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侍卫冲进酒楼,何副侍卫长扫了一眼,直奔二楼。有几个在州城江湖混的人不认识何副侍卫长?唯恐避之不及,几个没有来得及让开的,被他伸手抓住,毫不在意的甩向一边,顿时惨叫连连,即使不死也是重伤。
掌柜笑脸相迎:“您总算来了。”
“你这酒楼不想开了?五王孙人呢?”何副侍卫长冷脸相对。
“五王孙无恙。”酒楼掌柜先报平安。
“什么有恙无恙?人呢?”何副侍卫长嫌掌柜啰嗦,破不耐烦。
“请!”酒楼掌柜毕恭毕敬。
何副侍卫长随酒楼掌柜走进雅厅,扫了一眼,里面情形一清二楚。
看见何副侍卫长,周将有早已想好对付张松南的高招。只见他突然双腿颤抖,无力倒在楼板之上。不待何副侍卫长开口询问,他指着张松南道:“他,他,他”三个“他”出口,竟然眼一闭,头一歪,晕了过去。
“不会吧?刚才好好的。”宋菁霞嘀咕道。
“又是你小子!”酒楼掌用杀人的眼神柜剜了张松南一眼,紧赶两步将周将有扶起。
“赶紧送胡氏医堂。要是有什么问题,哼!本侍卫长一把火将酒楼烧了。”何副侍卫长威胁道。接着他吩咐众侍卫道:“酒楼所有人员,全部抓回王府。违者,杀!”
周将有偷偷盱开眼睛扫了张松南一眼,心里十分得意:“等到了王府,看我怎么修理你?”
“小子,总算落在本侍卫长手里了,我看这次如何救得了你?陈同昗那老东西自身难保,你那圣级护卫自有震天佣兵团的高人对付。我看你小子有几条性命与王府作对?”何副侍卫长早有杀张松南之心,机会终于来临,岂肯轻易放过?就算周将有不晕,不把矛头指向张松南,凭今天这种场合,他无论如何也要抓走张松南。
“进了王府,半条命就没了,怎么办?”
“走,我们偷偷的,从窗子里逃。”
有点小聪明的人悄悄跺进其他雅厅,寻机跳窗逃离;有人直接朝外闯,酒楼开始混乱。传来的是死亡前的惨叫,无一例外。王府弓箭手虎视眈眈,没有尊级境界,谁能扛得住蜂群一般的箭雨?
张松南很平静,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何副侍卫长和其身后狐假虎威的众侍卫,心道:“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是只病猫。本公子想走,我看你们谁能拦得住?”他对有些害怕的范芳怡和宋菁霞道:“我们走。”
“走?本侍卫长要抓的人,你走得了吗?不想吃苦头,老老实实地地跟着本侍卫长回王府。”何副侍卫长轻蔑地几声冷笑。
“抓,凭什么?”张松南问道。
“凭什么?哈哈哈???”何副侍卫长无所顾忌地笑了起来,一股气势压向张松南。
张松南感觉不到气势,也不怕任何人的气势。今天却与往日不同的是,意珠旋转自动加快,竟然将对方扑面而来的气势拉入意井,消失于无形。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形,张松南不知是好是坏,只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后来他到了乌沙帝国的帝都,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懂得意珠的控制之法,才懂得气势的实质。气势是一个人的精神力的外放,是一种风筝式的特异波能,看不见摸不着,但能随时收回。
修炼之人,无论境界高和低,遇到对方的气势,外放的精神力便如遇天敌,必定在精神力上形成对抗,不到形成意珠的天神境界自己无法控制。如果弱的一方不及时躲避,功力运行必定混乱,轻则受到内伤,重则当场死亡。好在,不到真神境界,精神力只能在静止时攻击他人。稍一分神,攻势便消散无踪。而且随着距离的增加,精神力成几何方式衰减,像何副侍卫长这等斗尊初期境界的武者,攻击范围最多超过不了十米。
气势对对手的伤害不如说是对手自伤。普通人精神力不能外放,不能形成对抗,且没有功力,就算是神级境界,这气势也伤不了对方分毫。
何副侍卫长见张松南在自己的气势压迫下既不躲避又无对抗,若无其事,以为张松南有什么特殊功法,心下微微吃惊。但他功高胆大,冷哼一声,心道:“我看你能够坚持多久?”
他一边提升自己的气势,狂风暴雨般地压向张松南;一边观察张松南表情的变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皇级初期,张松南没有任何变化。
皇级中期,张松南依然面不变色。
不停提升,一种要致张松南于死地的节奏。
宗级境界,张松南冷眼对视。
尊级境界,张松南表情有了变化,变得严肃。因为他不得其法,想叫停意珠也无从下手,有心无力,只能听之任之。
所有的人不知他们已经暗中动手,只见两人双目对视,表情越来越严肃。此时何副侍卫长分神无术,不能开口说话。他不开口,谁敢出声?其身后虎视眈眈的侍卫们全部处于攻击状态,没有人敢大声喘息,气氛安静而压抑。
敢说话能分神的张松南正默默琢磨应对之法,一种失去掌控意珠的担心萦绕在心头。他不管意珠异状,默默用意念试探元婴、众魂婴、功法等,丝毫不受影响,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范芳怡和宋菁霞紧张莫名,其芳心蹦蹦蹦地一跳个不停,额头冒出细细的珍珠般的汗珠。
“不怕气势的压迫,这是什么怪胎?”何副侍卫长越来越吃惊,也越来越感到疲惫。他感觉到了张松南存在的可怕,已经动了杀心。作为攻击方的他随时可以收手,可他不信邪。他孤注一掷,不顾自身危险,将精神力提升到极限,倾其所有,压向张松南。他不知道,自己外放的异能与以往完全不同,这次是有去无回。他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心里还打着如意算盘:“就算老夫累了,躺在这里休息,量你小儿也不敢妄动。”
张松南的意珠越转越快,对何副侍卫长压来的异能来者不拒,似乎很喜欢。
只见双眼渐渐失去神采的何副侍卫长突然盘坐于地,双眼紧闭,面目变得狰狞可怕。
如此奇异的举动,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在干什么?
张松南也不知道,元婴和水婴的火眼金睛注视着何副侍卫长体内变化,他静待其变。
何副侍卫长此时的痛苦非一般之人可以承受。失去精神力的引导,他的斗气在经脉里横冲直闯,危在旦夕。他不得不咬破舌尖,保持一丝丝清明,可终究无济于事。没有坚持多久,他便完全失去意识,其体内经脉被强大的斗气破坏得七七八八,他的七窍里同时渗出一丝丝血迹,十分恐怖。
“不好!”张松南暗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