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一脚踢残
作者:横生松      更新:2019-10-20 02:03      字数:4093

周天沫婧自从那天带着牛得劲和翠玉趁着夜色匆匆离开小镇,她在赶路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望来路,却始终没有出现张松南的身影。时间越长,张松南救自己的情景在她脑子里冒出的次数越多,特别是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张松南为自己疏通经脉过程中所产生的那种身心愉悦的感觉时常爬回心尖,越回味越醉人,令她愿意深陷其中而不想自拔。在一次梦里她竟然主动扑入了张松南的怀抱,想起都令她脸红,一直平静的周天沫婧终于有了烦恼。

周天沫婧想见张松南又怕见张松南,主仆三人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到郡城。她在入住郡城周天拍卖行后以周天小姐身份所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密切注视张松南的行踪,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张松南的消息,而且不用费劲便知道了张松南的身世。周天沫婧亲身体验过张松南神奇的医术,见过张松南奇快无比的步法,更见过张松南身边那个功力不弱于牛得劲的护卫杨继伟,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张松南是偏远小镇里的一个孤儿。牛得劲在杨继伟那里吃了大亏,如今仍然耿耿于怀,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张松南是一个孤儿。

尽管周天沫婧不相信张松南的身世,但她内心里非常希望这是真的,起码自己想接近张松南会容易一些,心想:“要是真的该多好?”她听了清平郡周天拍卖行掌柜周天泽蒙对清平郡魔斗学校安排的友谊赛的种种推测,心里暗暗为张松南的安全担心:“这么明显的坑你怎么轻易向下跳?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如此糊涂?真是不知轻重!现在你护卫又不带在身边,不怕出现危险呀?”她决定带着牛得劲去观看比赛,必要时只得让牛得劲出手,于是吩咐道:“蒙叔,你不是受到邀请么?我明天与你们一起去。”“老牛,你也去。”

有清平郡魔斗学校的大力宣传和邀请,太阳还没有升起,学校里面已经人山人海,而且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在路上。六家赌场竟然将赌盘直接设在了学校里面,张松南获胜的赔率高达1:5,其对手王天生获胜的赔率仅仅为1:1.1。王天生今年二十五岁,是清平郡魔斗学校公认的学生中第一高手,其功力略高于舒山无等四人,达到斗师颠峰,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斗王门槛。他与舒山无等四人一样,虽然进不了横南州魔斗学校,但被州城排名第二的星星魔斗学校录取。买码的人不在少数,但大多数是稳健型的,他们自然把码压在王天生身上;但有赌性的人从来不缺,他们把码压在了赔率高的张松南身上。

张松南提前半个时辰来到魔斗学校,看到这个场面其心马上向下一沉:“奶奶的,这是干什么?不是一场简单的友谊赛么?怎么搞这么大的声势?”心道:“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别怪本少爷不留情面!”

走进学校,张松南见到六家赌场将自己的赔率定在1:5,他不仅没有生气,其脸上反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嘿嘿!敢瞧不起人,本少爷便让你们大大出血一次。”他现在富可敌国,偷偷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百二十万金币分别投入六家赌场,要不是有封顶,他会下得更多。张松南的下注让赌场老板高兴坏了,个个笑脸相送,把张松南当作了财神爷。张松南心里笑道:“有你们哭的时候。”

张松南的到来自然有人报到刘副校长那里,他很快被人带到了比赛场地。友谊赛安排在魔斗学校最大最高的第一比武台,张松南的到来立即引起现场一阵骚动。早到的王天生不屑地看了一眼张松南,高调地走过来小声威胁道:“小子,如果不想丢丑和吃苦头,现在向本公子磕个头,说不准本公子等会手下留个情。”

“向你磕头?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少爷提鞋都不够格!”张松南立马怒道。他对刘副校长忽悠自己本来就有气,王天生又如此猖狂,张松南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磕头,除母亲外,在这个世界里谁受得起?他立即有了狠狠教训王天生的想法。

“好,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莫说本公子没有给你机会!”王天生被张松南气得咬牙切齿,顿时目露凶光,当即他向刘副校长请求道:“校长,上了比武台,打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稍一不慎就可能受伤甚至是死亡,这个责任谁来负?不如将友谊赛改为决斗,大家可以放开手脚打!”

刘副校长用征询的眼神看着郡主徐东茂小声问道:“您觉得呢?”

“你们自己定!”徐东茂此时没有心思顾及决斗之事,见牛得劲和周天泽蒙恭敬地坐在一个小姑娘身侧,他心里感到十分震惊,他一直在琢磨周天沫婧的身份。牛得劲他不认识,但周天泽蒙他再熟悉不过,其修为在郡城仅次于自己而稳居第二。再看到周天沫婧看张松南的眼神,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刘副校长用为难的眼神看着张松南,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把张松南的生命当回事,没有想到张松南很善解人意地大声道:“没问题,我同意!”既然对方想来狠的,自己也不用什么客气,礼尚往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总不能只挨打不还手吧?尽管张松南性格随和,但看到刘副校长身边的人立即拿出生死决斗契约,张松南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骗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的他看刘副校长的眼神有了一丝怒气,见刘副校长笑容依旧,他毫不犹豫地上前大笔一挥,签了生死决斗书。心想:“你们处心积虑对待本少爷,如果本少爷不好好回报你们,岂不十分对不起你们!”

张松南与王天生在比斗台上相对而立。王天生的身材与张松南不相上下,块头比张松南大了一圈,在气势上比张松南高了一筹,但他斗师颠峰的功力在张松南眼里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只见王天生脚踏丁字步,其右手持刀左右亮掌,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看他不停地做着挑衅的动作,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似乎吃定了张松南;张松南表情始终平静如常,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微蹲马步,双手护在胸前,两眼看着对方,心里鄙视道:“连知彼知己的道理都不懂,也敢签订生死状,太自以为是,嘿嘿!会丢掉小命的。”

裁判一声令下,两人立即攻向对方,只听刀芒和魔法箭相碰的声音密集而沉闷。张松南始终保持火系法师后期水平,展开八卦步法在王天生身边游走,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张松南眼里,王天生自认为防守严密的刀法到处都是漏洞,他的魔法专找对方空隙攻击,五十招不到,王天生身上的衣服最少有十多处烧痕,其脑袋上的头发也被烧掉不少。

王天生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他是主攻的一方,刀芒闪闪,不停地追着张松南砍杀。他慢张松南跟着他慢,他快张松南跟着他快,眼见刀芒扫中或劈中张松南,但张松南总是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间躲过,没有一招有效攻击。百余招过去,王天生的吼声渐渐透着焦躁,他越焦躁越急于求成,他总是想一刀致胜,因此出招越来越毛糙,渐渐失去了套路。张松南与他恰恰相反,他在台上不言不语,冷静依旧,步法丝毫不乱,魔法攻击的威力丝毫不减。

台下议论声、叫喊声、指点迷津声、助威声此起彼伏,牛得劲小声对周天沫婧道:“小姐,你不用为张公子担心,他鬼得很,必胜无疑。”他心里虽然对张松南不满,对杨继伟仇恨,但他知道周天沫婧关心张松南的安全,否则也不会吩咐自己在必要时出手相救。可是他心里有些纳闷:“小姐与张松南相处时没有一句话对路,可以说有点势不两立,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小子?”周天沫婧个性他了解,周天沫婧不说,作为护卫和下人,他不敢问。

“嗯,就是,张公子怎么会输?”周天沫婧语气颇含高兴,而且有那么一丝丝崇拜,张松南每次出现都带给她惊喜,她看张松南的眼神闪着一丝令人看不明白的光芒。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张松南失去了耐性,他恶作剧似地一个火球攻向王天生的腰部。只见火球穿过王天生的防守,瞬间烧断他的腰带,王天生的裤子顿时滑落。尽管里面还有忖骷,看台下仍然传来了不少女子的尖叫声,接着是男生们的哄笑声。就在王天生一愣之际,张松南飞步向前,他一脚踢向王天生的右腿膝盖侧面。先是骨头断裂的喀嚓之声,接着是王天生的惨叫之声。

“哐”地一声,王天生的刀掉在了台上,人也倒了下去。只见王天生双手抱着断裂的右腿在地上不停滚动,嘴里‘啊啊啊’地惨叫。张松南不为他的惨叫声所动,跟上去对他的左脚小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张松南暗含真元,把王天生的左脚脚骨震得粉碎,令他从此失去了一条腿。这并不是张松南心狠手辣,如果他心狠手辣的话,完全可以一掌将王天生击毙。张松南这是给学校欺骗自己的一个回应,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里,退让解决不了问题。

“住手!”台下王家家主和刘副校长同时大声吼道。他们两人飞身跃向比斗台,但有一个身影比他们更快,等他们上台的时候牛得劲已经拦在他们与张松南之间。牛得劲功力虽然降至斗尊,但其斗圣气势丝毫未减,两人心头大骇,顿时被逼退了几步。牛得劲厉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决斗台上生死自愿,难道你们想破坏规矩?”

郡主徐东茂感受到了牛得劲的气势,一时间心头大震:“好强大,斗尊?斗圣?难道这位小姐来自乌纱帝国周天世家?”此时他心里把刘副校长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心里万分气愤:“刘副校长,你这是在给我挖坟墓!万年世家岂是我们能够招惹的?哼!那小子明显与他们有旧,你们连这个都没有调查清楚便采取行动,荒唐!无能!”他为人何等老道,立即怒目大声道:“刘副校长,王家主,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比斗之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借题发挥。”

张松南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天沫婧,当两人眼神交汇时周天沫婧完全失去了世家小姐的淡定和从容,脸上红云顿生,依旧冰冷的表情掩盖不住内心躁动。为了掩饰自己,她侧身与周天泽蒙小声交流起来。

张松南收回目光,他先对牛得劲鞠躬道:“谢谢!”接着上前一步对不知所措的刘副校长道:“希望刘副校长记得自己的承诺,我在客栈恭候大驾光临!”

王家家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之间有交易?打伤天生是蓄意预谋好的?为什么?”他转身对刘副校长怒目而视,显然是需要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刘副校长听信刘超印之言,大大低估了张松南的功力,更没有想到张松南背后有如此强大的靠山。他有苦难言,与其说两次栽倒在张松南身上,不如说自己彻底栽倒在刘超印的不实谎言之下,他心里那个气啊:“刘超印,你等着!”他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对王家家主道:“王兄,莫要误会,过后兄弟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王家家主知道此时不宜翻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提起王天生跳下比武台。刘副校长此时哪有心思管张松南?他向郡主追去,他必须给郡主一个解释。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别有用心的比试,在郡城搅起了滔天距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