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这么快干嘛!急着投胎去呀!”“对呀!”是古月丹她微微踉跄着步伐,微迷的眼泛着模糊的光,迅速的大步追赶上来。没想到是她,我就回了这样掩饰的一句。“等等我!”。我站在原地,这晚风真好。“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到底喝了多少呀!”她一步踉跄,差点摔在我面前,幸好,我速度够快,一个健步扶住了她的胳膊,浑身的酒气,我虽然喝了酒,但依然能嗅到她身上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你怎么了,失恋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呀!”我扶着她让她站稳,她蒙着妩媚的醉眼,笑着说“你干嘛关心我?”“我干嘛?我不干嘛!”说着我松开了她的手臂准备往前走,没回头。隐隐中我听到她的呕吐声。对,我是怕紫楠误会,但是我却依然没有办法将她一个人扔在大街上,我硬着头皮回过头朝着她快步走动。“你说你好好的,干嘛喝成这样?”她一只手拄着我的胳膊,没有回话,只是间歇不断的犯呕,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想尽量让她舒服一些,这期间一直在干呕,时不时吐出几口酸水来,我摸了摸口袋,拿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她擦了擦嘴,慢慢的升起腰却还前倾着头。预备好下一次的准备。我们没有走动,站在公路旁人行道的中央,来往的行人经过这里都绕着远远的,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瞭视着我们,就像是在看两只动物园的猴子一般。静待着她稍微好了一点,我扶着她坐在一处超市门口的台阶上,然后迅速跑进超市买了两瓶水和一包纸,又迅速回到她身旁,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把水递给她,“漱漱口!”她接住水,小口小口的漱了几次,“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要回来!”她努力的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像是带着骄傲一般,又接着漱起口来。“你就嘴硬,你是不是没吃饭,给,别漱了,喝点苏打水,醒醒酒。”她没有理视我递过去的六个柠檬,又继续喝了一口矿泉水说“我没喝醉,谁说我喝醉了。”“你吃了没,前边那家烧烤店还开着,要不去吃点,吃点会舒服一些。”像是和她无法正常交流,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我说话总是话中带刺,让人很不舒服。我不得不和她说上一句便改变另一个话题。她拿起我放在她身旁的苏打水对到嘴边,可又回转过头来,“你不怕紫楠吃醋吗?”这时她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神情,很平淡的微笑着对我说。风来的很清,也很凉,它不停的穿透半袖向身体里挠痒痒,带着清凉的舒服。“我对别人都很温柔,唯独对自己喜欢的人做着自己”不知怎么了,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知道了,不管怎样我都是别人一类的。”她喝起了苏打水,我没有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并没有等待答案……
烧烤店门外,我给正第说古月丹喝醉了,等她吃完你看着她回去。我先回去了。
“借点钱给我!”我刚进宿舍门,主泽就对我说。“要多少?”我拿出书包准备从里面取钱“你还剩多不多了,如果还多,就先给我五百吧!”他一直站在书桌旁边,一直站着,手里夹着烟,不时的抽上两口,“要这么多干嘛?你没钱吃饭了吗?”他背过身,一只手玩弄着桌子上的烟盒,“我用一下。”很显然,他稍稍有点犹豫,“别去包夜就行!给。”说着我把钱送递给他。他接住钱一股脑就迅速装进口袋里,然后坐在床上,吸了一口烟“你干嘛去了?这会?”还没等我回答,他抽出一支烟卷来,“要不要来一根?”“不要了!”我很清醒,但是感觉有些累,随后便爬上上铺停下来,我偏转过头看到他扔了嘴里的烟蒂,又迅速将另一支烟屁股塞进嘴巴里。“少抽点,你一天抽太多了!”他脸部浮起一层微笑“也不算多,考的怎么样?”“还行吧!你呢?”“不知道。”我竖起身子盯望着他,这无所谓的口气太轻松了吧!他肯定发觉了我眼里的不对劲,便迅速改口到“实话太差了。“多背一背单词,不会了可以去找正第问呀!”突然我又觉得不合适,便改口说,“你可以找个英语学的好的问呀!”在我们眼里一般都是认为女生文科会强一些,可正第却恰恰相反,她理科成绩好的出奇,可英语却是公认的不完美,很少达到及格。为了这事,她已经进过班主任办公室好多次了。主泽答应着,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说什么,有点累,他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吧!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了会,便出门去了。
窗外渐渐吵闹了起来,下自习了。突然像是很闲,躺在床上,他们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个什么是好。我便发消息给紫楠“今天的晚晚自习不继续了吗?”躺着的我像是很无聊却又带着一股故意的想法给她发消息。滴滴,紫楠回了消息,“今天咱们放假。”紧接着又递出两条消息来“平时都是我费很大的劲才能催你来,你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故意的吧!”“习惯了!突然一下躺在床上带着到显得无聊起来。”“有前途的小伙子,你刚才干嘛去了?饭吃了没有?”“吃过了,你呢?这会干嘛着呢?”“不正和你在聊天吗?还能在干嘛?”她加上一长串苦笑的表情符号。偶尔这样,我们彼此无理取闹着斗起图来。突然,正当我发完一长串的表情包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现在我的手机上,没有犹豫,我迅速挂断了电话,准备继续和紫楠游戏,可这陌生号似乎很是执着,无奈我便接通了电话。
“狗日的还不接电话,你干嘛坏事呢?又!”“没,能干什么坏事呢!”“是不是和紫楠又在小树林里,月黑风高……”哈哈哈,电话那头发出了哈哈的笑声来。“哎,我一看是陌生号码就没接”,“是不是以为是电话诈骗呢?”“也不全是,你知道的,反正就是不想接陌生电话。”“最近怎么样,发手机了吗?”“还行,大疆北处,长烟狼日。还没发呢,用公用电话打的,刚刚给家里打完,就打给你了。哎,还差点被误以为是骗子。”“没有,没有,你这货咋还变得矫情起来了。”“呃,有吗?像我们这坚守边疆的七尺热血男儿,怎么可能用你说的这词来形容呢。”“对,对,对,兵哥哥最威武不过了。”“那是肯定的!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基本是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紫楠管的可严了。”我带着苦笑说完了后半句。“不要脸的货,就别说这个了,我都他妈的很长日子没有见过女的了。”他口气坚定但像是说的很是憋屈。“那食堂大妈应该还是有的吧!”我半调侃半认真的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一眼就能判别出蚂蚁的公母来。”他还未说完,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别笑,别笑,时间宝贵咋们说点正经的,你是不是不在宿舍,怎么这么安静的!主泽他们呢?”“我就在宿舍,主泽这货刚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希望他不要包夜上网去。”“这货咋也开始一天没个正形了!”“我都劝不住他了。”“等他一会回来,我好好说说他。”“对,是该好好说说他。现在高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才收杀不住了。”“部队上怎么样?伙食怎么样?是不是管制的特别严厉?”我一口气向电话那头抛出了好几个问题,可这问题的答案似乎显得有些简短“习惯了,成长的每一次低头,不管是否服气,都是对自己的另一种肯定。”从他平淡的语气里我想探寻出一些不一样的意味,可能是环境的差别,我绝对都不会躲在厕所里吃泡面。所以那简短的回答我这时还未读出它该有的意味,因为安逸,从未负重前行。我们接着便把话题推回到记忆里,在脑海的波浪里翻滚,不时的捕捉到一些画面,很清晰。主泽还是没有回来,东临说他依然能感觉的到,这时的我们三肯定笑的很欢……
夜色安静的点上一丝流云,悄悄的遮绕住月色,我知道紫楠已经睡着了,我也瞌睡了,便轻轻的关上了窗户。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件快递——是勒布朗詹姆斯的第十三代战靴,我期待了好久的一双鞋,我知道,这肯定是妈妈寄来的。很怪,我很兴奋拥有它但却又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很谢谢妈妈。我并没有着急穿上它奔向球场,而是吃过饭,静静的往宿舍去。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从指尖溜走,穿过林间的空隙,偷偷掠过地面,没有扫去任何一片青叶,午风来,吹过向西的山河,落起烟雾来,又催着时针快速蠕动了半圈。下午,我被班主任再次请到了办公室,像是接着中午迷迷糊糊的没睡醒,我还没来得及调换清醒猜测被请进的原因。“准备一下参加下周一兰州市高中组化学大赛。”他迅速的说完这句话像是在等待着我回应,可是我偏偏忘了应该怎样回应,便点了点头。“这几天有时间多看看化学,从高一的开始,不要看过于难的题目,主要还是复习一下最基础的东西。有机多花点时间看看因为选修我讲的不是很深。”说着,他正在办公桌上抽出有机化学课本来,递给我。“我们班还有谁?”其实我有些诧异,怎么会没有紫楠呢?“就你一个人。这次与以往不同,每个学校的名额都有效,你们是根据上次学校的化学竞赛成绩来选定的,十四个班总共选了六个人。”我站着点点头,“去,去给我接杯水,要热的。”我接住杯子去饮水机接水,他一直坐在椅子上阅着刚刚考完的卷子,我把水杯放在桌上,呆望着认真翻阅的窝瓜,他很胖,胖的连脸上都落下了赘肉,总感觉他的长相里带着隐隐的社会的东西,让人无法靠近,但他对我们显现的常常是平易近人。“哎,你还站着干嘛!去吃饭吧!”他拍了一下前额,才想起我的存在来。我准备退回去,我努了努嘴准备探寻一些和成绩有关的东西,只是他没转头,我只是鞠了一躬,便出来了。
有人说那个众目睽睽的地方是牢笼,只要一个人开始,紧接着所有老师都会对你进行批评“上课老睡觉,”“玩手机,”“数学太差了”。等等一系列的评价,也有人说那个地方是一处荣誉室,与之前正好相反,所有老师都开始夸奖。紫楠问我会是哪一种人,“不争不吵不抢不闹就好。”“对,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没必要成为谁的宠儿,大步向前走,做好想成为的那个自己就好了。”我望着紫楠的眼神对着她点点头。“不过今天你必须得请我吃饭,这个事情必须得庆祝一下。”“那是必须的,想吃什么你说了算!”紫楠几乎从未提及过这样的要求,她从不让我花钱给他买生日礼物,就是一天一起吃饭花的钱,我一直都感觉花多了,可她却一直说是合适的,她说,等我们自己开始挣钱,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买什么。我答应了,很是正经的答应她,用我第一次挣来的工资,买一双高跟鞋来参加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晚会,并亲自给她穿上。我答应了,并且经常会幻想那熟悉的画面,真好,有你真好。
突然老班对我说“做饭难吃的都是在欺骗生活!南木,你吃饱了吗?”“确实太难吃了,红烧肉肯定是火大粘锅了。”“就是,硬的没有一丝味道,那个干扁豆角,哎,我的天,直接就咸的没法吃。”我坐在副驾上稍稍有点瞌睡,他说让我睡会,我本来都在略带假装的睡梦里,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确实,真的太难吃,三个老师六个学生,点了一桌子的家常菜,只就米饭被疯狂的一扫而光,而菜食却几乎原分不动的还给了店家,原本好好的心情,一扫而落,早晨本就是因为赶时间而错过了早饭。哎!这顿饭,让人一天的精气神都躲远了。我接着躺下了,望着车前被迅速回收的柏油道路,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的响了起来,我转过头和班主任对视一笑,“再忍忍,咱们快到苦水了,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餐馆,说实话,我也饿得不行了!”他温柔的笑着说。很少见到他这般的温柔,因为他总是在班里顾及着他的威严,而这时,他显然更像是一个和蔼的家长。苦水的一个小饭馆里,另外的两个老师的车子刚刚驶过,班主任似乎并没有打算将他们留住,“一斤卤肉,两只猪蹄,两斤炝锅鱼,两碗白皮面。”说着我们往靠窗的位置上走去,他头转向我再次确认说“吃米饭还是吃面!”“面。”他拄着我的肩,我们对坐在窗前。我抚着头环顾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窗外的阳光已经稍稍偏斜,街路上的行人又渐渐增多,班主任望了望坐在角落里划拳的陌生人,看他从长裤里掏出烟来,我便停止了和他的对话,但我依然对那道同系物的题目持有怀疑态度,他看了我一眼,放下了快要塞进嘴里的香烟“别太纠结了,这场考试你就当他是一场经历就好。肯定,它的难度会挺大,因为它并不适合所有人,”他微笑着回答我脸上的疑惑继续说,“你已经很好了。”我表示信服的点了点头。“来,抽一根。”他点上烟语气调皮的说。“不要,”我苦笑的摇着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东临,主泽,还有那个谁,等等,对,还有你,你们在ktv抽烟,喝酒的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苦笑着没敢盯望着他的眼睛,可偏偏却又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那你,那你为什么没有将我们请进办公室。”我没敢反驳,只就接着他轻松的话语接着说。“奥”他像是在回想这件事情,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偶尔的放肆是允许的,偶尔的玩闹可以缓解你们的心态,但不要过度放肆,过度的放肆就是堕落。”他说的很轻松,却又掺加着严肃,“我是不是管你们管的太严了?”他补充说到。“其实也并没有所传的那么严!”我不敢撒谎但又棱模两可的回答,他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但又立即停止了话题!菜上了,他把盘子朝我推了推,“赶紧吃。”……
饭后随即赶来的便是瞌睡,他一脸嫌弃的望着准备付钱的我,“小伙子,有点意思,可时间还没到那个时候呢,等你工作了,那时候你请老师吃个饭就合适了。”车上,我们没有说太多话,我也不敢再说太多,话多无益,万一就会被他套路出一些秘密,而且话题已经悄悄涉及到一些敏感地带了。我害怕他知道我和紫楠的关系,但我怀疑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上次晚自习时,我看到他站在我种的那颗树旁翻看着那些彩色的纸条,突然我就脸红了。路旁的青树波闪着泛光的绿叶均匀的向后倒去,远处靠山的农屋小楼越来越逼近,显得格外亲切,曲流的庄浪河早已看不到它的路线,鸣笛的火车绕过林弯跨上桥梁。紫楠总逼问我日记本去了哪里?我说忘带放家里了。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可能是我漫着真诚的眼神从未学会撒谎。“被我妈发现了。”“啊,怎么会。”她的脸唰的一下变红了,眼神似乎找不到该放置在哪个地方,接着慌张浅柔的说“没说什么吧!”她肯定带着些侥幸,不然怎么会用这样胆怯的反问,“说了,她说她想见见这个紫楠,”紫楠的眼睛绷的老大,犹如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哼,不理你了!就不会收藏好一点吗!居然被发现了。”“她还说了,她想仔细的瞧一瞧她的儿媳妇。”……
我们追着同一片天空,我就爱跟随着你的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