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后面你也的确吞噬了一些影子，是吗？”忘古境之上，苏白羽已经将渔父和冰火皇葵请到了仙林居之中。

随着话越说越多，事情的真相一点一点都显露出来，苏白羽也已经确定了渔父他们并不是敌人。即使渔夫的那种行为有失偏颇，但那也的确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莫听竹在那种局势之下，不得已而做出的决定。

而且莫听竹也并没有逼迫其他那些影子必须献身，他们确实没有那样做的义务。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那些影子们自发进行的事情而已！

“四个！”渔父说道，“影子们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因为都有着本体所分享的世界本源和世界之力，而且更容易与我相融合。所以仅仅只是四个影子，就让我积蓄起了足够的力量。吞噬了那四个影子之后，我的实力立刻就突破了那个世界的上限，那个世界的本源对我降下了最后的惩罚，可是却被我挣脱了！我打破了宇宙壁障，落到了宇宙河之中。”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曾经吞噬过傲慢之情绪体吗？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傲慢？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渔父端起杯子，那里面是苏白羽专门为他准备的，用的是仙林居井水里的灵气，又掺上了一丝世界之力，可以有效压制那些在渔父体内肆虐的灵魂。

轻轻的抿了一口，渔父似乎是回忆了一下，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进入宇宙河，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应该到哪里去。我曾经想过顺着本体来的路回去，可是我找遍了很多地方，很多方向，却连一丝熟悉的味道都找不见！就好像所有路，全都被抹去了痕迹一样！”

“为什么找不见？第一界有一部分延伸了出去，也算是一座桥梁吧，而且也并没有直接抵达八方界。哪怕八方界的世界崩碎了，应该也能够找到一些痕迹的！”苏白羽并没有像雪璃和冰火皇葵一样，只是单纯地在听故事，他在听的同时，还将自己代入到了渔父的角色之中，然后自己思考着问题，如果是自己的那种情况之下，又该怎样去做，又可能会碰到怎么样的结果。

“完全找不见！我试图通过时空、因果乃至是逻辑的联系去找本体曾经走过的路，可是无论如何，也都完全无法找见！所以我又回去了，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但是我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尽管能够守护人族在一隅安居，可是在面对其他众多强者的围攻时，我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我曾经试图去找过祖龙，去挑战他！我以为只要将祖龙打败，那么人族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可是我太想当然了，祖龙同样拥有在末世打破宇宙壁障的实力。实际上他也曾经出去过——就在他来到末世之后。他发现末世的宇宙非常脆弱，或许是因为所有物质都处于向着湮灭发展的状态之下吧，宇宙的基石变得极为脆弱。所以即使是祖龙这样来自于远古的强者，在末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打破宇宙壁障。

“可能不只是祖龙吧，其他神魔或许也都已经出去过了，只是他们在外面同样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所以又无功而返。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打破宇宙壁障了，就可以击败祖龙。我毫无意外的失败了，在和祖龙大战一场之后，我所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我的确有和祖龙一战甚至是僵持的资格。但是僵持，却并不代表我能够战胜他，能够为人族争取一个安全的居所。

“到最后我还是费尽力气，才从龙族的居所逃了走，并且一路遮遮掩掩，最终还是不敢回到人族所在的世界碎片。我就是怕自己一时不察之下，会将身后的敌人全部引向那个地方。我死不要紧，可是却不能辜负了其他人的期望！

“就是在那一段路途之中，我碰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家伙。他明明是属于人类一族，可是却在海族的世界之中当起了王。但是这还并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我居然从那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这种熟悉并不是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些影子们的气息，也不是种子，更不是像莫听竹那种和本体朝夕相伴之后所沾染的气息。

“我并不知那是什么人，但是我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亲切，所以我向他求助。可是他非常傲慢的拒绝了我，而且看着我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一只蝼蚁一样！

“到后来，他甚至想对我大打出手，我就和他战斗了起来。他的实力的确强大，我和他的战斗要比我和祖龙的更加激烈——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比祖龙还要强，我在意识到自己不是祖龙的对手之后并没有恋战。而我和他的战斗，简直可以用不死不休来形容！

“我们就那样一直战斗着，打的可谓是天昏地暗！我们甚至还打破了宇宙壁障，打到了宇宙河之中。到最后我还是凭着吞噬的能力，才将其彻底击败！但也正是因为我用上了吞噬的能力，所以在最后战斗结束的时候，他已经被我吞噬了一大半真灵！

“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他是本体之中分离出来的一个情绪体，名为傲慢！”

渔父一下子讲了很长一段，苏白羽并没有去打断他，直到渔父讲完之后，又端起杯子，苏白羽才开口了：“你就是通过傲慢之情绪体所残留的信息，找到了最后一条回到第一界的路吗？”

“一条空间通道，取决于两个空间坐标。我从傲慢之情绪体的真灵之中，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遥远的空间坐标。我在八方界之内根本找不到匹配的，所以我便想到了界外。我试了一下，确实在那边看到了一个恢宏壮阔的宇宙！但是想要进入宇宙河的次元空间之中进行快速而又精准的定位，以我自己的能力肯定不够！所以我又曾宇宙和外面绕了一大圈，在确定彻底甩开自己身后的人之后，我才又回到了人类所聚集的那个世界碎片之中。”

“就是为了带这艘船吗？”苏白羽看向悬浮在悟道崖之外的那艘船，他能够感受到从那上面所传来的道韵，非常奇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道韵掺杂在一起，为主的那一种正是来源于本体苏林！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件极为强大的法器，或许的确能够帮助渔夫进行更加精准的定位与更加安全的航行。

“不是，在这之前，我所有的行情都是带着这艘船的。我回人类聚居地的目的，是这个小丫头！”渔父转头看着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喝茶的冰火皇葵，微笑着说道。

“就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嘛，就能对你有这么大的帮助了？”雪璃看着这个天真的有些过头的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渔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回去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小姑娘。

“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很强的！”冰火皇葵听到雪璃在质疑自己，立马就不高兴了，瞪着眼睛看着雪璃。

“你这么一个小姑娘，还在这顶嘴！”雪璃笑着说。

“我才不是小姑娘！”冰火皇葵嘟着嘴反驳了一句。

“你还犟！你多大了？”就好像赌气一样，雪璃又说道。

“五十万！不对，好像是五十多万……”冰火皇葵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可是在说到自己年龄的时候，她却又哑火了，因为她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在那个世界上活了多少年了。以前就只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又哪里还会在意那些年岁呢？

雪璃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喝着水，冷不防就呛了一口，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五十多万岁？这不是人吧？如果是人类的话，这么长的岁月，就算没有用心修炼，也都已经能够积累起足够强大的力量了。

就连苏白羽也看着冰火皇葵，双眼之中掩饰不住的好奇和震惊。如果冰火皇葵真的是一个活了五十多万年的人类的话，那可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妖怪了！这样一个老妖怪无疑会拥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这一份力量甚至可能要比他苏白羽还要强大！

不过很快苏白羽就反应过来了，他并没有从冰火皇葵身上感受到多么强大的力量。这小姑娘并没有刻意去压制自己的力量，苏白羽能够从其身上看见，她的力量比起渔父来弱的不止一点！这样的人，并不像是一个那样的老妖怪！

“她是一个仙灵吧！”苏白羽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以为你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渔父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可掩饰的骄傲，毕竟冰火皇葵可是他带出来的，现在能够让其他人感到震惊，也是他成就的体现所在。

“我又怎么知道，你们八方界的人取名字又是如何取的！”苏白羽笑了笑，他站了起来，说道，“好了，八方界的事情，我也就了解到这里就可以了！关于你的问题，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既然世界之力能够压制你体内的那些暴动的灵魂，我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的身边，那为何又不让你自己创造出一个宇宙来呢？”

“我也不急，只是还是想问一个问题！”渔父看着苏白羽，笑眯眯地说道，“本体，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苏白羽看着渔父，也笑得眯起了眼睛。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