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安转头看向云一扬,冷笑着说道:“眼睛长在我的身上,我怎么就不能看了?我看你不行吗?不行,那也是你走,这里是我的房间。”
看云一扬?
巽离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云一扬,五官依旧是冷漠到没朋友。
而且还有一种高山仰止的飘渺脱俗,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人,会怕人看?
这可是从来不可能的事情。
陌胥也是奇怪的看了云一扬一眼,在他的认知里,这家伙是不会因为谁看一眼,就会问出这种问题,如果真是这样,这人就变俗了。
所以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是慕长安的问题,不过——
云一扬:“……那就继续看吧。”
慕长安:“嗯?”
巽离、陌胥:“……???”
这又是什么套路?
巽离不可思议的瞪着云一扬:这人是说真的吗?怎么突然间这么不要脸了?上赶着让人家看?
陌胥想了一下,直接搬了一个凳子躲在了慕长安的身边,坐的腰身那叫一个笔挺。
“还有我,你要是看他累了,也可是看我。”
巽离:“?????”
跟你有什么关系?
云一扬:“……”
她为什么要看你?
慕长安觉得这些老男人的思维方式是不是有问题啊?
之前她以为云一扬问的那句话,是在挑衅,所以才语气不善的回了一句。
可是谁想到一个是脑残就罢了,还有一个陪着发疯的?
慕长安立刻朝着云一扬瞪了过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云一扬没有回答,只是跟她大眼瞪小眼的静止了。
巽离奇怪的在他们两人之间左顾右看: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这都什么情况?不就是看几眼吗?又不能掉块肉,这俩人怎么跟打架了一样?
“你……是不是在生气?”
慕长安瞪了他半天,就听他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差点被一口气憋死。
“我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你,你还没有陌胥大叔好看呢。”说着慕长安直接转头看向陌胥,盯着他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说云一扬没有陌胥好看,巽离侧头打量着慕长安的眼睛:这丫头眼瞎了?
“我走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听着云一扬的声音,慕长安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说。”
“灵试第二场后天开启。”
灵试?
慕长安的眼睛骤然瞪的老大,一个激动竟然转头朝他看去,“灵试还要继续?”
“没有人说取消。”
“可是十方台不是毁了吗?还有……十方守卫也被我杀了。”
慕长安并不怜惜这些人,该杀之人,不容可怜。
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颊,云一扬微微垂眸,“有人因你而亡,有人也会因你而生。万物轮回,自有因果。而这世间的很多事,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这时候你倒是看的清楚了?同意我说的了?知道自己说的狗屁静心是自我矛盾的了?这世人非死即生,那你知道你阻拦我的行为有多么的犯贱吗?我杀一人是一条命,我杀两人是两条命,从来不多他慕浮生这一条命,就算有因果那也是报复我一个人,关你什么事?我这一生最讨厌伪善之人。”
原来他们真的在吵架,生气?
陌胥和巽离对视了一眼,莫名的缩紧肩膀,下意识的想要撤离“战场”。
“他是你的父亲,弑父有违人伦。”
“所以呢?我说了,就算被因果报复,报复的也仅仅是我。”慕长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厉,胸口随之出现的憋闷感,让她的视线都跟着变得十分模糊,可最令她忌惮的却是这股突然控制不住爆发的怒火。
——核……金印,核金印?
——主人,检测到你的血压上升,同时你的心脏出现了心律不齐,以及心肌缺氧的症状。请尽快平复心情,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要是能控制住,要你干什么?
慕长安的双手猛地朝身前的桌面上砸了下去,“咣”的一声巨响,整张桌子瞬间被砸的粉碎。
而她的肩膀还在颤抖,那种愤怒甚至于让她感到窒息。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
一道声音阴仄的响起,浓浓的恨意就像恶魔一般,萦绕在慕长安的脑海中。
——主人,精神阀值再次受到干扰。
——阻……阻止她。
——主人,我现在无法开启医疗舱,不能启动镇定剂。
——所以呢?
——主人,现在可以执行的有效方案有两种:第一种,是你自己把自己打晕,这种过程很疼;第二种,是你可以找别人把你打晕,这个过程可能很疼。
慕长安好想骂人。
她到底是弄了一个什么操蛋黑科技?
不死机,不屏蔽的后果,就是让她自残?
核金印。
你个大混蛋。
慕长安的眼瞳骤然间变成了刺目的红色,那诡异的眸光绽放出的是慑人的杀气。
可下一秒,她那狰狞的眼瞳突然间变得僵直,涣散的盯着一个方向。
直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丫头?”
“长安丫头。”
伸手搂住倒在怀里的女孩,云一扬立刻将一股精纯的灵力注入了她的眉心。
巽离嘴角发白,“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股凶煞的魔气?”
陌胥的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宽尺,如果不是被他压制着,刚刚他的灵武差点冲出去。
云一扬的目光落在慕长安的脸上,此刻女孩那青稚的五官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云一扬,你倒是说话啊,刚刚那股魔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巽离的质问,云一扬收回灵力,侧头朝他看了过去,“绫云织梦第九重是谁教她的?”
巽离原本气势汹汹的质问,突然间卡住了。
不得不说,云一扬这招用的是真狠。
“你,我……是我先问你的。”
云一扬的眼瞳依旧无波无澜,可巽离却能感觉到一种慑厉的气息在他周身环绕,就好像有无数把小刀绕着他的全身在飞,稍有不慎他就能被刮的遍体鳞伤。
“说。”
云一扬薄唇微动,巽离差点就被吓跪了。
就连气势也不争气的“侧漏”了。
“是你教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怨我了?你,你别翻脸不认账啊。”
“我没教她第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