是步非烟给她的。秋儿鲜血淋漓的手掌握着匕首,鲜血顺着匕首的刀刃流到刀尖,她在墓碑上刻着:义父韩沐楠与义母萧氏之墓。这些字体因为沾染了秋儿秋儿的鲜血,所以都变成了鲜红色的大字。
当墓碑刻完时,秋儿扑腾一声跪在墓碑前,身子伏在墓碑上,双手紧紧抱着墓碑。
人在逞强,泪在投降,秋儿一个人听着那哀伤的寒风旋律,一个人默默地看着那伤感的碑文。晨那么静,静的让人有点想哭。生涯那么苍白,苍白得让人有点无力。事实那么残酷,残暴得让人悲伤。感到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有点虚假。
秋儿只感觉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起源不明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秋儿似乎看到了一张张表情迷迷糊糊的脸……
“孩子,从今以后,你就将这里当做你的家,不要见外。”萧冬梅和天石楠出现在她的眼前,语气和蔼可亲,但渐渐的,两人的身体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义父义母,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了,秋儿很孤单。”秋儿撕心裂肺地喊着,泪如雨下,拼命地向前追赶,然而还是跟不上天石楠夫妇离开的脚步。
秋儿摔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喃喃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的亲人吗?难道我就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秋儿姐姐不哭,还有可儿陪着你。”可儿突然出现在秋儿的身边,扯了扯秋儿的衣裙,手中端着一碗药汤,“秋儿姐姐,把这碗药喝了吧。”
“可儿,对,我还有可儿!”秋儿一把抱住可儿的身子。
“秋儿姐姐,你怎么了?”可儿替秋儿擦拭着泪水。
秋儿没有回答,而是更加用力地抱着可儿的头,“可儿,我一定会救回你,绝不会再让可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秋儿姐姐,我父亲和娘亲呢?”可儿泪眼巴巴地问道。
“父亲,娘亲……”秋儿眼中慢慢浮现出血丝,“孙家,我一叶秋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灭族,为我爹娘陪葬。”这语气中可谓是充满了滔天怨气,任何人听了都会为之不寒而栗。
“为何这世界如此不公,好人如此薄命,而坏人恶事做绝却仍能逍遥自在,为什么,为什么!”秋儿心中十分不甘,这句话几乎是她喊出来的。
秋儿兀地站起身,看着天空,“既然上天无法裁决恶人,为了不让太多人遭遇像我一样的迫害,那就让我,一叶秋,充当这把裁决之刃,将所有的罪恶通通打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