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司低头,看着她的眼神一一软,示意她猜对了。
果不其然!
那堆一直往下看的人里出了个眼尖的,指着窗边的一根粗绳喊道:“快看!这里有根绳子!”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闪烁的霓虹灯下一条三四米长的黑影自楼顶垂下。
所以说,池墨居然是爬到楼顶了吗?!
靳少司也不管剩下的人,直接抱着宁欢转身就走。
沈之遇无语嗤笑,妈的大晚上把他从床上叫下来,又是打架又是动枪的,结果……就这么走了吗?
所以说,女人是用来疼的,兄弟果然只有被两肋插刀的份!
……
靳少司一路沉着脸抱着女人下楼,直到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刚要起身,却被小女人圈住脖子,宁欢手上一用力,就把男人拉直颈脖间。
属于小女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掺杂着淡淡的酒香,他听见小女人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生气了?!”
靳少司转过眼神,望着小女人的半瞌着眼,睡意朦胧的样子,微微出神。
然后,他听见自己柔声说:“睡吧!”
给她系好安全带,起身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
发动车子,许是顾忌着女人,车速不快,很平稳。
良久,宁欢掀开眼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色清明,哪有一分睡意!
就着车里暖黄色的光晕,能清楚看见车窗上自己的倒映,以及斜上方男人模糊的侧脸……
耳边回响的尽是男人疲惫中带着无奈的声音……
心尖竟逸出丝丝缕缕莫名的酸楚,说不清楚为什么,就像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脏,胸腔处疼的难以呼吸。
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就要破框而出,宁欢咬唇憋住,硬生生憋红了眼。
心下忍不住暗自嘲讽:真是……什么都不问不是正和你心意吗?瞎委屈个什么劲!真他妈矫情!
不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吗?怪得了谁?!
……
许是路太长,她心事重重的胡思乱想着,竟然最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连怎么睡到床上都毫无印象…
宁欢醒来的时候,是在靳少司床上,可那男人明显不在床上,连一点温热都没留下。
显而易见,他早就起床了,或者说……他昨晚根本没睡在家!
宁欢向来不喜猜忌,因为太累,尤其是对于靳少司,猜忌只会让她不止身累,还会心累……
宁欢虽然对时间毫无概念,但对一些细小事物却是观察入微,算是一种强迫症吧!
比如盥洗室里簌口杯的朝向,比如衣柜里一件没少的西装,却还是不死心的下楼。
客厅空无一人。
正浇花的张妈听见声响,拿着喷壶探过身子,见着一身白色连衣睡裙的女人,连忙开口:“宁小姐,您饿了吗?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淡淡的嗓音打断:“他呢?”
“先生吗?昨晚送你回来就走了。”张妈看着宁欢有些失落的样子,不禁多了句嘴:“宁小姐,昨晚你去哪儿了,可是吓坏了我和先生,先生着急的不行!”
“是吗?”宁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淡淡的嗓音像是散落在空气里。
意外吗?不过是笃定的想法被证实了而已……